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海泊舟來說,喻疏寒的存在就如同白祈言的破綻一般。
以白祈言剛剛的表現來說,只要喻疏寒還在,白祈言就總還有點人性。
不然的話……
白祈言一旦失控,他的麻煩也不小。
此刻潛入進人類基地的異種全部換上了軍部的制服,除了表情不太豐富之外,看著竟真像那麼回事。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海泊舟才將上衣脫了下來。
方才白祈言那一刀捅的很深,傷口還在滲液。
只是跟人類不同的是,異種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要害。
傷哪裡都一樣。
唯一留下來的海星默默的從一堆醫療用品當中找了一包醫用防水貼遞給他。
海泊舟隨意的把傷口給粘了起來,這才開始換衣服。
海星沉默的站著,想了許久才突然開口。
「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海星說的這個「他」,自然是白祈言。
他雖然不聰明,但終歸比大多數異種強得多。
就算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本能的意識到白祈言突然變了很多。
「是變了很多。」
海泊舟不在意的笑了笑,眸色深沉。
「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人只要不傻,就必然會有野心。」
就算白祈言可能不在意權力,但他怎麼也不會喜歡身不由己的感覺。
只有站得足夠高,才能掌控別人的命運,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
「人?」海星問道:「我們是人麼?」
海泊舟微笑道:「當然,我們是新人類,現在正是舊人類的末世、我們的新生。」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白祈言正盤腿坐在地上吃東西。
他手裡拿的是一包巧克力。
軍用物資里的巧克力,味道向來不怎麼樣。
白祈言一邊吃一邊皺眉,明顯十分嫌棄。
兩個巴掌大的巧克力,沒一會兒就被他給吃完了。
不過白祈言還是有種沒吃飽的感覺。
他把巧克力的包裝紙隨意往旁邊一扔,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餓了,要吃飯!」
海泊舟遞了一瓶營養液給他。
白祈言連手都沒伸,嫌棄的很。
「我不喝這個,我要去軍部食堂吃飯!」
「好啊。」海泊舟直接應了下來。
這回輪到白祈言驚訝了。
他沒想到海泊舟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這麼大一批明顯不正常的人,就算是穿上了軍部的制服,也不可能瞞天過海的。
還是說……
軍部已經在他的手裡了?
那喻疏寒去了哪裡?
海泊舟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淡聲說道:「我陪你去。」
聞言,白祈言眼珠子一轉。
「那他們呢?」
海泊舟道:「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白祈言沒再說什麼,心中卻不免起疑。
跟著海泊舟來的這群人智商有限,他們真的有獨立行事的能力麼?
「他們能幹什麼?」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海泊舟不免發笑。
「你覺得別人看不起你,卻還在看不起別人。」
白祈言理直氣壯,「你看不起我是因為你眼力不行,我看不起他們是我眼力好。」
海泊舟:「……」
白祈言道:「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勸你少做異種代替人類的春秋大夢,猩猩沒把人類關進動物園裡,是因為猩猩長得不像人麼?」
還是老生常談的智力問題。
大多數異種的智力,甚至還不如黑猩猩。
至於海里,也不是沒有高智商的動物。
只可惜,海里不能生火,海洋生物也註定不可能擁有靈活的肢體,因此偌大的海洋根本發展不出任何文明來。
海泊舟輕笑。
「如果智力問題可以解決呢?」
只要智力問題可以解決,那異種就可以繼承人類的一切了。
他們沒有疾病、沒有傷痛、沒有衰老,不怕細菌、不怕病毒、不怕輻射……
如果異種的平均智力能跟人類在一個水平線上,取代人類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畢竟。
異種才是更能適應如今環境的新人類。
白祈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你知道什麼叫權力的組織體系麼?你要怎麼安排權力結構各個組成部分的相互關係和制約機制?直接抄?你抄得明白嗎?」
一旦讓異種的智力與人類齊平,第一個出現的問題必然是異種自身之間的分配。
人類發展幾萬年都沒解決的分配問題。
世上最不能直視的就是人性。
異種一旦面臨類似問題,只會比現在更亂、更難組織。
兩人在路上走著。
人類基地里的普通人依舊過著最普通的日子,行人來去匆匆,根本沒人會特意關注兩個穿著軍部制服的士兵。
海泊舟似乎從未想過這些,稍稍愣住。
在他的設想中,一切只要效仿人類就行了。
「你想得倒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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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言瞥他一眼,「這種事還需要想?你也太天真了。」
他在上個位面當了一輩子皇帝,就算再怎麼草包,也知道人與人之間必然會有三六九等。
那麼……誰是三等、誰是六等、誰是九等,資源怎麼分配?這就是問題了。
海泊舟道:「所以,你很重要。」
白祈言:「什麼意思?」
海泊舟抿唇,而後說道:「你可當王。」
「……」白祈言簡直無語了,「你要在這種時代搞封建復辟?你瘋了吧?」
海泊舟道:「高度集權,很合適,不是麼?」
白祈言嗤笑,「想得挺美,那也得能辦到才行,更何況現在還遠沒有到這一步,在此之前異種就可能被人類給玩死。」
論起爭權奪利玩弄權術,人類才是高手。
現在的異種活死人一樣無欲無求,反而沒那麼好對付。
海泊舟倒也沒再說什麼,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距離軍部本就不遠。
白祈言和海泊舟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軍部。
軍部食堂。
白祈言打了飯回來,明顯的感覺到很不對勁,食堂里一片安靜。
偶爾有人竊竊私語,但大多數人卻是沉默的。
而且,這些是人,並非異種。
白祈言與海泊舟相對而坐。
周圍人都離他們遠遠的,兩人身邊一圈都是空位。
「他們知道我們是異種,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白祈言壓低了聲音問道。
就好像,軍部士兵之中有異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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