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生日菜餚總是很豐盛,許絨曉甚至從幾天之前就開始做準備。有紅燒有清燉,有中餐有西餐,總會擺滿桌子。
可是今年……
對面,許絨曉已經麻利地把蛋糕的外包裝拿掉,插上了蠟燭。
「要不要許個生日願望?」詢問的口氣,而非肯定。
望著她平靜的面孔,歐梓謙忽然覺得,憋悶的想要發瘋,和那日宋景奕跟他要許絨曉時的感覺一樣。
每年,她不都是纏著他,非要他許願的嗎?
那個許絨曉,去哪了?
他沉著臉,盯著蛋糕,盯著她拿著火柴,準備點蠟燭的小手,許久才開口:「恩!」
頓了頓,似是覺得自己這樣只能讓氣氛更冷,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說生日許願很靈嘛,我聽你的!」
許絨曉怔了怔,鼻子有些酸,「恩」了一聲,扭過臉去,把蠟燭一根根點燃。
歐梓謙臉色愈加難看,動了動嘴唇,沒出聲。
只是一個「嗯」?!她不應該感動地在他面前歡呼,甚至迫不及待的獻吻嗎?
氣氛就這樣僵下來,蠟燭漸漸燃盡,歐梓謙沒有許願,許絨曉也沒有催促。
直到最後一點燭光滅掉,她起身,「你先吃長壽麵吧,我去把你的生日禮物拿來。」
「禮物是什麼?」歐梓謙問,聲音有一半哽在嗓子裡,難受至極。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不安。
許絨曉腳步頓了頓,卻是連頭也沒回,「一會你就知道了,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我想,你會喜歡的。」
等許絨曉再次回到客廳時,歐梓謙已經把長壽麵吃了,第一次,吃的乾乾淨淨,讓許絨曉頓時愣在原地。
「生日禮物呢?」
歐梓謙討要禮物的聲音響起,她瞬間回神。只不過是沒嫌棄她做的面而已,有什麼好慶幸的呢!
也許,他只是餓了!
壓下心底的異樣,她勾唇苦笑,終於把藏在身後的禮物送到歐梓謙眼前,「生日快樂!」
「你……」
歐梓謙一怔,當即把手上的筷子拍在桌面上,發出了刺耳的響聲。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拿一份離婚協議書給他!
他很生氣,雙眸噴著火,額頭的青筋都蹦了起來,可是許絨曉卻根本不在意。
她在他對面坐下,語氣淡然,「我想這是你這幾年裡最想要的禮物。」
歐梓謙的怒吼就哽在喉嚨里,張著嘴巴,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的確,他一直盼著和許絨曉離婚,可是那份期盼,是什麼時候淡了呢?他明明是應該欣喜的,可現在,卻只感覺被人一盆涼水淋在了頭上,透心涼。
「許絨曉,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許絨曉,想要從她眼底看出欲擒故縱的含義。
大手捏住她的下顎,薄唇中吐出傷人的話:「許絨曉,你還是這麼愚蠢嗎?」卻再也無法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半點擔憂來。
望著暴怒的男人,感覺到下顎處骨裂般的疼痛,許絨曉終於笑了。
「歐少爺,你我走到今天的地步,我只是累了,還有什麼把戲好玩呢?」她還不算一敗塗地,至少,她還能讓他惱羞成怒呢!
歐梓謙如被雷擊,連連後退兩步,才站穩身形。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唇角勾起無盡的嘲諷:「是嗎?」只是累了,不是其他嗎?
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偌大的客廳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歐梓謙從沙發上拿起手機,遞給許絨曉之前,不經意的掃了一眼。
下一秒,他壓制著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
他一把扯住她來接手機的小手,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身前。就連她的腿把茶几嗑的挪了位置,他的動作都沒有停頓。
他就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狠狠的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壓在身下,雙目猩紅的把手機放到她眼前:「許絨曉,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恩?」
冰冷的字眼根本就是一個個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像極了把自己妻子抓姦在床的丈夫,憤怒讓他理智盡失。
許絨曉被他壓得喘不過氣,臉色很快漲紅。
瞧見手機上夏爵熙發來的短訊:「這麼晚了,早點關燈睡覺吧,別熬夜!」她忽然笑了。
她只是忘了關燈,一條短訊,就把這個男人逼瘋了嗎?
「歐梓謙,你是不是有病?你自己做的那些噁心事,需要我一件件的說嗎?」她眼底帶著嘲笑,聲音很小,卻不卑不亢。
歐梓謙卻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許絨曉的眼神刺得他難受至極,終於徹底相信,她是真的想離婚。
「是不是因為這個人,這個酒吧的陪侍,所以想和我離婚了,嗯?」他丟掉手機,大手卡主她纖細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質問,「許絨曉,你和他睡了,伺候的你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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