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和上官冷風一個腹部中劍,一個胸部中劍,雙雙落敗。
雲歌將手中長劍橫在陳友諒頸間,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笑意:「交出解藥,否則……」他手上微微用了一點力,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頓時出現。
陳友諒不甘心地抬起頭,對雲歌怒目而視:「何不與我們合作,我保你在陽教主面前……」
「腦子壞了嗎?」雲歌一臉踢在他腹部中劍之處,鄙夷道,「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耍花招。廢話少說,解藥拿來,悲酥清風也拿來。」
陳友諒挨了一腳,痛得冷汗直冒,最關鍵的是他腹部的傷口血流不止,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就要沒命了。
一旁倒地的上官冷風剛想說什麼,就聽陳友諒極不爭氣地喊道:「給他,給他。」
悲酥清風是他此次敢於如此冒險的最大依憑,此刻卻被雲歌一語道破,心知欺瞞不得,自己被人所擒,小命都在對方手裡,不服軟又能如何。
一位明教弟子猶豫了一下,從身邊摸出一個小瓷瓶,恭恭敬敬地交給了雲歌。雲歌接過小瓷瓶,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看,那人想了想,又從負責用毒的弟子身上收回一堆小瓶,全都給了雲歌。
雲歌伸手點了陳友諒等人的穴道,拿著小瓶撥開瓶蓋,讓喬峰等人聞了聞,只一會功夫便解了悲酥清風之毒。
雲歌不動聲色地將那幾瓶悲酥清風收好,這可是個好東西,無色無味,用來陰人最合適不過了。
見喬峰、慕容復等人所中之毒已解,雲歌問道:「喬幫主,明教這些人怎麼辦?」
喬峰見他幫助丐幫渡過如此危機,此刻卻一臉誠懇地徵求自己的意見,對他這種謙遜有禮的態度又多了幾分好感,沉吟了一會,喬峰親自過去給楊逍解了毒。沉聲道:「我知此事並非你本意,明教和丐幫雖立場不同,但我喬某人相信你楊逍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我說過,今天的場子。我會親自上光明頂討回,帶著你的人走吧。」
楊逍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喬峰一眼,又注視了一會雲歌,說聲道:「我會在光明頂恭候閣下大駕。至於這名叛徒,能不能由我帶回?」
喬峰看了看陳友諒。一臉鄙夷:「此人曾叛出丐幫,此次又有背主行為,我相信楊左使應該知道如何對待這種人。」
楊逍點點頭,轉頭吩咐 道:「來人,將陳友諒帶走。」
陳友諒驚叫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奉陽教主之命……」
楊逍帶著明教之人離開,雲歌卻是控制了上官冷風,他很好奇他在其中是如何運作的。
明教氣勢洶洶而來,灰頭禿臉而去,丐幫中卻還有一堆事。白世鏡殺害副幫主,罪不容誅,又有與馬夫人通.奸之罪,實在應該從重發落;馬夫人謀害親夫,想來即使因為遺孀身份逃過一死,也會被禁終生。至於史火龍,雖然沒有證據他與陳友諒等人勾結,但是種種巧合不免讓丐幫弟子對這個長老存有許多看法。
正值丐幫多事之秋,此時喬峰若是再提不做幫主云云,有點不合適。雲歌看出喬峰一臉疲憊。上前建議道:「喬幫主,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喬峰說道:「雲公子,請說。此次丐幫有難,多虧你出手相助。喬某會記在心上。」
雲歌搖搖頭:「喬幫主不必放在心上。剛才聽聞你要辭去幫主一職,還請你慎重考慮。」
喬峰嘆了口氣,說道:「剛才的確是有所衝動,但待我處理完幫中之事,這個幫主之位,還是要讓賢的。」
雲歌說道:「這麼說。你相信他們所說,你是契丹人?」
喬峰點點頭:「恩師的筆跡我絕不會認錯。此間的是非對錯,我自會親自查明。」
三十年前,燕子塢參合莊的主人慕容博為挑起宋遼兩國的刀兵,捏造消息,謊稱遼國武士要前來少林寺搶奪秘籍,危及宋國武林。他和少林方丈玄慈是多年好友,玄慈不疑有他,遂召集武林同道,前往雁門關外攔截所謂的「遼國武士」。
然而,他們攔截的人其實是回南朝岳父母家走親戚的蕭遠山夫婦,蕭遠山的妻子隨從當場慘死,二十一個武林高手被蕭遠山打死了十七個。之後蕭遠山殉情跳崖,中途把尚是嬰兒的蕭峰扔上崖頂,玄慈方丈將他帶回中原,交給喬家撫養,又派寺中高僧傳授他武功。
喬峰,或者說是蕭峰長大成人,成為武林中出類拔萃的英傑,但他身世尷尬,當年的參與者均是他的大仇人,所以玄慈才寫信勸汪劍通不要把幫主之位傳給喬峰,而汪劍通也在傳位當天寫下密信給馬大元,說日後喬峰若有異動,可以集合全幫之力擊殺。
這就是到目前為止,事情的所有真像。只是喬峰不知道帶頭大哥就是玄慈,幕後的黑手就是慕容博。
雲歌不知道該怎麼提醒他,想了想只是委婉地勸他,此事並非表面這般簡單,為防有心人殺人滅口,需要注意喬三槐、玄苦等人的安全,喬峰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聽完之後自有決斷。
丐幫眾人一一散去,智光大師、譚公譚婆等人亦一一告辭,場中惟剩洪七公、黃蓉,以及慕容復所領參合莊一行。
當然,還有一位花痴一般的段譽。
看了看有點落寞的慕容復,雲歌想了想,走了過去,說道:「慕容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慕容復身邊的風波惡和包不同一臉警惕地看著雲歌,王語嫣卻是一臉好奇,她喜歡雲歌出手時的行雲流風以及掛在臉上淡淡的笑意,這種武者身上不多的儒雅氣息,讓她覺得江湖也不是那麼粗俗。
慕容復卻是點了點頭,跟著雲歌來到一旁,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之間並不相熟,有什麼想說的?」
說實話,雲歌對慕容復並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他現在這樣一副充滿警惕的神情,更讓他不舒服。不過為了段譽的終身幸福,也為了雲山派的發展,雲歌還是決定和他打打交道。
慕容山莊還是有很多油水的。
清了清嗓子,雲歌直接挑明話題:「我想和你談談復興大燕這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