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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靈感乍現的時刻,白祈言的記憶力簡直好到有些不像他。
他突然想起來,小六在最開始的時候跟他說過,小六是位面局最差的系統,如果再完不成任務,就要被調到海棠大區了。
【emmmmm……這……】
小六支支吾吾的沒說出話來,白祈言腦海中隨即響起了一陣雜亂的電磁音。
隨即,小六下線了……
白祈言:「……」
白祈言也沒想到這個沒用的系統竟然會有這種騷操作。
他愣神片刻。
「小六?小六!」
然而毫無反應。
白祈言:「!!!」
在他跟小六對峙的這幾分鐘時間裡,喻疏寒已經從背包里取出無人機,開始用無人機拍攝廠區內的情況。
在剛剛白祈言已經開過槍的情況下,他們再殺人,就有點冒險了。
看著無人機拍攝的畫面,喻疏寒對白祈言說道:「有入口,可以偷偷潛入進去。」
白祈言這才問出了剛剛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那咱們潛入進去是要幹嘛?」
都走了這麼久了,他還一直不知道鏟屎官到底想幹什麼呢。
喻疏寒抿了抿唇,說道:「找到擴散病毒和污染物質的元兇,然後剿滅。」
聞言,白祈言瞪大了眼睛。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喻疏寒。
「咱們倆?」
這是不是有點冒險了?
喻疏寒沒想到他腦洞這麼大,不由得抬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想什麼呢?帶著證據回去,軍部會處理。」
白祈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麼說的話,咱們豈不是很快就要回人類基地了?」
喻疏寒問道:「你喜歡人類基地?」
「是啊。」白祈言沒有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說他沒骨氣也好、貪圖享樂也罷。
人類基地的生活水平,的確是比外面要強得多。
他寧願在人類基地給鏟屎官當寵物,都不想在外面吃苦。
喻疏寒嘆了口氣。
「可是在人類基地,沒有人會把你當人看。」
白祈言:「說的就好像我很想當人一樣。」
喻疏寒:「……」
「當人有什麼好的?」
白祈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就這玩意兒,大腦,不但每天都要消耗四分之一的能量,而且還會帶來很多煩惱。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的情緒、那麼多的欲望、那麼多的想法,有什麼好的?」
對於白祈言來說,做人的確是有好的一面,但也不全是好的。
喻疏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論調,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祈言說道:「而且我都不管他們怎麼看我的,他們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嗎?」
「你說的對。」
喻疏寒唇角揚起,原本心中的思慮因為他這一番話而不復存在,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他如今也發現了,自己的那些憂慮,對於白祈言來說,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
「咱們走吧。」
白祈言依舊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喻疏寒身邊,很快就找到了廠區外部一處已經坍塌了的圍牆。
最開始看到廠區大門口有武裝看守的時候,他還以為這裡的防守非常嚴密。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翻牆進入廠區之內後,喻疏寒餘光瞥見白祈言臉上的表情,生怕他會暈死飄了,於是解釋道:
「雖然廠區的基礎設施很破舊,但這裡有多少武裝人員、多少儲備彈藥都還不清楚。你上一次開槍距離遠,沒被抓到算是僥倖,這次要是再不相信,真的會有危險的。」
白祈言正呲著牙傻樂,一聽這話,連忙把牙收了收,「我知道啦!」
喻疏寒生怕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於是再次補充。
「你是異種,可能不會死,但你貿然行動,卻有可能會害死我。我是人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會復活的。」
這下子,白祈言徹底樂不出來了。
他低垂下腦袋,聲音很低,還帶著愧疚。
「我知道了……」
值得慶幸的是,廠區內的人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多。
雖然偶爾有人行走,但這些人明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並不怎麼警惕。
兩人來到了白祈言之前在樓頂開槍打中人的地方。
地上依舊有一灘紅色的痕跡。
卻並不是人血那種濃稠的猩紅,而是很稀薄的紅色液體。
喻疏寒用手指沾了一點,輕輕觸摸。
沾在手上的感覺有點像紅墨水。
但卻也沒有紅墨水著色力那麼強。
這是異種的血!
被白祈言打中的人已經被抬走了。
但可以預料到的是,對方一定沒死。
白祈言在一旁看著,第一次覺得異種生命力頑強,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該死的人,總是死不了。
喻疏寒看著他這副呆呆的樣子,也大概猜到了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不過此時的情況,顯然容不得他們多聊。
趁著周圍沒人,喻疏寒再次朝他打了個手勢。
白祈言也很有眼色的跟了上去。
廠區內的人並不多,情況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危險。
白祈言跟著喻疏寒,竟是輕而易舉的來到了一個車間門口。
「有鎖。」白祈言看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喻疏寒說道。
喻疏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他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眼神有些沉重,不知道在思慮什麼。
過了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對白祈言說道:「等會兒我自己進去,你在外面守著,能行嗎?」
而聽到這句話,身為戀愛腦的白祈言第一反應是——
「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
「……」喻疏寒:「因為咱們只有兩個人,你也一起進去了的話,門口就沒人望風了。」
「哦……」白祈言點了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在外面守著,你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
喻疏寒從自己包里拿了個耳麥給他帶上,隨即無奈的說道:「不用你拼命,有危險就給我個信號,然後你自己趕緊跑,明白?」
白祈言倒也沒有跟他唱反調,而是認真的點頭。
「有我在,你放心。」
喻疏寒:「……」
喻疏寒能放心才有鬼。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只能相信他。
喻疏寒開始破譯車間大門上的電子鎖。
他在破譯電子鎖時,還不忘跟白祈言強調。
「我的安危不用你管,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聞言,原本抱著槍蹲在一旁的白祈言突然抬頭朝他眨了眨眼睛。
「可是你剛剛才說過,你是人類,是很容易死的。」
喻疏寒:「……」
白祈言:「我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送還給你,我的安危不用你管,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喻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