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黑霧森林外,十幾名眉心黑月印記的黃階蠻士在一處山坳里打著哈欠。
「啊!……好無聊,火鴉部落的那群傢伙還真是蠢,被咱們騙進了黑霧森林,居然還敢派人來救。」一名曬太陽的黑月族人道。
「是啊,我們在這裡守了幾天幾夜了,飯沒好好吃,沒有酒喝也沒有女人,嘴巴都要淡出鳥兒來了。」旁邊人道。
「喂喂,咱們還是小心點吧,畢竟這次行動是族長親自策劃,萬一出現了什麼閃失,誰也擔待不起!」有膽小的蠻人。
「怕什麼,怕那個前來營救的火鴉玄階長老?」
「半路沒有堵上算他們運氣,撞見了咱們,保管讓他有來無回!」
埋伏小隊的首領睜開了眼,「一切按照黑月族長的計劃行事!」
火鴉的火蒙不愧是和黑月一起長大的,對他相當了解。
誘導獵人二隊進入黑霧森林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排兵布陣才是重頭戲。
前方探報已回傳消息,短時間內另外三名玄階長老不會回歸部落。
剩餘的兩名玄階,一個族長,一個長老,分頭行動。
去往貿市的運輸隊伍已經出發了,火蒙領隊。
黑月立時斷了跟隨運輸隊的那一條線,改為全力截殺火鴉綠姓長老。
火鴉部落玄階共五人,黑月足足九人,再加上後者強大的整體實力,滅掉火鴉需要消耗相當的工夫,決計不是不可能。
可前有五族聯盟,後有巫大長老,明里黑月不敢做任何破壞聯盟團結之事,只能像今天一樣,暗中蠶食火鴉的力量。
突然,銳利的破風之響!
只聽「噗」的一聲,一名黑月黃階眉心中箭,從前到後,當場死亡。
「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弓箭?!」
小隊首領馬上起身,等待他的卻是一支掛著通紅血氣的重箭——
「砰」,爆炸血霧,黑月首領的半邊膀子被炸沒了。
「敵襲,敵襲,斥候都特碼死了嗎,敵人來了,居然沒有預警?!」
蠻荒之地的部落都是戰爭部落,見慣了鮮血與死亡。
瞬間損失一人,首領暫時失去戰鬥力並沒有讓埋伏小隊驚慌失措,他們也是弓箭手,趕忙提起了武器,但是尋了半天居然沒有找到敵人。
「是重箭手,千米殺人的蠻族重箭手!」正在止血的黑月小隊首領喊道。
又來重箭,箭法精準,力道極重,帶走的便是黑月弓箭手的性命。
終於,他們找到了重箭的來源,紛紛出箭,另外的方向卻是傳來了殺喊聲。
「殺!」
「宰了這幾個黑月部落的雜碎!」
至高戰力被傷,多人死亡,黑月部落正處於劣勢,豈不知扎庫的重箭只是誘餌,奇兵在此,戰鬥一觸即發。
箭出抽刀,血花四濺,黑月小隊沒有想到火鴉的獵人二隊竟能悄無聲息地幹掉兩名斥候,黑霧森林煎熬了兩天兩夜,獵人隊員們的精神不僅不是萎靡,反而高漲得緊。
殺殺殺!
戰鬥用時五分鐘,黑月小隊全軍覆沒,連只有七級的水東澤也參加了本次作戰,雖沒有人頭入賬,個人還受了點輕傷,勇氣可嘉。
扎庫與另一名重箭手從黑霧邊緣現出了身形,黑霧森林無疑是一處殺人之地,對於隱藏隱匿也有著相當的優勢。
「隊長,我們把黑月的雜碎全都給宰了!」初嘗大戰的水東澤挺著胸脯笑道。
「你是好樣的,沒給你水家丟臉。」扎庫勉勵。
十幾名獵人隊員各個血跡,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但是他們的精神依舊飽滿。
「小伙子們,還能不能再戰?」扎庫問道。
「能!」包括水東澤,不約而同。
悄然間,扎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開,見其沒有反對,便開始進行了下一步的部署。
黑霧森林的入口可以看作一條線,每隔一段距離,黑月部落必須安排人手,這樣才能做到完美的封鎖。
剛的殺喊聲不小,必須有人聽見。
「怎麼,是火鴉的獵人們出來了?」距離戰場不算太遠的埋伏小隊隊長道。
他是一名紅臉漢子,手下十人近戰遠程。
「不應該,沒有消息說火鴉部落的玄階高手進入森林,火鴉的第二獵人隊中又沒有玄階,不可能走出迷霧!」
紅臉黑月派了三名腿腳好的前去查看,二十分鐘未歸。
中間,小隊的斥候也未傳回任何消息,這讓紅臉皺起了眉頭。
「難道真有意外發生了?」
「噗」的一聲,身邊人的頭顱炸開,濺了他半身的血。
「是獵人隊的扎庫,此人最過擅長爆裂重箭!」
紅臉比剛那個小隊隊長更了解火鴉,馬上招呼人趴下。
「嗖」、「嗖」、「嗖」,又三大重箭從眾人的頭上飛過,其中兩根出自火鴉隊長扎庫,一根不是。
「隊長,他們這是在進行火力壓制,好讓另外的人發動奇襲,我咱們不能這麼躲下去!」一名黑月斧手喊道。
紅臉按著他的頭,道:「快給老子趴好,千萬不能露頭,火鴉部落雖然廢物,裡面也是有幾個能人。」
「嗖」、「嗖」!
兩根重箭飛過,黑月小隊一動不動。
「大家別慌,別忘了今天我們有兩位玄階長老壓陣!」紅臉說道,「根據箭矢的方向判斷,火鴉獵人定然是躲在黑霧之中的,爆裂重箭我不會,但是我懂。這不是一種長久的箭法,何況他們已經經歷一場戰鬥了。」
「都給我沉住氣,等扎庫射累了,火鴉跑累了,就是我們發起反攻的時候!」
三箭、四箭、五箭,箭矢的力度頻率果真不是那麼凶了。
火鴉隊長扎庫還好,他懂得合理的運用氣力,節省體力。
身旁的這名叫做流斯的青年重箭手就不一樣了,雖然年輕氣盛,他的等級只有黃階中期,連續的氣血重箭射出去,已經滿頭大汗。
「流斯再堅持一下,其它隊員的位置就要走好了。」扎庫說道。
「隊長,您放心,我能行。」流斯擠出一個笑容。
其實,他的右臂已經麻木,視野已有些模糊了。
正這時,始終處於看畫狀態的葉開走了過來,道:「把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