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愧是頑固分子,心態很快就調整好了。樂筆趣 m.lebiqu.com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把它打開,讓他好好看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
蕭易一聲令下,兩個箱子齊齊打開,奪目的光彩映入所有人的眼眶。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看不太清楚啊。沒關係,我幫你。」蕭易笑著走到寶箱邊上,隨手撈起一把,然後站到中年男人的面前。
『嘩~』
珠寶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最讓人在意的,是那串由許多珍珠串聯起來的項鍊,光看外表就知道價值不菲,此時卻摔斷成幾截,珍珠更是彈落著滾得到處都是。
「這…蕭易,你手上注意點,這可都是物證啊。」司長連忙蹲下身子,將幾顆離得較近的珍珠撿了起來,他以為這一切是蕭易手滑所致。
看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都是這樣認為的。
蕭易沒有多作解釋,到時候該明白都會明白的,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傢伙能不能明白。
「現在看清楚了嗎?這些可都是從你家裡搜出來的。」
中年男人看著一地的狼藉,心在滴血,那串珍珠項鍊不僅價格驚人,做工更是精巧無比,他是當成藝術品來收藏的。
「哼,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總之一句話,無可奉告!」中年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項鍊雖然珍貴,也還是身外之物。
「收集來這些東西應該花了你不少心思吧,你看這小珠多精緻啊,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呢。」蕭易又回到箱子旁,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匣子,然後兩支手指輕輕一捏,取出了寶貝。
「這不是本土產的吧?」蕭易笑著問向那人,卻換來鄙夷不屑的表情。
蕭易也不生氣,將寶珠高高舉起。
「大家瞧瞧,多好的寶貝啊。」
「確實是個寶貝,肯定值老多錢了。」衙役們竊竊私語地說道。
司長和迪琳此時就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看不出蕭易演的是哪一出。
「蕭易,別忘了你只有兩個時辰。」迪琳出聲警示道。
蕭易默不作聲,兩支手指突然分開,夾在其中的寶珠順勢落下。
「小心!」一名衙役忍不住叫出聲來,奈何還是沒能阻止寶珠墜地。
『啪』
前一秒還是萬眾矚目的寶珠,變成了一地的碎片,與垃圾無異。
「你到底要做什麼!」中年男人因為背對著蕭易,並沒有看到那一幕。當寶珠的碎末飛濺過來時,他才反應過來。
「沒什麼,就是手滑了一下。」蕭易面帶笑容地說道,同時手裡又變出一樣東西。
「蕭易啊,你這哪是手滑,分明是故意的吧。你不心疼這些寶貝,我能理解。可它們畢竟是贓物,按照規定,應當充入國庫。」司長說話時,眼睛偷瞄了一下迪琳,謹言慎行是他的為官之道。
還好迪琳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這番話說出來沒啥心理負擔。
蕭易依舊沒有作出回應,這裡迪琳最大,只要她不喝令叫停,計劃就能順利進行。
「這是出自名家的雕刻吧,看這材質,估計有些年頭了。就是這雕的內容,看不太懂,不要也罷。」話音剛落,蕭易隨手一扔,巴掌大小的石雕應聲落地,在中年男人的身旁碎成了兩半。
『嘶』
旁觀者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那串項鍊開始算起,蕭易這幾次有意失手,已經毀掉了三件至寶,價值難以估量啊。
剛才蕭易摔碎寶珠時,迪琳還有點生氣,畢竟要充當公物,那都是金燦燦的錢呀。
可這一次,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一臉期待的樣子。
城主大人如此,司長哪敢說個不字,司衙上下鴉雀無聲。
不,準確來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親眼目睹藏品被摔壞的犯人。
「啊,這可是微雕,是那位大師的畢生之作!上面雕的你當然看不懂,一本經書的內容全在上面!你如此粗魯地對待藝術,一定會遭天譴的。」中年男人激動地喊道,明明兩塊石雕離他的手只有幾公分,他卻無法觸及。
「還是你比較懂行,那麼能不能請你幫我鑑定一樣東西呢?就是這個。」
壓軸戲登場,蕭易一狠心將背包里的玉簪取出,握在手上。
中年男人眼神呆滯地看著玉簪,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此物一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哪怕是司長和迪琳,也緊盯著它。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呀。」司長的眼光十分毒辣,比起木煙也不遑多讓。
迪琳沒有說話,眼神里多出了一絲奇怪的東西,就如木煙所說,這玉簪對女性殺傷力更強。
「蕭易,你可別再摔嘍,這樣的寶物,可是人族共有的財產,必須上交給城主。」司長察顏觀色的工夫早已爐火純青,一句話說得無懈可擊,既不失大義,還順水推舟地把玉簪送到了迪琳手裡。
迪琳收回心神,變得像之前一樣嚴肅,對於司長的獻殷勤,沒有表明態度。
沒有表態也就是默認的意思,司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認為向來精明的蕭易會讀不懂其中的含義。
蕭易有點猶豫,他打算改變主意,將玉簪送給迪琳。
可他明顯感覺到中年男人的情緒在逐漸平穩。
「哼,這種沾染多少無辜百姓鮮血的髒東西,蕭易哪能讓它髒了城主大人的手。這東西,早就該陪它的主人一起埋葬了!」
「不要!」兩人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
司長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等他爬起來時,眼前只有一堆碎裂的玉石。
另一個叫出聲的是犯人,只見他不顧傷口綻開,猛地向蕭易撲去,想要阻止悲劇發生。
一寸,就短了一寸。中年男人得指尖甚至能夠觸碰到玉簪,然而還是沒能救下它。
「快給我回去!」
負責看押犯人的衙役們趕緊上前,手裡的打板不停地抽打,另一人則是在拼命地拖拽。
犯人用他滿是鮮血的手從地上撿起一片玉簪,任憑衙役們如何棒打拖拽,身體也沒有移動半分。
「我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尋到它,為此我甚至沒能看到難產的妻子最後一面。我打算在她下個月的忌日,送給她的。而你,蕭易!你摔碎了它!」犯人怒目圓睜,嘴裡的血沫橫飛,全然忘了身體上的疼痛。
蕭易被對方的氣勢嚇退半步,說實話他現在也是悵然若失的狀態。彈指揮手間,他扔掉了多少真金白銀。
迪琳也在第一時間瞬移到蕭易身邊,低頭看了眼玉簪的碎片,心裡很不是滋味。
「蕭易說的沒錯,你以前為它不惜妻兒,如今又為這些東西,棄整個人族不顧。等你把一切坦白,再到下面向妻子懺悔吧!」
迪琳手掌一推,衙役們被彈開,犯人則是被一股無形的氣壓,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多謝城主大人出手。」
「這一次我恕你無罪。再有下次,按法規處置。」迪琳冷聲說道。
「是。」蕭易畢恭畢敬地應道。
「你這是打算繼續下去嗎?」迪琳收回手掌,問向蕭易。
「如果城主大人願意…」蕭易試探性地說道。
「我既然答應由你主審,兩個時辰內,你做主。」說完這話,迪琳人影一閃,又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