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魔共舞?這是什麼招數?」
見神秘女子忽然變的中二起來,左暘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只可惜他與三道魅影都已經衝到了神秘女子身邊,招式已經用老,想要立刻退走可沒那麼容易,只能硬著頭皮與其一搏。
下一秒。
「嘩!」
神秘女子原本純淨的面容忽然換了一副妝容。
她的眼瞼之上忽然出現了兩抹顏色很深的煙熏妝,櫻桃一般粉嫩的嘴唇也隨之變成了邪惡的深紅色,甚至就連柳眉的形狀都發生了改變,如同刀鋒一般銳利修長,這……像極了許多影視作品中黑化的女性角色。
與此同時。
神秘女子身姿綽約,跳起了一支看起來十分詭異的舞蹈,也是這一刻,她的身上猛然泛出一層詭異的紫色氣勁,瞬間便將左暘與三道魅影全都籠罩在了其中……
「!?」
這一瞬間,左暘自己都無法的身形,卻在這一刻猛然停滯了下來,4把【隱歌劍】全都停留在了距離神秘女子只有不到一寸的位置。
而左暘的心卻開始有點慌了。
因為這並不是他自己做到的,而是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強大外力忽然介入,強行將他們控制在了這裡。
在這種情況下,左暘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甚至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就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受到那股強大外力控制的提線木偶,身體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緊接著。
「咯吱吱……」
左暘與三道魅影又被那股強大的外力控制著做起了極為一致的動作,他們所做的動作,竟與神秘女子一模一樣,跳的正是那支看起來十分詭異的舞蹈。
「這……!?」
左暘心中駭然。
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可怕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任何小聰明都發揮不出來,甚至連嘴炮都無法使用,就更不用說使出【花神七式(無缺)】中的【移花接玉(無缺)】,激活紅霸體來試一試是否能夠解除狀態了,只能跟隨著神秘女子的舞步悠悠的舞動。
這就是「與魔共舞」麼?
左暘終於體會到了神秘女子這一招的真諦,此刻神秘女子便是魔,而他便是與魔共舞的凡人,身不由己,各自癲狂,只是……這一招應該不會只有這麼簡單吧,畢竟如果只是像現在這樣被完全控制的話,雖然他殺不了神秘女子,但神秘女子貌似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就在這個時候。
「咔嚓!」
左暘與三道魅影的身體同時發出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折斷了一般。
與此同時。
「砰!砰!砰!」
三道魅影竟全都化作了一團白色的煙霧,秒殺!
不僅如此,就連左暘也是同時承受了一記十分恐怖的傷害,瞬間便損失了2000點氣血值,總共只有3542點氣血值上限的他,直接就只剩下了一小半的生命。
「臥槽!?」
左暘頓時有些慌**。
他雖然還沒搞清楚自己剛剛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卻知道,這一定是神秘女子正在施展的【天魔共舞】的效果。
他自己都損失了整整3000點氣血值的話,那些魅影本來就只能繼承他50%的屬性,並且還要承受200%的傷害,自然是要被直接秒殺的……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承受了這次傷害之後,他身體的控制權依然沒有回到自己手中,仍舊跟著神秘女子的綽約身姿跳著那詭異的舞蹈,甚至在他的耳中還能隱隱聽到一個忽遠忽近只有在恐怖片裡才會出現的女聲,這個女聲幽幽唱道:「憑誰為問天魔女,唱得陳宮玉樹聲……」
也就是說,神秘女子的【天魔共舞】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顯然是一個持續性傷害的招式,而左暘所剩的氣血值,卻已經無法抗住下一次傷害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像個木偶一樣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就在左暘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的時候。
「嗯?」
他不知為何,忽然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這是……」
左暘心中一喜,剛想做些什麼,卻聽「砰」的一聲,一個硬物已經狠狠的磕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一陣眩暈感快速襲來,左暘只覺得渾身酸軟搖搖欲墜,就連眼皮也變得重如千斤,視線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他再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緊接著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倒地昏迷的左暘,神秘女子收回手刀拍了拍手,此刻已有一抹鮮血自她的嘴角處溢出,顯然也是受了一些內傷,但她卻勾起嘴角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嗯,我好像沒死……」
左暘終於恢復了知覺,先是微微動了一下手指,隨後才十分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此時此刻,他依舊躺在密道當中,氣血值已經恢復到了滿值,不過卻並沒有死亡,甚至就連【八門遁甲】之後的「虛弱狀態」也不存在,應該是已經消失了吧?
左暘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他昏迷,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難怪……
就在這個時候。
「你醒了?」
一個略顯虛弱的女聲忽然傳入左暘耳中。
「!?」
左暘隨之打了個激靈,連忙抬了抬脖子,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之前差點殺了他的神秘女子正盤膝坐在不遠處的地上運功,同時一雙漆黑的眸子還略顯幽怨的望著他。
與此前不同的是,現在神秘女子臉上那「哥特風格」的黑化妝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優雅而又高貴的淡妝,與此同時,她白皙的臉龐也不再帶有那抹難以言喻的háo紅之色,更不像之前一樣鬢角濕潤,香汗淋漓。
不過左暘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緊接著又下意識的問道:「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沒有殺我?」
「呵呵,對你做了什麼?」
神秘女子咧嘴沖其邪魅一笑,卻又冷冰冰的問道,「你還是先回答本尊的問題吧,那張丹靈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張丹靈?」
左暘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
此前古墓派遭劫的時候,左暘與張丹靈大戰了一場,最終卻被張丹靈以「相濡以沫」的伎倆占了便宜,只是原本有機會殺他的張丹靈卻並未殺他,而是用劍在他的胸口刻下了「張丹靈」三個字來噁心他。
這件事,也就只有古墓派掌門龍妤幽在聽過自己的解釋之後,選擇了相信他,之後還能與他愉快的「雙人同修」,畢竟他們可是並肩與張丹靈進行了一番殊死搏鬥,若是換了其他的人,還真就沒那麼容易解釋。
所以說,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神秘女子竟脫掉了他的衣物?
再結合之前的種種情況,左暘本就懷疑神秘女子中了【陰陽和合散】之毒,此刻再看神秘女子已經沒有了異樣,即是說【陰陽和合散】的毒已經解除……
想到這些,左暘已經猜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神秘女子在他昏迷的時候,極有可能強行占有了他!?
左暘連忙坐起身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他的裝備一樣都沒有少,全都穿在身上,只是衣物的許多細節都略微有些凌**,儼然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休要與本尊裝傻,你不會連自己胸口的刻字都不知道吧?」
神秘女子一雙美眸已經瞪了過來,頗為不悅的質問起來。
「你知道張丹靈是什麼人麼?」
因為有了之前的那個有理有據的猜測,又知道神秘女子此刻應該不會輕易殺他,畢竟想要殺他早在他昏迷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做了,左暘對神秘女子的態度已是略微變得複雜了起來,因此他沒有選擇立刻逃跑或是偷襲,反倒開口反問道。
「自然知道,此人乃是張士誠的重孫女,更是此次正派陣營的領頭人相國公子張丹楓的親妹妹。」
神秘女子斜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卻又如數家珍的道,「不過她與張丹楓是兩種人,她的心中只有家仇,為了達到推翻明朝的目的,她先是隱居於煙雨莊洞庭湖,創立了一個叫做『天外天』的殺手組織,現如今又隱瞞身世做了秦王朱靖的軍師,為其出謀劃策,試圖藉助朱靖之手,推翻朱棣的統.治,而後將朱姓皇族逐個擊破,此女可真是下了一盤好奇吶。」
「秦王朱婧?」
左暘暗暗的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在這之前,他只知道張丹靈是在一個叫做「密宗」的組織做了軍師,也正是為擴大「密宗」的勢力專程前往古墓派搞事情,而如果神秘女子所說屬實的話,也就是說,這個「密宗」的實際掌控人便是朱靖?
那麼這個秦王朱靖到底是什麼人呢?
朱靖與當年的燕王朱棣一樣,都是朱元璋分封的王爺,放在以前也可以叫做諸侯,如果朱靖是「密宗」的實際掌控人,那麼這個組織恐怕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江湖組織了,而是一個意圖謀反的與政權相關的組織。
如果正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這個江湖世界只怕又要大**一場了。
不過其實在這個遊戲世界當中,無論是朱棣做皇帝,還是朱靖做皇帝,對於左暘而言都無所謂,他最感興趣的是自己在這些事情當中能夠獲得怎樣的好處,除此之外,還有那個張丹靈,現在他又等於變相的知道了這個瘋女人的下落,以後若是有機會,他必然是要找她報這一劍之仇的!
只是……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左暘想了想,忽然又問道。
按理說,張丹靈既然隱瞞身世在秦王朱靖身邊做了軍師,此事一定會做得非常隱秘,否則便很有可能為她自己帶來危險,因此,這件事她是絕對不會讓人和外人知道的,除非面前的神秘女子擁有手眼通天的能力與身份。
「你若知道了本尊的身份,本尊便只有殺你滅口了,即使是這樣,你也依然要問麼?」
神秘女子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逼視著左暘問道。
「是這樣麼……」
左暘愣了一下,緊接著卻又問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希望你先正面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剛才對我……這麼說吧,你我之間是否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夫妻?」
神秘女子隨之不屑的抽動了一下嘴角,十分高傲的道,「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本尊便也不瞞你,方才本尊確實寵幸了你。」
「……」
聽了神秘女子的話,左暘真心有點迷了。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什麼時候變成女權至上的母系氏族制了,一個女人居然對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用上了「寵幸」二字,有沒有搞錯……
「本尊已經答了你的問題,如何?即使本尊會殺你滅口,你也依然要追問本尊的身份麼?」
神秘女子卻又緊接著逼問道。
「不錯,如果你我沒有發生什麼,那也就無所謂了,但是既然你我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就有必要知道你的身份,因為你現在是我的人。」
左暘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話雖然有那麼點中二,但左暘就是這麼想的,他這個人本來就稍微有那麼點大男子主義思想,同時還有點傳統,哪怕在遊戲之中,也總覺得發生了這種事就應該有一個男人該有的態度,儘管自己其實是被強上的。
「噗,你的人?」
聽了這話,神秘女子卻是立刻繃不住了,掩著嘴噴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前仰後合,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如此笑了好一陣,她才終於喘了口氣,再看向左暘時,臉上已經帶上了一抹欣賞之意。
「本尊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
隨即神秘女子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又將右手小指伸入口中輕輕一咬,將第一滴鮮血遞入小瓷瓶之中,緊接著又一揮手,小瓷瓶便飛向左暘,最後穩穩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到了這時候,神秘女子又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氣說道:「把瓷瓶內的東西喝下去,從今往後你便是本尊的人了,本尊會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