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先生等於薩拉瓦蒂?
艾倫似乎又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等等女士。」
他叫住了女人。
「剛才您是說,薩拉瓦蒂通過屠戮同途徑,不斷增長力量,他是緋紅途徑的是吧?」
女人點點頭,看著艾倫問道。
「當然?你是有什麼問題嗎?」
「稍等一下女士。」
艾倫想了想,又說道。
「您剛才說了,死靈途徑,是從緋紅途徑中分裂出去的?」
「是的。」
「這怎麼可能呢?」
艾倫看著女人。
「途徑還能有分叉嗎?」
女人稍稍露出笑容,反問道。
「你聽過黑女巫和白女巫嗎?」
「您是說的女巫途徑?」
「是的。」
艾倫點點頭,「我聽過。」
「黑女巫與白女巫,不就是分裂出去同途徑,雙道路嗎?」
女人稍顯疑惑,「緋紅途徑與死靈途徑,不過是在黑女巫與白女巫的分裂道路上,更加深化了而已。」
艾倫聳聳肩膀,「好吧,這可不是深化了一點點,據我所知,兩條途徑最終的走向都是不同的,而黑女巫與白女巫,目標都是一致的。」
「呵呵。」
女人聽到艾倫這麼說,大方地笑起來。
「不不不,年輕人,你可弄錯了。」
艾倫看著女人,不知道什麼地方錯了。
「緋紅途徑和死靈途徑,與黑女巫和白女巫相比,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唯一不同,是那位分裂者,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而已。」
「走出自己的道路,是說走到了途徑的最後一步?」
艾倫嘗試著問出更多的信息,女子一點都沒有隱瞞。
「對的,事實上,如果還有人從緋紅途徑上,走出最後一步,那麼又會出現一條新的途徑。」
「嗯?」
艾倫納悶地看著女子。
「畢竟,每一名偉大者,都是獨一無二,不可能重複!」
這麼說,艾倫就明白了,感情在超凡世界裡,同途徑即便是走到最後,也達不到所創者的高度,只能成為新途徑的始祖。
「既然不能重複偉大者的道路,那超凡途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艾倫下意識地問道。
女人正色起來。
「你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這個問題,也是我與薩拉瓦蒂之間的分歧所在。」
「嗯?」
艾倫做出傾聽的模樣。
女人清了清嗓子,抬起手,按了按額頭。
「你應該知道,超凡途徑分為兩部分吧?」
「是的,正途和歧路。」
「哦?現在竟然叫歧路了嗎?」
艾倫從女人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年代感。
「嗯。」
「好吧,那就用你們現在的說法吧。」
女人稍稍調整了一下思緒,說了起來。
「在超凡正途上,有且只有一位能站在途徑終點的偉大者。」
「這個,咱們先不說。」
女人看著艾倫笑起來。
「在正神之下,還有三個位置,你知道那是屬於祂們的專屬侍者嗎?」
艾倫搖搖頭,這一點,他還真的不知道。
「正神之下,便是侍神,你也可以稱呼他們為天使。」
天使?
艾倫忽然想起教宗安格尼。
他便是歌頌者途徑的lv2——頌詩天使。
女人沒有注意到艾倫的分神,繼續再說。
「每一條超凡正途,事實上,只是高據云端的那位偉大者,用來挑選侍神的道路罷了。」
「但由於正神有可能被時代所淘汰,那些隸屬於正神們的天使,在正神貶落的時刻,可以抓住機會,順從時代潮流,成功逆襲成為新的正神。」
「比起那些看不到頭的歧路,很明顯,成為屬神再伺機登臨最高位,會顯得更為穩妥。」
艾倫眯著眼睛,「那照您的說法,又怎麼會和薩拉瓦蒂產生分歧呢?」
「難道您是希望邁向未知的歧路?」
女人搖搖頭。
「並不是。」
她看著艾倫,過了一會,才說道。
「我跟他的分歧,並不是選擇道路的問題,而是實踐方法的區別。」
艾倫見她並不打算細說,也沒有多問,人家不說強行問,難道能問出什麼結果?
「好吧,您繼續說吧。」
「我先前說過,你能來這裡,並不是巧合,這一切都是命運早已安排好的結局。」
「在這裡,在這一刻,你就應該遇見我。」
「無論你有什麼打算,只能順應命運,而無法更改命運。」
女人盯著艾倫,神色相當認真。
「在命運的安排下,就連自殺,都是徒勞。」
「薩拉瓦蒂不相信這一點,他打算通過自己的努力,而改變現實。」
女人嗤笑了一聲。
「他確實攫取了強大的力量,通過反覆屠戮,他終於在女神已隕的情況下,成為緋紅途徑最強者之一。」
「然而——」
女人用手輕輕捂著嘴笑起來。
「命運可不是那麼容易面對的,你的出現,剛好告訴了我答案。」
「哈哈,他竟然轉換了途徑。」
女人不知道是因愛生怒,還是其他原因,很明顯,她對木乃伊先生改換途徑,顯得極為開心。
「原本還有萬一的機會,成為那無上者之一,現在,他竟然踏上了一條沒有終點的死路,哼哼。」
女人哼了一聲。
「等一下女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最開始找我,是希望我能阻止他的行為…」
艾倫不得不提醒一下,這位沉淪心靈世界已久的老超凡…
女人點點頭,「我之前還沒有想明白,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施用那種秘法。」
「什麼秘法?」
艾倫對她口中的秘法,早就疑惑很久了。
「他在喚醒艾爾莎林隱藏的沉睡者。」
「嗯?」
「他打算借用那些沉睡者的力量,鍛造屬於自己的罪孽化身!」
艾倫再一次聽到罪孽兩個字,上一次聽,還和原初之罪相搭。
罪孽化身,是成為lv3級別前,必須要完成的不走。
直面自身的罪孽,罪孽越深,成功後越有不可思議的威能。
「以薩拉瓦蒂身上背負的罪孽,恐怕在他成功後,力量就能直逼天使。」
女人的眉頭,稍稍抬了一下。
「如果不能在儀式結束前,將他制止,那麼等他成功後,整個艾爾莎林都會成為他關押罪孽的贖罪之地。」
「那時候,艾爾莎林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將永世沉淪,在同樣的悲劇里,每天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