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楊石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用超前的思想,科學的手段,調動了全廠的資源,將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不得不說,蘇欣宜是他最得力的好幫手,電子商務的套路一教就會,熟練掌握。
另一方面,陳慕白陪著楊石磊在外面跑動的機會更多了,模特內衣拍照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協調幫忙,當一個工作小助理還是可以的,要是讓她當暖床丫頭,楊石磊沒問,但估摸著她也會願意……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讓陳慕白特別感慨的事情,讓她對模特這個行業更加了解了。
有一天兩人開著車,準備去黃小賤的影樓,拍攝黛安芬的另外幾款內衣,約好的還是找王莎莎和冰冰。
在路上,陳慕白好奇問道:「昨天我看了一集央視的電視模特大賽剪輯,感覺挺不錯的,你怎麼好像對這些正規的模特比賽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有讓冰冰,或者你自己去報名參加比賽?」
楊石磊道:「這種比賽,先不說黑幕,其實它的主要作用氣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讓模特撕下野模的標籤,再拿著一張證書,去忽悠不懂模特圈的外人。」
陳慕白噗嗤笑了:「怎麼能用忽悠這個詞?」
「因為它是聖光啊!」
楊石磊嘆口氣:「央視這樣的電視比賽還好一點,如果是毫無名氣,純商業性的,甚至是打著模特比賽,卻幹著拉皮條,圈錢之類事情的垃圾組織,那才叫惡劣,評出來的獎項一點含金量都沒有。但是,它還真能忽悠到好多人,因為很少人懂。」
任何模特大賽,包括央視,都是模特機構為了他們自己選拔模特,而組織的純粹的商業活動,是公司宣傳和推廣品牌的一種手段,所有的決定權和解釋權都在舉辦方手裡,它不是社會公益活動,也不需要向社會徵求意見。
楊石磊知道,央視這些大品牌還好一點,如果是個雜牌小攤子,基本上是滿滿的惡意套路。
主辦單位首先儘可能誇大自己的影響力,比如說,吹噓自己能在紅楓衛視的新聞中播出,甚至是在紅楓娛樂時尚台有一個完整的播出單元,有百家媒體採訪,覆蓋面幾百萬觀眾,忽悠著冠名商,讓他們掏錢贊助。
他們找幾個類似朱玉濤那樣的服裝設計師,時尚雜誌編輯,模特機構培訓師,拿過什麼國內小獎的b級模特,弄一堆看起來高大上的頭銜,組成專家團,給十幾家小報發送邀請,出錢請人家採訪,造成相當高端,而且火爆的假象。
接著忽悠選手,在報紙,網絡進行宣傳,吸引人們報名。
小新萌一看可以呀,走入娛樂圈的捷徑啊,參加比賽就能火啦!
結果進去後,發現潛規則無處不在,報名費一般不收,但初試過了之後要交複試的培訓費,捨不得出錢的肯定沒油水,要是連姿色也沒有,一律滾蛋,最後篩選出來一群肥羊,開始忽悠,交三萬公關費給你一個十佳,或者看你姿色不錯,打上幾炮,給你一個小單項獎。
最後呢?
錢交了,陪睡了,獎項確實拿了,但自己的名字連小報的豆腐塊新聞都上不去,呵呵呵呵,找誰喊冤去?潛規則可沒有發票和證據!
「所以,你們應該慶幸有我守護在身邊,幫你們擋住外界亂七八糟的誘惑,給你們帶來安全。」
楊石磊像是邀功一樣,得瑟地摸了摸陳慕白的手。
陳慕白啪嗒一下打掉,傲嬌道:「明明是你沒本事,根本就沒人找我們參加比賽好不好!這個暑假你就讓我拍了超市的行李箱展示,外校的宣傳照,jays的一些衣服,然後呢,什麼都沒有了!」
「明明還給你介紹了黛安芬的兼職工作,還有網店客服的活,這些全都是有工資的正經工作好不好!」
楊石磊還有些骯髒的黑幕沒說出來,模特這一行黑的要死,說出來把小姑娘嚇跑了怎麼辦?
只是沒想到,他怕什麼來什麼,又一次圈裡常見的骯髒交易,近距離發生在兩人身上。
兩人來到影樓,發現好多人進進出出,一打聽,原來是黃小賤這邊接了個單,一家紅楓本地的雜誌社借用場地,拍攝一組封面照片,男模女模各5人,雜誌社找的專業攝影師過來。
「黃老闆,生意挺不錯嘛!」
楊石磊指了指人群,黃小賤咯咯笑著:「都是你們這些朋友支持啦」
因為楊石磊脖子上掛著萊卡相機,而且是高端的可樂標,站在老闆黃小賤身邊,不少人誤以為他是攝影師。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生主動靠過來,怯生生地問道:「請問你是攝影師嗎?」
楊石磊一愣:「對,我是。」
女生眼睛亮起來:「你好,我是今天過來拍照的模特,我叫蘭蘭。」
對方伸過手來,很主動,很熱情,楊石磊本來打算說誤會的,但看到陳慕白的表情,想起剛剛在車裡的聊天,他改變主意了。
「你好,我姓楊。」
楊石磊握了握對方的指尖,蘭蘭更開心了,根本不顧古怪笑容的黃小賤,也不管目瞪口呆的陳慕白,身體貼近,靠在楊石磊身邊:「不知楊老師對攝影有什麼要求?」
楊石磊笑道:「沒什麼,你們模特聽指揮,好好表現就可以了。」
蘭蘭身體貼的更近,幾乎挽著楊石磊的胳膊,像是撒嬌一樣:「楊老師能不能多說一點呀?要不我們去旁邊房間試試鏡?」
楊石磊吭哧笑起來:「等會兒吧,我現在很忙。」
蘭蘭有點失望,但還是不肯罷休:「楊老師能不能留個電話呢?我最近時間挺閒的,要是楊老師有需要,可以隨時call我呀」
hat?
陳慕白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準備衝上去,但黃小賤輕輕撞了撞她的胳膊,給她使眼色不要動。
楊石磊呵呵一笑,還真的從旁邊柜子上隨便拿過一個便簽本,讓小姑娘寫下電話,疊起來,按在他的手心,拋出媚眼,笑吟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