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道,江湖。」無花喃喃念著,雙手合十,「或許是貧僧不足,在少林待久了,明悟這天地的道,領悟了佛祖的意,卻太少下山,貧僧今後也該多多下山才是。多謝施主。」
「謝我,可我想打你呢,陰陽界裡,我可是差點給你忽悠了把七殺刀放下。」沈若凡道。
「若是打我能讓施主消氣,便讓施主打上幾拳吧。」無花道。
「你說的。」沈若凡臉上露出一絲邪笑,迅速上前,一拳打在無花臉上,無花微笑著毫不還手,被沈若凡黑了一拳。
「真不躲呀。」沈若凡詫異地看了眼無花。
「出家人不打誑語。」無花微微笑道。
「哦。」
沈若凡無辜的一點頭,然後把無花另一邊臉也打了一拳,均衡一些,沈若凡是一個很講公平的人。
打了兩拳,沈若法也稍稍消氣了,無花到底不是一個壞人,不能殺了他呀,甩了甩手道:「你剛才的陰陽界是什麼東西呀?」
這麼逼真,真的感覺和真的一樣,如果不是沈若凡不懼鬼神,真有可能會被嚇住。
「佛家陰間,小僧看法華經十年,終在不久前無相神功突破第八重,福至心靈,觸碰到了陰陽界的邊緣,凝聚幻象用於戰鬥的話並無多大用處,倘若小僧在施主入陰的時間發動攻擊,就會使施主清醒過來。」無花如實道。
「陰陽幻象已經是精神層次的,無相,少林無花名不虛傳。」沈若凡由衷道。
「不及施主,施主看事比貧僧准多了,是貧僧不及。施主心中亦有慈悲,為何不放下七殺,入我少林,小僧願將將少林首席弟子拱手相讓。」無花道。
沈若凡微微挑眉,好似沒有想到無花會突然說這個,抬起頭指著自己的臉道:「無花,你覺得我英俊嗎?」
「英俊。」
「你覺得你英俊嗎?」
「尚且可以。」
「嗯,說得好,你是尚且我可以,我竟然都有英俊,給面子,我喜歡你,比無果那傢伙好多了。」沈若凡忽然很得意地笑了起來。
「施主謙虛。」無花微微一笑,忽地不知道如何搭話。
「好吧,我謙虛,我就是比你帥。可你知道不知道,我們長得這麼好看,是爹媽努力,老天爺賞賜的,更是有利天下人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們存在是為了拔高全人類的平均顏值水平的,我們將自己的基因留下來,讓下一代變得更英俊,從而精益求精。而你這樣進入空門,一輩子不成親,不生孩子,完美的基因就不能繼承下去,這是資源的浪費呀。浪費可恥呀!」沈若凡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無花的表情微微僵硬,從小到大,他遍讀佛經,悟性超然,少有不懂之事,已然看穿塵俗名利,但他今日感覺和沈若凡的思維不在同一個世界?
基因?資源?浪費?下一代?別說佛經沒講,就是佛祖也沒想過這些吧。
「對啦,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沈若凡問道。
「無可奉告,出賣消息,是不當的。」無花道。
「那別人還出賣我消息呢。你這是包庇罪犯。」沈若凡道。
「你身懷七殺,此刻江南任何人舉報你,都不能算作人品有污點。」無花道。
沈若凡微微咋舌,你丫的。
「其實施主現在該思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們通知的是家師,所以……」
「所以來的不止你一個!」沈若凡眼睛瞪大,拔腿就想跑,結果腿才剛剛拔起,就聽見宏大響亮的「牟」字音。
沈若凡身體一晃,險些中途摔了,佛門獅子吼。
驚覺轉身,沈若凡見著二十多個光頭和尚走上來,瞳孔微微一縮,忽地笑道:「堂堂少林方丈,以大欺小,背後偷襲我這個小輩,傳出去不怕丟人嗎?」
「倘若能將七殺刀拿回,便是老衲顏面掃地又何妨?老衲無意傷害施主,無花的陰陽界也證實施主非歹毒之輩,老衲更不會傷害,但七殺乃是魔刀,施主一個不慎便有可能被其操控,請將此魔刀交出。」通玄方丈道。
「嗯?在下覺得貴寺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的易筋經,太過沒有人性,所以請將易筋經交出,在下將它毀了。」沈若凡笑道。
「放肆。」通玄方丈被沈若凡如此說倒不如何動怒,一邊般若堂首座通生卻按耐不住,直指沈若凡,「我少林神經豈是你配置喙談論的?七殺魔刀,污穢之物豈能與我少林神經相提並論?」
「少林神經,這神經兩個字特別好,我給你點讚,只是要不要在後面加個病呀?」沈若凡笑道。
「孽障。」般若堂首座聞言大怒,手掌變爪朝沈若凡抓去,沈若凡身體向後一傾,見著通生手爪在自己胸前划過,氣勁洶湧。
一招不成,通生又強攻一招,氣勁洶湧,一招狠過一招,霸道強勁,沈若凡翻身一轉又從容躲了過去,通生龍爪手在地板上留下深深地三道抓痕,險些穿透了地板,沈若凡眼睛微眯,少林龍爪手,果然威力不同凡響,瞄了眼通生的等級,七十二。
意料之中,沒這個等級,也當不了首座,只是這個首座好像是明顯的沉不住氣,這麼火爆的動手,出家人性格太火爆,該區戒律堂,怎麼來般若堂了?
沈若凡還有閒心思考,通生龍爪手霸道強勢,僧衣飄飄,以極快的速度穿行,在半空當中颯颯作響,好似猛虎一般,而沈若凡則像是一直靈敏的猴子,一直閃避,輕盈無比,在這頭猛虎的攻擊下,雖然沒有還手,卻顯得格外的遊刃有餘。
通玄方丈在一邊微微頷首,好高明的輕功,雖然分屬敵對,但以通玄的身份還說不出什麼違心的話,至於插手幫助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他年紀都比沈若凡大了半甲子有餘,又高了一輩,就算是和沈若凡公平對決,都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何況是何人聯手夾擊?這若傳揚出去,少林也真無顏在江湖立足了。
無花微微皺眉,他感覺不對,沈若凡的武功不該僅僅如此而已,看著沈若凡和通生打鬥的方向和情況,無花眉頭忽的舒展開來,原來是如此打算的,師叔中計了。
通生步步緊逼,龍爪手招招朝沈若凡要害打去,攻勢激烈,剎那間好像漫天都是爪影,整個高樓的擺設都已經被通生打得破爛不堪。
沈若凡好似異常狼狽的樣子,連一招都沒有機會反擊,通生又是猛地一擊將沈若凡逼入死角,「別躲了,將七殺刀交出來吧,貧僧不會害你性命。」
「大師,龍爪手好像還有幾式,我想看你打打完誒。」沈若凡嬉皮笑臉道,這和尚雖然性子很急,但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
通生臉色一沉,這是當自己是耍猴賣藝的嗎?
心下惱怒,通生龍爪手威力運到十成,猛地朝前划去,氣勁澎湃,沈若凡眼前一亮,右手摁在地上,整個人橫在半空當中,通生龍爪手攻擊全部打在窗戶上,頓時窗戶碎裂一片,沈若凡目光大亮,順勢翻轉雙腿立著,整個人跳出窗外,只留下一句:「多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