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去過遊戲裡的很多地方,小至最為偏僻的東邊一角的【厄駑爾村莊】,那是盛世最偏遠的地區,在格蘭林帝國。也是整個盛世里最遠,最難以到達的地區。她也去過最大的城市,下過最深的海,走過最遼闊的森林。
然而縱使她知曉這遊戲的不少還沒出現的任務,地圖,道具,但不知為何,盛世總在顛覆她的認知。也許她上一世,從未完全走完這個遊戲吧。玩家就算到了頂級,盛世也依舊存著不少的未知在等待他們。
北溪以前任務時,遇過相同的情況。但若認真比對起來,又感覺不盡相同。
微生墨輕輕落在其後。
「什麼呆?」
北溪最近很容易呆,而讓他無奈的是,他無法猜透她的想法。
「我只是想自己知道不少的地方,做過不少的任務,但是總能夠重新長見識。」
微生墨:「我其實一直沒有問過你。」
北溪側頭看他,靜靜等待他詢問。
「為什麼對這遊戲知道挺多?」
微生墨自身知道的也不少,但他所知道的其實遠不足北溪,他知道北溪有時候不說,不是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開口。
至於原因,其實微生墨是聰明人。他也不想刨根究底,有些事情若是北溪願意說出,早已對他說了。他自身自然也有秘密未曾與她說過,有些時候時機並不對,彼此不是有意想要去隱瞞。
微生墨見北溪沉默,便又道:「北北,我不想去探究你不願提及的事情。你其實可以隨意說個理由,因為我都會相信。我只是擔心哪一天,你會因為某些原因離開我。而那時候估計我會後悔,為什麼今天不向你刨根問底。」
「我不想後悔。」他說的很重。
北溪自身都不知道如何向他開口,啟唇,欲言又止。垂想了一會兒,又抬頭直視那雙略帶不安的眼眸。「在盛世…剛運行的時候我就進入遊戲了。」
這些事情,北溪也從未好好跟他說過。
微生墨是之後一年才入的遊戲。
隨後斷斷續續玩了一年,然後與北溪相遇。
剛運行的時候就入了盛世是什麼概念呢?至少微生墨清楚,以北溪的能力,不可能在一年前才開始有了名聲。
微生墨想起剛遇見北溪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幾十級…連七十級的門檻都沒有過去。那兩年,她都在幹些什麼?
微生墨沒有開口,可是眼神卻無比的炙熱。
「後來有兩年空了出來…練鍛造師。」北溪說到這裡,笑了笑。「其實我入盛世,是看中了貨幣兌換這點。」簡而言之。
「我想在遊戲裡掙錢,就那麼簡單。」
後面的事情微生墨便也知道了。北溪升級,創建機械時代這件事,挽扇提過很多次。如果當初不是神聖天堂那道卡蘭斯玩家都知曉的追殺令,也不會有今日的機械時代。
「那兩年,我也不只是在升熟練度,圖書館也是常去的。」那點時間,足以讓北溪知道一切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這似乎也能夠說得通。
生活職業,在前期只要等級提上來到大眾無法企及的高度,金幣便會源源不斷地進入兜里。而這之中,所要付出當然只要是比平常人更多的精力與時間。
微生墨沒有什麼副職業,他只是把盜賊練到了極致。其實他從未沒有碰過什麼遊戲,盛世是他第一個玩的遊戲,盜賊也是他第一個觸碰的職業。
他也不是一上手就極其厲害的人。
只是認為,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做到極致。誰又會知道他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做出的努力。
微生墨沉默了會兒。
「繼續找線索吧,我去最上面的房屋看看。」
北溪看著人離開。
無奈一嘆。誰說這人沒有問過她,明明就問過了很多次。而北溪的回答,從未改變過。微生墨估計是察覺了什麼,他也在不安。
「是我表現太過了麼?」
忍不住嘀咕一聲。
這時狸貓走到樹下,這樹差不多已經枯萎沒有了樹葉,唯獨這些樹枝還存留著。狸貓抬頭就看見了北溪站在上方,表情有幾分複雜。
「現什麼了?」大聲問道。
北溪回身沿著層層疊疊的樹枝,輕鬆落下。停在她身邊,「沒有。」
「那你表情怎麼看著像是被什麼困擾了一樣。」狸貓打趣。
北溪眉頭微微一皺,「有那麼明顯?」
「當然~」狸貓見她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勁,語氣也認真了幾分。「怎麼?」
北溪搖搖頭。「你現什麼線索沒有?」
明顯想要轉移話題。狸貓笑笑,也不打算追問。「沒有,這地方差不多都已經是廢的,不了解這地方的背景,就算看著衣服,那些古老的裝飾,我也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
「系統沒有提示?」
狸貓攤手,「你知道這遊戲的系統跟不存在一樣,就提示了名字。知道名字有毛線用?」
他們要的是線索,是詳細的關於現的物品的介紹。系統除了直接提示他們獲得了什麼,估計也不會透露太多。這些都是需要玩家自己去想,去猜測。當然如果是有難度的,或者是至關重要的線索,系統就會給出提示。
盛世可能對少部分玩家不太友好。
不過一旦熟悉之後,也不會覺得很難。
狸貓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思考,如果像其他遊戲一樣直接由系統引導玩家任務,到底有些無趣了。
北溪:「那前面看起來還能通行。」
狸貓順著她指的方向,兩人現在還站在巨大樹木蔓延出的粗壯樹根上,離地面其實有幾米距離,兩人站的高度,可以透過廢墟看清附近的道路。
不過延伸過去的位置,又被幾棵高大的樹木給擋住了。他們在的高度還沒法看到全貌。
「我去問問其他人有沒有線索。」狸貓看向北溪,「等會兒哪兒集合?」
「就這裡吧,三分鐘後?」
「嗯。」
狸貓點點頭,便著一旁的粗壯樹根跳了下去,繼續往前,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北溪走到最近的一木屋,輕鬆攀爬至平台,推門進去,漆黑一片,她拿出自己的魔法燈。
這些木屋其實不大,不過能居住一,兩人還是足夠的。北溪之前去過的木屋多是兩人居住,現在這間看起來是一個人居住的。
這算是保存較完整的木屋了。其他的腐朽太厲害,屋內的東西基本是壞的,要不然就是空無一物。這間房屋多少還有著一些裝飾品。進入房間先入眼的是沿著牆擺放的木櫃,木柜上擺放了許多泥土人,造型奇特,有獸型或者人獸。
儘管是泥土所捏造出來的,但還是十分的精緻。頭有許多的角,頭兩旁有著魚鰭,身軀如虎,尾巴似彎月,看起來十分的堅硬。再過去,是一隻鳥獸,但有三頭,翅膀有四翼,頭部並不是一模一樣的,有著四肢,身軀也十分壯碩。
這應該不是簡單的鳥獸。
北溪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她對這個古爾茲一無所知。估計是個不怎麼出名的部落或者小國,種族。估計圖書館裡,也就偏僻角落的冷門書籍有這相關的記載。
但也不排除,在圖書館的頂層。
那上面的書籍所記載的大多是很重要的信息,北溪現在上去,估計都會被限制。
從泥土像上北溪也得不到什麼線索,於是她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圓形的窗邊布滿了蜘蛛網,隨後過去有兩道木架子,架子上擺放著一些零碎的雜物,藥劑瓶,盒子,籃子,搗藥用的石碗…
北溪視線移到腳邊,是個大箱子,十分沉重,箱子花紋很好看,看起來並不是尋常的箱子。北溪看沒有上鎖,於是直接打開,裡面放了不少的書籍,捲軸,還有一張收起來的波紋毛毯。
北溪隨手拿起一本,攤在手裡開始翻閱。結果現上面的文字她沒有一個認識的,這不是卡蘭斯語,是古爾茲語…
書的外皮上沒有書名,這些書薄厚皆有,但基本沒什麼書名,北溪翻看了其他書籍,幾乎都是古爾茲語。就算有線索,這也跟沒有沒什麼區別。
北溪將箱子合上。
旁邊依舊是個木櫃,只是比較小,只有兩層。最高一層的裡面擺放了三本破舊的書籍,沾滿了灰塵,底層有著幾個鐵盒相疊。北溪有著不放過任何角落的執念,於是一一檢查。
書籍依舊不識,盒子裡有一些飾,但無用。隨後是一些小藥材,但已經報廢。
她不禁搖頭頗為失望。
推開連著柜子的那道木欄,北溪進入屋子最後的地方。
是臥室。
臥室裡面有一張床,床過去有著衣櫃,隨後木燈,角落堆積了些雜物,不過滿是灰塵。床頭上方掛著一個蛇與鳥交纏的壁畫。
比起那些圖案,這幅畫要生動,更加清晰且形象。蛇尾人身,那是個女人。而鳥的一大一小的頭顱還在,只是中間成了人頭,翅膀還在,身體成了一個男人的身軀。
北溪微微偏頭,獨自思考時她總會這樣。
「這鳥與蛇,對於這個種族來說,又代表著什麼?兩獸相纏,是結合了的意思麼。」
北溪摸著下巴,但也有可能同為這個古爾茲裡面的守護神。關於蛇與鳥,北溪他們現在還真的是一無所知。
她收回視線,搜尋了其他地方。
花了三分鐘其實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待出去與下方漸漸抵達的眾人回合。一日就是一天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現,臉上都帶有失望。
「會長,有現?」
北溪跳下樹根落在他們附近,隨後走了幾步到狸貓旁邊。
「倒是有點。」
「什麼?」一日就是一天他們精神不由一震。
北溪說:「蛇跟鳥好像有一腿。」
四人:……
「什麼有一腿?」他們是知道那蛇與鳥相纏的圖案,畢竟這地區很容易看見。不過北溪這說法有些粗暴,蛇跟鳥?
「我看見一幅畫,畫上蛇有人身,鳥也是。然後就一男一女咯。」
一日就是一天笑問:「難道是小黃圖?我去看看。」
「滾。」北溪丟給他一個字。
羅生門這時問道:「組長呢?」
北溪指了指上面的滿視野的屋子,「已經沉浸在數不盡的木屋裡不能自已。」
「糖糖好歹有看過一些吧?」浮世繪可不認為棒棒糖會覺得數量太多,而選擇不搜查。
「嗯,所以只要門打開的我都懶得進去瞧了。不過阿墨去的是最高那一片…」
棒棒糖一個牧師也不是很靈活,肯定不敢再攀爬上去,所以也就看了中間部分或者這些觸地的房屋。也不知道微生墨在頂層那片屋子裡會不會有現。
「咱們在這裡等組長?」
北溪關掉剛收到的消息,說:「他馬上下來。」隨即看向羅生門,「糖糖有回覆沒?」
羅生門不由得長嘆一聲,「完全沒有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收不到我的消息。」
但是如果看隊伍信息,就回現他們的頭像都是亮的。這就表明他們是在同一個空間裡,可以聯繫了。棒棒糖遲遲未回復,倒是讓人擔心。
「咦,組長下來了。」一日就是一天一抬頭就看見上方踩著木枝不斷跳下來的微生墨。盜賊的身體沒有像他戰士一樣的沉重,輕盈如風。就微生墨來說,踩在枯木上,那些樹枝也不會因為突然出現的人而產生彎曲形變,亦或者斷裂。
其實是根本沒有重量。
「組長真是厲害。」羅生門忍不住感慨。盜賊這個職業的特性,他簡直揮得淋漓盡致。
微生墨抵達幾人身邊,現一行人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做什麼?」
一日就是一天哈哈笑道:「組長,有現什麼沒啊?」
微生墨莫名瞥了他一眼。
「有。」
「什麼現?」幾人異口同聲詢問。
「古爾茲跟精靈族有些關係。」
精靈族?
幾人同時一愣。
「跟精靈族有什麼關係?這跟精靈島的距離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微生墨準備繼續說。
突然一聲巨響自遠處傳來,「砰」地一聲極為震耳。
嚇得幾人一驚。
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