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謙離開裴府之後,並沒有離開水寨。接下來,他還要留在水寨,暗中關注事態的發展,隨時準備給外面傳遞情報。
再說聚義堂這邊。在水蛇的激勵下,黑龍一方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失守。氣得黑龍只罵娘,「媽了個巴子,增援怎麼還沒到。」
「現在是上午,三當家的並不在軍營,還得再等等。」軍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艹,再等下去,就等著給我們收屍吧。」黑龍氣急敗壞地說道。
果如黑龍所言,還沒等到裴東來趕來增援,水蛇已經攻破聚義堂。將黑龍的殘餘部隊圍住之後,水蛇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大哥,只要你給我磕頭,叫我一聲大哥,我就饒你不死。」
黑龍好歹是一條漢子,如何受得了如此羞辱,「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黑龍給你磕頭,做夢去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水蛇面目猙獰,陰沉地說道,「殺了他!」
亂箭之下,黑龍慘死。黑龍一死,剩下的人包括軍師,紛紛投降。
聚義堂一戰,駐守中隊戰死三十二人,投降被俘六十八人。水蛇的兩個中隊,戰死五十八人,重傷十二人,還剩一百三十人具有戰鬥力。其中,精英水匪還剩四十五人,大部分戰力都保存完好。
直到這個時候,裴東來才帶著兩個中隊的增援部隊,趕到聚義堂。
得到消息,水蛇自得地帶領剩餘部隊守在聚義堂門前,對趕來增援的水匪們大聲說道:「兄弟們,大當家已死,以後的水寨就是我水蛇說了算。你們仔細想一想,是願意跟著我混,還是跟著裴東來這個外人。」
裴東來帶來的兩百人中,除了十名精英水匪,剩下的都是普通水匪。因此,雖然人數占優,但是實力並不占優。更何況對方還占有地利優勢。
聽到大當家的已死,裴東來面露悲憤,大聲說道:「兄弟們,水蛇叛逆,襲擊聚義堂,殺死大當家的,如此逆賊人人得而誅之!」
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忠義。裴東來一方的水匪,看到大勢已去,跟著二當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場就有五十多人加入到水蛇一方,剩下的都是裴東來的死忠分子。
水蛇一看,立即哈哈大笑,「果然還是我更得人心啊。裴東來,你這個外來的雜種,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老子放你一條生路。」實際上是他不想再跟裴東來戰一場,免得死傷太多。現在他已經以水寨的主人自居,自然不願意。
裴東來不屑地說道:「不殺死你這個逆賊,為大當家的報仇,我絕不苟活。兄弟們,隨我殺!」
「殺!」裴東來帶出來的嫡系果然非凡,個個血性十足。
水蛇冷冷一笑,「不識好歹,兄弟們,給我上!」
有著五十人的加入,水蛇自覺已經勝券在握,乾脆放棄地利優勢,直接衝出聚義堂,跟裴東來的部隊戰在一起。
不遠處的冷謙,看到雙方混戰,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立馬偷偷地走到僻靜的角落,拉響代表進攻的信號彈,同時向水寨大門跑去。
此時此刻,歐陽朔正帶領騎兵中隊和步兵中隊,埋伏在水寨外面的小樹林裡,隨時準備進攻。
趁著等待的間隙,他將史萬歲拉到一邊,單獨吩咐到:「史將軍,交給你一個秘密任務。」
「主公請講!」
「待會兒攻進水寨的時候,不管裡面的情勢如何,你的第一任務,就是將那大首領射殺。這黑龍作惡多端,但是又對裴東來有恩,未免節外生枝,還是儘早除去為好。」歐陽朔冷聲說道。
「主公放心,末將保證那黑龍活不過今天。」
歐陽朔點點頭,返回指揮部。絲毫不知道,他所擔心的黑龍已經死在水蛇手上。剛回來不到十分鐘,就看到冷謙發出的信號彈。
歐陽朔精神一震,立即翻身上馬,沉聲說道:「出發!」步兵中隊在前,騎兵中隊壓後,浩浩蕩蕩地朝水寨正門衝去。
水寨城門守衛,看到山海鎮的軍隊,目瞪口呆。這一場內訌,將水寨的所有戰鬥人員都捲入進去,城門就是個空門,哪裡擋得住山海鎮部隊的衝擊。
攻下城門之後,冷謙從一旁竄了出來,興奮地說到:「見過大人。」
歐陽朔點點頭,急忙問道:「水寨內的情勢如何?」
「啟稟大人,一切順利。二首領攻破聚義堂,殺死黑龍。三首領帶著自己的嫡系部隊正和水蛇一方戰在一起,要為黑龍報仇。」冷謙快速說道。
聽到黑龍已死,歐陽朔鬆了一口氣,「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走!」這一次,騎兵中隊在前,步兵中隊壓後。
當山海鎮的軍隊出現在聚義堂前的時候,正在激戰的雙方都驚呆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水蛇也是個狠角色,眼看形勢不對,立即大聲吼道:「兄弟們,外敵來犯,我們立即停戰,一致對外。」
這群水匪也是殺紅了眼,被水蛇一激,個個嗷嗷直叫。只有裴東來面露驚疑,他沒想到,山海鎮的軍隊竟然早已埋伏在寨外。這麼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那位神秘領主的掌控之中了。
歐陽朔冷笑一聲:「投降不殺,反抗者死!」
「呸,兄弟們,跟我上!」水蛇厲聲說道,帶頭往前沖。
眼看一場大戰不可避免,歐陽朔反倒是有些熱血,大吼一聲:「衝鋒!」林逸帶領騎兵中隊緊跟在他身側,大聲說道:「保護大人!」
在水蛇決定反抗的那一刻起,結果就已經註定。水匪們本就不擅長陸地戰,又是疲勞之師,尤其是水蛇的部隊,連戰兩場,早已疲憊不堪。反觀山海鎮這邊,以逸待勞,又是擅長陸地戰的正規軍,高下立判。
歐陽朔和林逸沖在最前面,充當箭頭,整個騎兵隊就像一把尖刀,直接將水匪陣地撕成兩半。緊隨其後的刀盾兵中隊,毫不留情地收割著水匪的生命。
陣地被破,水匪的血性立馬消散,士氣全無。歐陽朔趁機再次高聲說道:「投降不殺,反抗者死!」
「投降不殺,反抗者死!」士卒們齊聲喊道。
咣當,終於有人受不住,丟下兵器投降。接著就跟瘟疫一下,有一個人帶頭,其餘的人紛紛跟著投降。
至於那位才剛當上大首領的水蛇,已經被史萬歲射死。既然黑龍已死,幹掉一個二首領,也算是勉強完成主公之前交待的秘密任務。
「哈哈哈~~~我晉級到九階精兵了~~~哇哈哈哈~~~」就在這時,一陣非常不和諧的大笑從身後的騎兵隊傳來。
歐陽朔轉頭一看,只見趙四虎在馬上放聲大笑,一旁的張大牛一臉嫉妒地盯著他。沒想到,這次趙四虎倒是後來居上,比張大牛更早一步晉級到九階。
歐陽朔將兩人招到跟前,笑著說道:「好,終於是有結果了。趙四虎!」
「在!」
「任命你為步兵中隊代理中隊長,轉職之後正式接受任命。」
「多謝大人提拔,定不負所托!」
「張大牛!」
「在!」
「任命你為步兵中隊副中隊長兼步兵一隊隊正。」
「多謝大人提拔,定不負所托!」
林逸站在一旁,苦笑著說道:「大人,您這一下子就把騎兵中隊最厲害的兩名火長調走了,讓我怎麼辦吶。」
「怎麼辦?涼拌!」玩笑過後,歐陽朔語重心長地說道,「還是要注意第二梯隊的培養,要努力發掘新人,及時地將他們提拔到相應的崗位。」
「是!」
插曲過後,歐陽朔開始安排善後事宜,「李明亮!」
「到!」
「你帶領一隊人馬,將水寨所有非戰鬥人員集中到聚義堂前的廣場上來。」
「遵命!」李明亮帶領騎兵一隊,策馬而去。
「廖凱!」
「到!」
「你帶領另一隊騎兵留在原地,看守俘虜。」
「遵命!」
「趙四虎!」
「到!」
「你帶領一隊人馬,封鎖各大庫房、武庫以及水寨大門,禁止任何人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遵命!」趙四虎帶領步兵二隊,朝糧倉、武庫等場所奔去。
「張大牛!」
「到!」
「你帶領步兵一隊,配合看守俘虜,不得有誤!」
「遵命!」
安排完善後事宜,歐陽朔這才有空接見裴東來,「早就聽聞裴將軍大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
裴東來臉色很差,沉聲說道:「敗軍之將,豈敢言勇。」
「哎,此戰之敗,非將軍之故,將軍何須自責。現水蛇已經伏誅,將軍大仇得報,也算是還了恩情,盡了仁義。好男兒,自當馳騁沙場,建功立業,而不是窩在這小小水寨。我欲以山海鎮水軍統帥一職,授予將軍,還望將軍成全。」歐陽朔躬身向裴東來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裴東來瞬間臉色動容,慌忙側身避過歐陽朔的行禮,單膝下跪,激動地說道:「大人如此仁義,裴某敢不效死力乎!」
歐陽朔上前將他扶起,笑著說道:「得將軍一人,勝過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