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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涼如水。
秋風吹過,更是帶來陣陣寒意。
而此時的太平天國西路軍的營地,卻是烈焰滾滾,幾如白晝。
漫天的火光沖天而起,將荒野的夜空都點燃了。無邊無際的寂靜荒野,因為這一團團的火光,在這一刻,仿佛提前甦醒了一般。
當山海城大軍來襲時,西路軍的大部分士卒因為趕了一天的路,早已酣然入睡。除了負責巡邏的士卒,簡直就是一座不設防的營地。
冥冥之中,就連老天爺都在幫助山海城。明亮的月光,璀璨的星光,交相輝映,將整座營地照得猶如白晝一般,清晰可見。
也許,這就是氣運顯化,繼而在冥冥之中,影響日月星辰的運轉。自從擊敗了蚩尤大軍,歐陽朔的氣運,在西南地區已是徹底成型,無人可敵。
正所謂,氣運之子,必受蒼天庇護。
趁著明亮的夜色,如狼似虎的山海城大軍,在營地內掀起滔天的殺戮。
於此同時,跟在西路軍後面的兩大騎兵師團,終於完成他們的「假餌」任務,傾巢而出,快馬加鞭地朝西路軍營地奔來。
面對前後兩路大軍的夾擊,西路軍的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石達開望著亂成一團的營地,心中首次閃過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
天亡天國啊!
這位鐵血漢子仰天長嘆,終究不想放棄,竭力組織大軍,想要突圍而出。只要順利地往天京城方向突圍,就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這一切都註定是徒勞的。
山海城大軍,有白起和韓信兩員神將坐鎮,一旦發動突襲,又豈會給太平軍留下什麼喘息之機。大軍的每一條陣線,都被布置的密不透風。
山海城的各路大軍,互相配合,進退有序,發動連綿不絕的攻擊,高效而快速地屠戮著尚在懵懂中的太平軍。
每一個方向,每一個角落,都布置有大軍坐鎮。
西路軍營地,猶如一座牢籠,將大軍困住,無法脫困而出。
殺喊之聲,威震四野,久久無法散去。
等到羅士信師團和張遼師團趕到的時候,基本上已是大局鼎定。兩個精銳的騎兵師團,借著火光,在營地中縱橫馳騁,竟無可與之匹敵者。
張遼率部,一邊殺敵,一邊情緒高漲。
就是眼前的這一支大軍,數天之前,還將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短短几天時間過去,雙方的角色,就徹底地掉了一個個兒,輪到太平軍成為被屠戮的對象。
此等巨大的落差,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張遼心中,也是不無感慨。
相比起來,山海城大軍確實是非同凡響。
太平軍士卒,不是沒想過趁著夜色,逃入荒野當中。
可惜,韓信又豈會讓他們如願?
在營地外圍,兩大軍團安排著數以萬計的弓弩手,負責警戒。但凡有士卒敢往外逃竄,還沒走遠,就會被射成篩子。
面對此等箭雨,不管是有多麼勇猛的戰士,都要望而卻步。
唯一的活路,就是投降。
漫天火光中,終於有士卒熬不住,選擇了屈辱的投降。
士卒們非常清楚,他們這路大軍,是天國唯一的希望。
如今希望破滅,自身難保,就算他們有幸逃走,怕也躲不過後續的追捕。
天國的這一艘戰船,已是殘破不堪,千瘡百孔,眼看就要徹底的沉沒。與其跟著天國陪葬,還不如趁機登上一條新的戰船。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越到後面,投降的士卒就越多。太平軍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成片成片地投降。
到了後期,如果有將領出面制止,怕是立即就要被自己人亂刀砍死。眼見此等場景,就是再不知變通的將領,也不敢再充當「不識好歹之人」。
直到深夜,此處不起眼的山坡,才漸漸平息下來。
所有的降卒,都被收繳兵器,集中看押起來。此前的大營,倒是瞬間一邊,成為一間間的臨時牢房。
僅僅是一個晚上,世事已是驟變。
夜色,越發的深沉了。
就連星光,都開始變得黯淡起來。
喧囂的荒野,重新恢復了它原有的寂靜。
當然,只要熬過這一陣黑夜,距離黎明,也就為期不遠了。
整整一夜,營地之中都沒有人休息。
山海城大軍是要看押戰俘,不敢入睡;而作為俘虜的太平軍士卒,則是心緒難平,根本無法入睡。
二十餘萬大軍,就在漫漫黑夜當中,一起度過了最為難熬的四個小時。
清晨六時許,朝陽終於自東方的天際再次升起。
伴隨著赤紅的朝陽,黑夜徹底散去。
夜幕猶如潮水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
黎明,終於再次降臨人間。
直到此時,白起和韓信兩人,才有時間去進行戰後的統計。
而這一統計,就一直統計到午時。
能有這麼高效的速度,還要得益於軍團中配備的專業參謀人才。
最終,統計出來的數據,讓白起都為之一震。
此役,十五萬太平軍西路軍,戰死四萬餘人,俘虜九萬餘人,最終只有不到兩萬大軍,強行突圍而去。
西路軍四位主要將領當中,主將石達開趁亂被親衛軍誓死送走,右將軍李開芳戰死,副將蕭朝貴和左將軍馮雲山不幸被俘。
因為是夜晚作戰,山海城大軍也有一些折損,但是無傷大礙。
天亮之後,張遼稍作休整,就率部告辭而去。既然西路軍已經被擊潰,太平天國的覆滅,就在咫尺之間,已是不再需要他們的協助。
畢竟昆明郡剛剛平定,大軍又還在整編當中。張遼作為剛剛被任命的軍團長,自然還是越早返回越好。
好在諸位都是軍人,又在軍營當中,自然沒有什麼客套的。
稍稍寒暄之後,雙方就此告別。
經過這段時間的互相幫助,山海城和靈犀城的聯繫,是越發的緊密了。不僅是將領之間,就是士卒之間,都開始互相認同。
羅士信率領的騎兵師團,自然是正式歸隊。考慮到第二師團連番作戰,將士已是疲憊不堪。
白起最終決定,由羅士信師團率部,押送九萬餘戰俘,送往木蘭要塞。因為還是處在太平天國境內,為了防止意外,白起還安排第五師團隨行。
羅士信得令,自然是老大的不樂意。他還想著,要去天京城見識一番了。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只是軍令難違,羅士信也只能點頭應下。
龍驤軍團剩下的三個師團,就將攜手豹韜軍團,正式開赴天京城。
由此,這一場前後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大戰,終於要迎來收官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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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六日下午,天京城。
當石達開率領殘部,狼狽地逃到天京城的時候,引發的震動可想一般。西路軍潰敗的消息,猶如山呼海嘯一般,將整個天京城,都震得四分五裂。
絕望,在全場蔓延。
恐慌的情緒,猶如病毒一般,如閃電一般擴散開來。
悲觀的情緒,剎時籠罩在天京城上空。
據悉,西路軍主將石達開進宮拜見天王的時候,當場就要自刎謝罪。如果不是大殿的守衛快了一步,石達開怕是就要命喪當場。
見此,洪秀全又如何忍心去斥責這位大將。
尤其是隨著西路軍的潰敗,原本將星璀璨的太平軍,已是星光暗淡。如果石達開再死,真的就快到無大將可用的境地了。
而且,洪秀全心中非常清楚,西路軍的潰敗,他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枉費洪秀全自稱對天國了如指掌,卻沒想到,被山海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招瞞天過海。
其中的羞辱,實非外人能理解的。
君臣二人,密探了足足兩個小時。具體談了什麼,外人已是無從知曉。
只是知道,石達開一離開天王宮,連家都沒回,直接再次回到軍營,整頓大軍,打點行裝,籌措糧草物資。
嗅覺靈敏的,怕是都能猜到,天王這是要棄城而逃了。
確實,面對此番大敗,洪秀全已是再沒有信心,能夠守住天京了。如其如此,還不如壯士斷腕,早早地棄城而逃。
出逃的方向,自然就是北面的桂林郡。
太平天國三郡之地,潯州郡不用說,早就淪陷大半。西面的鎮安郡,因為靠近雲南行省的昆明郡,也不再是安全之地。
唯一的選擇,只有退守桂林郡。
雖然說,歐陽朔已經率部拿下兩座關隘,但是洪秀全畢竟經營了潯州郡將近一年的時間,還是有辦法突破山海城大軍的封鎖的。
再者說,算上石達開統領的近兩萬殘部,洪秀全可以調動的大軍,足足達到十餘萬,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軍事力量。
即便是強行攻打關隘,也是有幾分勝算的。
石達開的不尋常舉動,頓時在天京引起更大的騷動。一時之間,城內謠言四起,眼看城中就要徹底失控。
無奈之下,洪秀全只能強行實行宵禁,調用軍隊實施軍事管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