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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雖然是夜裡。
可白祈言的夜視能力非常強。
光線昏暗的深夜對他來說,與白天沒有什麼區別。
這回他幾乎是瞬間竄了過去。
站在後門的欄杆後面盯著那個omega看。
那是一個有著長頭髮、獸耳、以及毛茸茸大尾巴的omega,
這個omega身形比白祈言要矮一點,披散的長髮幾乎擋住了半張臉,皮膚非常白,唇色卻殷紅如血。
看身形,應該是個女性omega。
如果換個人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以為是自己見了鬼。
兩人之間隔著一道門。
白祈言歪著腦袋端詳了她一會兒。
「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這個女性omega來了兩次,都沒有在人前出現。
所以必然是來找他的。
omega突然揚起唇角一笑。
她的長相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瑰麗,即使笑的時候眼角有細紋,也絲毫不顯老態,反而多了一些別樣的風情。
「記不記得我上次給你發信息,讓你去雲氏樓下的omega咖啡廳?」
「那次也是你?」
白祈言蹙眉,「如果你有事找我,為什麼不直接說?」
omega沒理會他的問話,而是直接說道:「手伸出來。」
聞言,白祈言毫不猶豫的翻了個白眼。
「你有話直接說。」
他腦袋壞掉了才會隔著鐵欄杆把手伸出去。
萬一他把手伸出去之後,這個人直接拽住他的手,把他卡在鐵欄杆上怎麼辦?
白祈言從來都沒有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天真,反而警惕性非常強。
omega似乎也料到了他會這么小心,也沒多說什麼。
她將手揣進兜里,抽出的時候,纖細蒼白的手指間夾著一張血紅色的名片。
指尖一動,名片便徑直的朝著白祈言飛過來。
白祈言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我旁邊挪了一步躲過去,任由那張名片落在他腳下。
「你可以把這張名片拿給雲疏寒看,也可以告訴安全聯盟的人,但這是你獲得自由與尊嚴的唯一機會,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白祈言:「誰說我想要自由?」
作為一隻家貓,他最討厭別人跟他提自由!
尤其是,上次雲疏寒跟他說了要讓他自由之後,他反而更不自由了,每天都要學習!
或許是因為白祈言在一個角落裡停留的時間太長,別墅里的傭人已經要過來查看情況。
白祈言和門外的那個omega都聽到了腳步聲。
omega看了白祈言一眼,默默離去。
白祈言則是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點燙金的英文,下面的數字應該是聯絡方式之類的。
白祈言雖然認字,但和文盲的區別也不大。
名片上的兩個單詞,他就認識一個omega,後面的單詞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少,您怎麼了?」
此時傭人已經走了過來。
白祈言隨手把名片揣進兜里,搖搖頭,隨即往回走。
但很快,他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因為他發現了新的好玩的東西。
白祈言站在冰箱前,手裡拿著個杯子。
冰箱門上自帶製冰機。
白祈言把杯子往下面一放,自動感應出冰。
半杯冰塊嘩的一聲被倒進杯子裡。
他把杯子放到一旁,又把手伸到了出冰口下面。
然而,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白祈言又拿了一個新的杯子,繼續接冰塊。
等製冰機里的存冰全部被他消耗乾淨了之後。
白祈言才蹲在地上,咔吧咔吧的嚼冰塊。
純淨水製成的冰塊雖然沒有味道,但這種透心涼的感覺,還是給了白祈言極大的新鮮感。
於是,不等雲疏寒回來,他就開始肚子疼了。
腹部的絞痛,讓他臉色慘白。
傭人和管家都沒想到,他們一個沒看住,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忙打電話通知了雲疏寒。
雲疏寒匆匆趕回來。
隨即,一眼就看到所在角落裡臉色蒼白的白祈言。
他快步走上去,迅速的將人給抱起來。
旁邊的傭人連忙解釋道:「先生,白少剛剛吃了點冰塊,我們……我們也沒想到……」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白祈言為什麼要在那裡吃冰塊。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理解,但尊重。
聞言,雲疏寒掃了一眼桌上擺著的十幾杯冰塊。
他並沒有要怪罪別人的意思。
畢竟白祈言作為一個成年人,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怪不了別人。
雲疏寒深吸一口氣,彎腰將白祈言從地上抱了起來。
白祈言肚子疼的哼哼了兩聲。
「好疼……」
「你閉嘴。」
「……」白祈言:「我好疼我好疼我好疼我好疼啊~!」
雲疏寒:「……」
此時他已經快步走出去,將人塞進了車裡,並且對駕駛室的司機說道:「去醫院。」
路上。
白祈言難受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直冒冷汗。
雪白的髮絲被沾濕貼在額頭上。
看起來可憐的很。
雲疏寒為了能讓他舒服一點,便將他抱在自己懷裡。
他輕聲問道:「冰塊好吃嗎?」
白祈言:「……嗚嗚嗚嗚。」
雲疏寒嘆一口氣,「下次別胡亂吃東西了。」
因為太過於難受,白祈言眼睛裡含著一圈生理淚水,眼圈紅紅的。
「我不知道那個不能吃,我不知道……」
「那下次別吃了。」
「嗚嗚嗚……」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
雲疏寒直接將他抱起來往醫院裡走。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醫院的醫生讓他掛了點滴再走。
無奈之下,雲疏寒只能捂著他的眼睛,讓醫生給他扎了針。
白祈言縮在他懷裡,像個小可憐。
雲疏寒說道:「你下次再亂吃東西的話,我就不管你了。」
然而白祈言低垂著耳朵,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雲疏寒便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次白祈言聽到了。
「我才不信。」
他說話時帶著些鼻音。
雲疏寒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樣子給氣笑了。
「吃壞了東西疼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管你。」
白祈言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為你心疼我。」
聞言,雲疏寒下意識想要說什麼。
但半晌沒沒想出點反駁的話來。
或許,白祈言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打完吊瓶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了。
雲疏寒為了照顧他,又成功的耗費了一天時間。
白祈言打完點滴之後,肚子倒是不疼了,只是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動都不願意動一下。
為了能盯著他,帶著筆記本電腦來臥室辦公。
到晚飯時間,傭人從外面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雲疏寒知道這是晚飯時間到了,於是抬眼去看白祈言。
而白祈言也沒有睡著,靠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
兩人視線相對。
雲疏寒說道:「起床吃飯。」
「我不想吃……」白祈言搖頭。
「不想吃也得吃。」
白祈言果斷躺下,翻個身背對著他。
「你一點都不尊重我的意願。」
他的這一句控訴,屬實是把雲疏寒給氣笑了。
雲疏寒起身走過去,直接將他從床上拽起來。
「我不尊重你的意願?你在說這句話之前,有沒有想過你的意願到底值不值得別人尊重?就連你吃冰塊肚子疼的意願我也要尊重?」
白祈言被他罵的眼圈又紅了。
「我難受,不想吃東西。」
雲疏寒果斷說道:「不吃東西的話,明天還會繼續難受。」
白祈言:「那……那……我就吃一點點。」
見他終於鬆口,雲疏寒才讓門外的傭人把煮好的雞肉粥送進來。
……
半個小時後。
白祈言把喝光的碗遞給雲疏寒,眼神無辜又茫然。
「我還要。」
雲疏寒把碗從他手裡接過。
「你已經喝了三碗了,可以了,吃撐了也會難受。」
白祈言這回倒是沒耍賴,眼巴巴的看著他傭人把碗拿出去。
吃飽之後,他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
「雲疏寒……」
「嗯?」
「我好像有什麼事要對你說……但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