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華大夫很不客氣的否定了我的想法,繼續一邊深思,一邊苦著臉說道:「火麒麟畢竟是上古異獸,它的血雖然功效極大,但平常人又怎麼能受得了?即使能承受的武林高手,也難免會陷入瘋狂之中。」
我皺眉道:「的確很麻煩。但是聽你剛才說了一個難字,而非絕無可能,也不是沒有辦法吧?我希望你能直接說出答案,至於理論嘛,嘿嘿,我不是大夫,所以聽了也大多是白聽。」我可不是來學醫的,外面還有半碗餛飩等我去吃呢。
華大夫搖頭苦笑道:「那我也要把話說明白了不是嗎?」頓了一下說道:「解決的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需要媒介。而這個媒介就是指某人飲過火麒麟之血,並經過一段時間的融合才可以,這樣平常人也勉強可以接受了。但是根據家中醫書的記載,只有聶英一人飲過麒麟之血,所以要救人,必須要找到聶家的後人才可以。」聶風?
我聽他說完,才終於苦笑搖頭道:「如果只是你說的條件,我倒是有解決的辦法。」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也飲過火麒麟之血。至於融合度是否足夠,前輩看我現在彬彬有理地站在這裡和你說話,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問題了呢?」早說啊,也許現在餛飩還沒涼透呢。
華大夫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習慣性瀟灑地聳了一下肩,微笑道:「如果先生不是十分相信的話,可以抽血化驗一下,看看我幾個加號。」
華大夫問道:「什麼是幾個加號?」
我淡淡答道:「就是體內麒麟血的比例。」
華大夫搖頭道:「這個就不用了,我也沒有辦法測驗,再說你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不是嗎?」頓了一下,微笑道:「如果公子願意的話,請救救那在柳家大院中的那二十幾人吧。」他說話時臉上乞求之色十分明顯,看來在醫者父母心這點上,已經算是一個合格的大夫了。
我一聽忙問道:「等等,剛才華大夫說有二十幾個人,不知道需要多少血?」一次性失去三分之一的血的話,可是要死人的。
華大夫微笑答道:「公子放心,用不了很多的。雖然是經過稀釋的麒麟血,但普通人服用也不能超過一滴。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一滴血滴入酒碗中,連酒一起服用,根據家中醫書上的說法,應該很快就可以了。我們這就去去柳家大院吧,我想那裡會有酒的。」本還想先把餛飩吃完的,看來回來一定涼到不能吃了,暴殄天物啊。
「等等。」我說話間抗起了賈鳴,淡淡地說道:「為了保證他沒有同夥搗亂,還是把他也帶上比較保險一點。」柳姑娘靜靜地跟在了我們身後,表情複雜地看著賈鳴。看來她是真動情了,否則也不會被害得這麼慘,還不確定自己真的恨對方。
我們救過人後,附近一鎮上的捕快也聽到消息趕來了。真不知道這些捕快是否來自香港,居然在這種餛飩麵已經涼透了的時候才出現。為首的一個捕快姓王,可以說還算是一個高手,起碼比賈鳴要強上很多。
王捕頭在華大夫那裡知道了事情經過後,先對我表示由衷感謝,再切入正題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一直沒有發現是有人下毒,沒想到醉少俠居然這麼快就查明了事實,還用自己的鮮血救了此村二十多條性命,真是太感謝了。」汗,本來還以為要說正題呢,原來感謝之後是恭維。
我忙謙虛道:「王捕頭太客氣了,在下也只是湊巧而已。」
王捕頭哈哈一笑道:「醉少俠太謙虛了,不過在下還是有一事不明。一般犯罪都是有動機的,不知道醉少俠是否查明了賈鳴犯罪的動機呢?」說著還想我抱拳行禮,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我看到他的表現,忍不住笑道:「王捕頭似乎有些偷懶了,想知道答案的話,我想在他身上找一定比在我這裡問更有說服力吧?」
其實王捕頭也不是個笨人,只是先前他一直沒有發現的問題,被我一語道破天機,所以不自覺地對我產生了一種依賴,否則這些基本的東西哪裡輪得到我來教?嘿嘿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轉身開始搜起賈鳴的身來。
「找到了!」王捕頭從賈鳴衣服里搜出一封信來,興奮說道:「也許這封信上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我先看看內容。」說著就要打開信封,卻被一旁的華大夫攔住道:「王捕頭不可,那賈鳴既然懂得用冰血環蛇下毒,說不定是一個用毒高手。如果那樣的話,這封信上也說不好會有毒,等我慢慢的化驗一下,再打開來看不遲。」從他的話里可以聽出,他有得是時間。
可是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他耗,我這次來的目的是通過考驗,現在考驗我的高手還沒出現,還是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等比較好。想到這裡,我隨手一抓,就在王捕頭以為我的手無法觸碰到那封信時,信已經被我奪了過來。
我一邊慢條斯理地打開信封,淡淡說道:「在下機緣巧合下,練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所以不用麻煩華大夫了,這封信還是由我來看吧。」說話間已經打開了裡面的信,看了幾眼之後,轉頭對柳姑娘的父親柳員外問道:「翡翠貔貅是什麼東西?」
柳姑娘聽我如此一問,哀怨地說道:「翡翠貔貅!他原來是為了翡翠貔貅……」
柳員外見到女兒如此,嘆了口氣向我解釋道:「翡翠貔貅是家傳之寶,已經在我們柳家傳了近百年了。我們柳家雖然不算十分富裕,但在這村里也算是家大戶人家了,被我們列為家傳的寶物,價值自然也……」
「啪!」聽他說到這裡,我右手的摺扇拍打了一下左手的掌心,點頭說道:「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啊。」記得原文好像是「匹夫無罪」,不過當著人家的面,我還是臨時把「匹夫」二字改成了「君子」。
王捕頭忙問道:「為了謀財可以理解,但是他為什麼要用這麼麻煩的方法呢。剛才公子說他也會武功,大可以偷盜或搶劫啊,那樣要方便得多,因為柳家上下並沒有人懂得武功。」沒看出來,這個捕快的求知慾還真強啊。
我轉頭看向他說道:「這個很容易解釋,他怕的是你。」不等他再次發出疑問,我繼續說道:「根據我的觀察,他雖然會武功,但也要比王捕頭差上不少。直接搶劫固然方便,但無論是偷盜,還是殺人越貨,都難免會留下痕跡,起碼你會馬上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認真檢查的話,也有很大機會查明事實,並將他緝拿歸案。」
看他們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我又說道:「而他這麼做確實很聰明,這樣以來柳家大院就會被隔離,而且其他人,我想包括王捕頭也因為忌諱會傳染之病症,在知道他們痊癒前不會輕易涉足這裡。然後他只需要耐心的等待,用不了多久,等大院內的人全部病死後,他自然可以進來這裡肆意的搜颳了。而出於對瘟疫的恐怖,我想也不會有人進來這裡,更不會發現這裡發生過盜竊案。」
王捕頭聽完我的解釋,一臉佩服之色說道:「醉公子簡直就是包龍圖再世啊。原本十分離奇的案情,在公子的解釋下,居然變得如此合情合理。不知道公子是否有意考取功名,如果以後公子當了官後,我一定追隨公子左右,也不枉費了我身武藝。」看來他現在的領導很難讓他一展抱負。否則不會在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時候,就想到了跳槽。
我微笑搖頭道:「看來要讓王捕頭失望了,在下對當官沒興趣。」頓了一下,轉眼看向依然暈倒在地上的賈鳴說道:「但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對傳染病的恐懼不僅出現在這個村的百姓身上,連他這個始作俑者也不能免俗。按華大夫的說法,冰血環蛇的蛇膽聞一次,可保三日內對蛇毒的免疫。可是他卻因為自身的恐懼,每次見到柳姑娘都先聞上一聞。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發現他的異樣。」我現在發現自己真的很有破案的天份,等不玩遊戲了,可以考慮到藝雲他們單位找個工作。
王捕頭又說道:「憑這信和那瓶蛇膽就可以定他的罪了,這次真是多虧醉公子了。」
我微笑搖頭道:「我現在也只有九成把握,剩下一成嘛,我覺得還是先把他弄醒,看看他怎麼說比較好。」說完再次看向賈鳴,接著眉頭一皺,將他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猙獰的面孔。
「大盜白眼狼!」一看到他的本來面目,王捕頭馬上道出了他的身份。
我們用水將白眼狼澆醒後,他在確鑿的事實面前公認不諱。最後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自己上有八十老母……」那套經典的對白,說著向我的方向爬了過來。
我冷哼一聲,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七孔流血眼見活不成了。而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他的右手還拿著三把綠光閃爍的飛鏢,顯然餵過劇毒。
見到這個情景,王捕頭居然對我抱拳道:「恭喜醉少俠,你心地仁厚而又非婦人之仁,已經通過了第三關神劍的考驗。」不是吧,這就完了?本來還以為要和什麼高手決鬥呢。
「等等!」隨著一聲大喊,街口餛飩攤的老闆匆匆跑過來對我說道:「公子,一碗餛飩三文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