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能夠修成金身的和尚,無一例外都已經得了佛果。更新最快
這類得道高僧已經看破了世間因果,乃是超越了凡人的存在,他們再進一小步便可修成金身羅漢,不受生死輪迴之苦,若是再有了大慈大悲之心,便又可晉為菩薩,渡人劫難護佑一方享受一方香火。
而在這個關鍵階段圓寂的和尚,也無一例外都心懷雜念,他們有佛果與佛緣,卻無法真正的與紅塵和劃清界限,旁人雖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卻無法邁進那一小步,就像修仙境界一般,明明已經到了大限,進一步海闊天空升仙得道,無奈卻因為心中的雜念無法渡過雷劫,最終只能被打回原形,落得一個扼腕痛惜的下場。
而這樣的遭遇,往往令他們產生滔天的怨念,從而由本就存在於心中的雜念衍生出人間的極惡,輕則冥頑不靈,重則禍患一方!
「……」
望著他,龐小斗不由的生出了一個之前沒有想到過的念頭。
此處乃是一座寺院牆壁上的畫境,那個所謂的「鐵甲神人」守護著畫境之中的這座高塔,而這座高塔之中藏的卻是一具金身坐佛……這不由得便會令人聯想到,難道那「鐵甲神人」其實守護的就是這具金身坐佛,而金身坐佛便是「鐵甲神人」的本源?
畢竟,到了金身坐佛這一步的高僧,若是心有雜念,恐怕也是對長生不老的更加強烈一些吧,這是萬古以來所有的凡人,貴至九五之尊,賤至奸邪小人都無法超脫的一種,君不見歷史上有多少萬人之上的皇帝都因為相信那些術士、方士,最終死於胡亂服用那些所謂「長生不老」的丹藥。
同時這裡還囚禁了如此多的妙齡少女,這恐怕也是這位高僧無法超脫從而成為制約其修成金身羅漢的之一吧,否則的話,這些妙齡少女又是作何用處的?
不過看樣子,這些妙齡少女好像都沒有受到玷污……但通過「鐵甲神人」的問話以及處置方式,就能夠看得出來,其實他已經把她們都當做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決不允許外人染指。
而這個畫境,便可能是這位所謂高僧的墳墓了,他在彌留之際,用這種方式,犧牲了寺內所有高僧的性命,列出「梵音奪魂陣」製造了這麼一個畫境,想要以這種方式獲得某種意義上的長生不老,同時還為了滿足自己壓制在內心的,將這12名妙齡少女也同樣囚禁於此,作為陪葬……
&這樣麼?」
龐小斗如此猜測著,卻沒有去輕易觸碰那尊金身坐佛。
萬一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金身坐佛可能就是「鐵甲神人」的本源,一旦觸碰立即便會驚動「鐵甲神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還想藉助這點時間尋找出口呢?
而「梵音奪魂陣」既然是一個陣法,並且布置下了如此的一個畫境,那麼就必然要有一個能夠撐起整個陣法和畫境的陣眼。
想要離開此處,陣眼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而龐小斗總覺得,阿紫的身體既然被藏在了這座塔內,最終才有一縷殘魂逃了出去,那麼這個陣眼恐怕也同樣就在這座塔內。
當然,這真眼也有可能便是這尊金身坐佛,但現在他還不敢完全肯定,所以並不想這麼快就驚動了那「鐵甲神人」。
&是破釜沉舟的最後一步棋,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首先在這座高塔中從下到上仔細搜尋一遍,或許能夠有一些新的發現,說不定還能再得到一些不錯的明器……畢竟,如果要我來安放陣眼,我一定會選擇藏在塔頂,至少要比塔底安全許多。」
如此想著,龐小斗便暫時放過了這尊金身坐佛。
在這一層中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見沒有什麼機關陷阱,也沒有什麼明器,於是便邁開步子沿著旁邊的木質樓梯向塔頂爬去。
早在外面的時候,他就已經數過了,這座高塔總共有7層,正應驗了那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七級浮屠便算是佛教中規格很高的功績了,大部分寺院中的塔都會按照這個規格去建造。
如此向上爬去,前面幾層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就算心懷雜念,這金身坐佛到底也算是得道高僧,似乎對自己的陪葬品基本上就沒什麼特別的要求,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佛器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下最基本的擺設,除此之外,整個塔內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一直到了第六層。
此時,龐小斗卻發現這裡明顯要比前面五層明亮了許多,連忙循著光線望去,他在這一層最中心的位置發現了一根巨大的……蠟燭?
這「蠟燭」被裹在一層厚厚的麻布之中,直到此刻還能看得出來上面侵染著一種亮晶晶的粘稠液體,好像應該是油。
除此之外,這根「蠟燭」的旁邊還穿著一根高高的鐵桿,看樣子好像是為了防止「蠟燭」倒下才如此設置,蠟燭的上端正燃燒著一抹綠色的熊熊火焰,但在蠟燭的下方,沒有被麻布包裹著的地方,卻露出了……一雙光滑白皙的小腳丫!?
再結合上這根「蠟燭」不太規則的圓柱體上面的一些隱約能夠看出來的玲瓏曲線……
&難道是……點天燈!?」
龐小斗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謂「點天燈」,這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甚至比「剝皮充草」還要殘忍。
一般來說,就是把犯了大罪的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層層包裹,放進油缸里浸泡一天,到了夜裡,將他頭下腳上穿在一根筆直的高高鐵桿上,從腳上點燃,有麻布吸的油加上人體的油脂,往往燒一夜的都有,天亮才死。
但眼前的這個卻不太一樣,頭和腳做了一個顛倒。
眾所周知,腦袋幾乎是人體的最中樞的器官,一旦大腦死亡,人體就無法在感覺到痛苦,若是從頭開始點,人腦很快就死亡,這樣的話也便違背了施刑者折磨罪犯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