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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疏寒眼神都沒變一下。
「是狼。」
其實北戎使臣實在沒必要跟他們玩神秘。
這畢竟是運進了皇宮的東西,裡面裝的是什麼,他能不知道嗎?
「狼啊……」白祈言摸了摸下巴,「只有一隻嗎?」
段疏寒點頭。
白祈言:「待會兒要是有什麼問題,別讓你的人出手。」
段疏寒下意識蹙眉。
「若是讓那畜生傷了陛下……」
「傷不了。」
白祈言語氣篤定,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變得哀怨起來。
「能傷朕的只有你,朕的腰好酸啊。」
段疏寒:「……」
白祈言吸了吸鼻子。
「朕警告你啊,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話,朕才不管你身上有沒有傷!」
他還以為這些人想嚇唬他,怎麼說也要弄點老虎棕熊之類的。
如果是狼的話,那還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鐵籠上的黑布被揭開,裡面果然是一匹毛髮灰白、十分健壯的狼。
狼是有野性的動物,被這樣關在籠子裡,自然不甘心,因此拼了命的掙扎。
朝臣們看到北戎使臣竟然帶來了一匹狼作為禮物,全都議論紛紛。
呼延卓頗為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在草原上獵來的狼王,這狼王生性兇猛,傷了我麾下好幾位勇士,如今特地進獻給南楚皇帝。」
白祈言:「哦,然後呢?」
呼延卓今日在白祈言面前折了不少面子,自然是想方設法的要找補回來。
他唇角微勾。
就在這時,鐵籠的門突然開了,那匹狼像是瘋了一樣的直直朝著白祈言衝過來。
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有些大臣及大臣的家眷,紛紛驚叫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祈言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一個銀盤,「邦」的一聲敲在了狼頭上。
「嗷~」
白祈言的動作快到幾乎讓人肉眼瞧見了殘影,那匹體型健壯的狼王,生生被他這一下敲出了狗叫。
那狼王后退兩步,搖了搖腦袋,又要往前沖。
白祈言也很快給了它回應。
又是「邦」的一聲。
剛剛跳起來的狼王,再次被砸落了下去。
白祈言這才揮揮手,對旁邊的侍衛說道:「把呼延王子帶來的禮物請下去吧。」
不多時,狼王便被一群侍衛抓住扔回了籠子裡,隨即被抬了下去。
白祈言看向呼延卓的眼神里再次帶上了疑惑。
「呼延王子方才說,那是草原上的狼王?」
呼延卓此刻臉色鐵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是……」
白祈言歪了一下腦袋,更疑惑了。
「可朕瞧著它那總想著與朕親近的樣子,怎麼像一條狗啊?呼延王子莫不是送了一條你們草原上的狗來冒充狼王?」
「!!!」呼延卓:「陛下好身手,本王佩服!」
「嗐!」
白祈言謙虛道:「朕年少文弱,哪有什麼身手?不過是無意之舉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呼延王子方才說你麾下勇士被它傷了好幾位?」
呼延卓:「……!」
「呼延王子怕是被那些人給騙了,能被那畜生傷到,只怕不是什麼勇士,而是一幫酒囊飯袋……若呼延王子口中所說的麾下勇士,便是你們草原上勇猛的姑娘,那當朕沒說。」
呼延卓:「……!!!」
段疏寒適時開口。
「給呼延王子倒酒。」
宮女上前為呼延卓將酒杯滿上。
呼延卓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大殿上,有舞姬跳起舞來,絲竹聲聲,水袖飛揚,一派歌舞昇平,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呼延卓坐在案邊,被白祈言氣的手都在發抖。
但他終歸是北戎王選出來派往南楚的使臣,冷靜了片刻之後,便壓下心中的怒意,回過神來。
他又勉強的笑了笑。
「本王此行,是帶著誠意來的,想要替我北戎王求娶南楚公主。」
話音一落,宮宴上在場的幾位公主全都緊張了起來。
段疏寒進京時,雖然將先帝的皇子都殺的差不多了。
但諸位公主並未參與朝政,又早已嫁作人婦,便未曾受到牽連。
今日宴上,還有七八位已經出嫁的公主前來赴宴。
「沒有。」
白祈言回答的非常果斷。
「朕的皇姐們都已出嫁,宮中沒有未曾婚配的公主。」
他說的是實話,但呼延卓卻明顯不相信。
「南楚的先帝才剛駕崩不久,怎會沒有未曾婚配的公主?」
呼延卓的質疑也不無道理。
他的父王如今也已經年過六旬了,但他至今每年都有年幼的弟妹出生。
南楚的上一任皇帝,怎會是例外?
白祈言當然不會把先帝的那些騷操作說出來,平白讓異國使臣看笑話。
他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呼延王子若是不信,不如去問一問皇考?」
「……」呼延卓:「本王既然來了,便是為了能與南楚重修兩國之好,南楚沒有公主便算了,我大戎公主,也可嫁與陛下和親。」
「不要。」白祈言回答的比上次還要迅速。
「為何?」呼延卓皺眉,「我妹妹是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她能騎最快的馬,也會釀最烈的酒!草原上想娶她為妻的勇士猶如天上的星星那般多!」
言外之意,他覺得自己妹妹是最好的姑娘,配南楚皇帝綽綽有餘。
而原本坐在他身旁的紅衣女子也忍不住出聲。
「陛下,你是覺得我長得醜嗎?」
白祈言看了看她的臉,搖頭。
「不醜,很美,但朕不想娶你。」
這位北戎的公主的確不醜,小麥色的肌膚、深邃的眉眼,美麗中帶著中原女子沒有的野性與張揚。
紅衣女子瞪大眼睛。
「為何不想?」
她想問個究竟。
在她的意識里,位高權重的男人對於美麗的女子,都是來者不拒的,談不上喜不喜歡。
就像他的父王那樣。
白祈言還沒說話,段疏寒便率先開口了。
「陛下慈悲。」
他淡淡的說道:「你我兩國之間,戰事頻起,若是哪天再打起來,第一個便要殺和親公主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