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中楊濤等人不知道在其中走了多久,依然沒有走到這片迷霧的盡頭。
就在楊濤等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走在隊伍當中的斷劍生突然轉頭看向了隊伍前進方向的側面,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四周都是濃霧,隊伍中並沒有人察覺到斷劍生的異常,而斷劍生也很快恢復了過來,露出了與眾人一樣的焦急表情,才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斷劍生雖然恢復了焦急的表情,心中卻是在思量著:「剛才的感覺沒錯,的確是有人在窺探。」
而在斷劍生看向他們側面的時候,處於側面數十米外的戲志才也在觀察著楊濤等人,同時也看到了斷劍生的那一眼,像是透過了重重迷霧看到了他一樣,將戲志才嚇了一跳,不過由於斷劍生只是側頭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戲志才以為只是巧合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迷霧是水鏡先生所布,探查技能無法使用,即便是戲某也都是有司馬徽指點才能在迷霧之中視物,一個中級武將而已不可能看到戲某才對。」
戲志才想的沒錯,斷劍生的確是無法看到周圍的情況,但要是讓戲志才知道,是戲志才看向他的那一眼,才讓斷劍生察覺到的,非得被他的這種能力嚇出病來,這麼敏銳的感知已經是非人級別的了。
「先生,你看好了?主公他們在哪?」
戲志才正在注視著楊濤等人,身邊突然傳來一陣粗魯聲音讓他回過神來,而後看著身邊的大漢,想了想指著前方道:「你們主公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戲志才進入濃霧之中後,並不是第一時間去找楊濤,而是先去找到了昌山等江河亭的十數名武將,在帶著他們前來找楊濤。昌山等人也曾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戲志才懷疑過,但在昌山等人驗證之後,也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他的確是能在濃霧之中視物,便請戲志才一起尋找楊濤等人的下落。
此時,昌山等人一聽楊濤就在前面,急忙向前走去,而戲志才見他們走開幾步之後,卻悄然再次看了眼側面數十米外楊濤隊伍中的斷劍生後,心中總覺得對方的那一眼不是什麼巧合,只是由確信他不可能看到自己,心中很是糾結,想不明白,只能先將其放下才跟上昌山等人的腳步繼續前進。
戲志才說的倒沒錯,兩支隊伍雖然都是向前,但並不是平行的,在向前走了上百米後,兩支人馬都聽到了附近別人的腳步聲。楊濤等人由於不知道是誰,便停了下來,拿起武器全神戒備著;倒是昌山等人在戲志才的指點下,知道邊上的就是楊濤等人,急忙向著楊濤這邊走來。
楊濤手握畫戟,緊緊注視著走進的隊伍。由於濃霧太大,只有到米許左右才能看到對方是誰,只能等對方出現在面前才知道是不是敵人。如此近的距離,來的是友方還好,若是敵人並且趁著大霧遮掩攻擊而來,那就有些麻煩了,即便要想還擊都不能。因此即便是楊濤心中都有些緊張,握著手中長槍緊緊盯著前方,耳中緊緊捕捉不斷靠近的人馬發出的聲音。
當對方進入米許之後,楊濤看到昌山那張熟悉的面孔,才放心下來,手中的畫戟也是收了起來。
楊濤眾人與昌山匯合後,說了會兒話之後,眾人便看向了一身文士服的戲志才,從昌山口中他已經知道昌山等人能找來,都是多虧了這人的帶領,楊濤也對他居然能看透這霧氣很是好奇,只是這人算是救了他們,楊濤也不好用探查技能查他的底細,要是被發現了那就尷尬了,只能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是?」
「在下戲生,是這江夏郡中的一名讀書之人,因到這山林遊玩,被一隻野豬追趕慌不擇路下逃到了這裡,好在有這濃霧遮掩,倒是甩開了那野豬,卻恰巧碰到各位壯士,而戲某又怕在遇到野豬,便隨他們一道尋來。」
「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楊濤聽了戲生的話很是懷疑,這也太巧了點,讓楊濤不由在戲中嘀咕,不過不管怎麼懷疑這人還是先離開這處迷霧為好。楊濤心中想著,便向戲生說道:「如此,那就有勞先生帶我們走出這迷霧了,事後我們定有重謝。」
「說謝就不必了,你們不是也保證我不被野豬攻擊嗎?」戲志才說著,大大咧咧的便在前面帶路,絲毫不擔心楊濤等人會有其他心思的樣子。
楊濤見他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帶著手下人跟在這自稱戲生的身後,只是交代手下人小心四周。說來說去,楊濤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這個突然出現的戲生。
沒走了幾分鐘,在戲志才的帶領下,楊濤等人居然就走出了迷霧,讓他對戲生這人倒是有了些改觀。
眼見這戲生真的將他們帶出了迷霧,楊濤才放心了一些,向其道謝說道:「這位先生,多謝你帶我們離開濃霧,我是交州游擊都尉,來這裡助漢軍攻擊叛軍的,由於事情緊急,身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裡倒是有些財務,是從張曼成老巢中繳獲來的,就權當做先生帶我們離開濃霧的報酬吧。」
楊濤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士卒背上背著的一個包裹中拿出了不少財物,將其說成是從張曼成老巢手中得來的東西,遞向了戲志才。
戲志才看著楊濤遞過來的物品,卻很是爽快的接了下來,將物品裝在一包袱中背在了背上。
楊濤見戲生接受了物品,正要向其告辭好早點離開。如今既然已經驚動了漢軍,就必須趁著漢軍大軍還未到來前,趕緊離開為好,只是楊濤還沒開口,戲志才卻是搶先開口道:「大王,為你帶個路就能得到這麼多金錢,不如收下戲某吧,戲某給你做軍師如何?」
「大王!」楊濤聽得有些愣神,很快反應過來,這戲生是將他當成山賊了,急忙對他解釋道:「我們不是山賊,我是交州游擊都尉……」
楊濤還未說完,戲志才便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淡然的開口道:「江河,你雖然身上披著一層漢軍都尉的身份,可卻瞞不過某戲生。」
聽到戲生的話,楊濤心中一緊眼神一眯,謹慎的打量了眼面前這叫戲生的書生,眼神如針芒一樣刺向對方,喝道:「你到底是誰?」
「我,戲生啊。」戲志才仍然嬉笑著很是坦然的開口道,並沒有因為楊濤的嚴肅冷厲的表情,而有一點畏懼。
楊濤凝眉看了眼面前的這人,使用辨識查探了一下,這人倒的確是叫戲生,可等級卻是高達一流名士的級別。有這種級別要想看出楊濤不是漢軍,倒也不是難事,只是楊濤剛鬆開了眉頭又是一皺:「戲生這名字怎麼這麼陌生,一流名士不太可能沒有聽說過啊,難道與那綠林山中陵霜寨的陵霜一樣,都是沒有被發現的高級人才。」
楊濤看著面前等階達到一流名士的戲生,也只能想到這麼個解釋,畢竟那凌霜可是頂級名將,既然頂級名將都有漏掉的,漏掉一個一流名士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這個原因,楊濤倒是接受了他應該不是漢軍中人的事情。
「只是為什麼要加入他的勢力卻是要問清楚才行,否則一但他安不好心的話,一個一流名士使壞,那對於江河亭可不是件好事。」
想到這,楊濤開口向戲生問道:「你既然是一流名士,為何不去投漢軍,卻非要到我們這叛軍陣營中來?」
「戲某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才主動投奔,卻還將人拒之門外的人。」戲志才有些生氣的道,想了想卻開口解釋了一番:「實話說,戲某之前並非到這山林中遊玩,而是來找山頭投奔的。戲某本是這荊州邾縣內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只想安安穩穩的隱居在山林之中。之前家中有些產業倒也能讓戲某過的去,便在山林之中找了一個僻靜之處讀書。只是朝廷太過氣人,苛捐雜稅之下,戲某的那點產業都交了稅了,如今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又到處都是戰亂,不少流民都上山為寇了,戲某對漢軍有怨氣,自然不能去投他們,便想著不如加入一支叛軍當個狗頭軍師混日子,也好圖個溫飽繼續讀書。今天卻正好遇到你們,見你們實力不錯,戲某才有了投靠之心,你們若是不想收留戲某,那就也算了,反正以戲某的才學也能找到其他山賊人馬投靠之。」
戲志才憤憤然的說道,說完做勢轉身就要離開。楊濤見此,急忙開口恭敬的說道:「先生別走,之前多有冒犯了。先生能來投奔,江河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河亭中名將已經有了四個之多,可一直弄不到名士,唯一一個蔡邕還只是楊濤好說歹說才將其留在江河亭中的,卻不能用,如今面前既然有一流名士來投,楊濤自然不想放過,畢竟名士對於領地的發展很是重要,而厲害的一流名士都可以做謀主了。
楊濤雖然因為等階上的差距,看不到這戲生的屬性,不知道其能力如何,但以其一流名士的等階,即便做不了謀主,也不會差太多,他自然想將其留下。
「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戲某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吧。」戲志才見楊濤懇求,才轉身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如此,楊濤便很是意外的招來了一名一流名士戲生,雖然他還未拜楊濤為主公,卻可以用,至少不會像是江河亭中蔡邕那樣,只能供在那裡干看著。
帶著戲志才,楊濤等人繼續上路,一路上倒是沒有在遇到漢軍兵馬的追擊,順利的來到了邾縣,憑藉交州游擊都尉的身份,楊濤進入了城中破例開啟已經關閉了數個月之久的邾縣城傳送陣,傳送到了交州番禹城,之後又傳送到洛陽,才從洛陽傳送回豫章郡。
如此三番四次的傳送卻是出自戲志才之口,為的就是防止漢軍追到豫章去,也正因為這個建議,使得楊濤成功躲過了黃忠的追擊。就在楊濤等人離開不久後,霧氣就逐漸散去,黃忠隨著楊濤等人留下的蹤跡徑直向南追來同樣進入了邾縣,要不是這數次傳送,黃忠已經不知道楊濤到底到哪去了,而是直接傳送到豫章郡的話,黃忠非得追到豫章郡來,而江河亭的敵軍還未完全擊退,要是再來個黃忠,那樂子可就大了。
而直到豫章郡中,楊濤才從路過的玩家口中知道了江河亭被圍的消息,一得到這消息,楊濤便不管不顧的急忙帶著人馬向江河亭的方向趕,一邊聯繫楊涵蓉詢問江河亭如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