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被反彈了之後,好像被激怒了,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風聲呼呼地叫囂著。它的聲音更加尖了,好像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音。
「啊啊啊!殺!」
旋風再次撞到保護罩上,保護罩往裡凹了一點。保護罩快速地將旋風狠狠地反彈了更遠。這保護罩猶如鐵布衫一樣,以力卸力,借力打力。
那也難怪,郝一墨的法力越來越強,又是近著力量之源——水,保護罩自然也是越強了。
旋風第二次的攻擊被化解了,它更加生氣了。旋風裡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高分貝的尖叫聲有點類似震碎玻璃杯的那種。這種極度尖銳的聲音好像要將天空戳出一個洞來的感覺。
三人的耳膜頓時「嗡嗡」作響,好像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郝一墨的保護罩可是沒法隔開聲音的攻擊啊!
席昉和郝一墨捂著耳朵痛苦地搖頭晃腦著,試圖趕走可怕的尖叫聲。席昉有種預感自己再這樣下去耳膜都要流血了。
可是宋警官卻沒有捂住耳朵,只是張大了嘴巴。他看著二人,對他們指了指自己,示意他們跟自己一樣做。這是宋警官跟一個做過炮兵的戰友學過的,這樣做可以可以減少耳膜壓力,防止穿孔。
席昉和郝一墨照著做了,張大了嘴巴,果然比捂著耳朵好受多了。
旋風的尖叫聲還在繼續,三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擊。
就在三人不知道如何反擊,場面進入膠著狀態的時候。
宋警官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對著旋風大聲地喊道:「金琳!金琳!」
旋風的行跡頓了一下,尖叫聲沒那麼尖銳了。
宋警官面露喜色,看來有點效果,他接著喊道:「金琳!金琳!金琳!」
宋警官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到了旋風的耳朵里,旋風居然停住了尖叫聲。好像愣了一會兒,發出了呢喃的聲音。
「金琳…是誰…」
三人的耳朵終於解放了,揉了揉耳朵呼了口氣,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席昉和郝一墨同時也理解了宋警官的行為。搞不好,這旋風就是受害女孩的魂體,但是好像有點記憶錯亂,思維缺失了。
宋警官繼續說道:「金琳,就是你啊!你就是金琳!記起來了嗎?」
「金琳,金琳,金琳…」
旋風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好像複讀機一樣。
宋警官抓住了她剛才胡言亂語裡的名字,喊了出去:「紀凌嚴,紀凌嚴!」
「紀凌嚴…我,我不是啊…」
「那金琳呢?」
「我是金琳?……我是金琳!對啊,我是金琳!」
旋風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聲音里透露著說不出的開心。
「那紀凌嚴又是誰?」宋警官循循誘導著,語調充滿了引導性。
查這連鎖殺人案件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終於套出了個名字,宋警官心裡也是雀躍得很。
「紀凌嚴,紀凌嚴是個男的,很帥呃,我喜歡」金琳記憶好像復甦了起來。
「那他喜歡你嗎?你們是戀人?」宋警官問道。
「他,喜歡啊他喜歡送我百合花。」金琳聲音里透出了嬌羞。
「他是你的同學嗎?」宋警官問道。
「他,校草。」金琳簡單幾個字。
校草?
席昉和宋警官眼神對了一下,都感覺不太對勁。據李曉嬌和孔真真所說,兇手身高才一米六左右,這樣的身材不可能成為校草啊。
宋警官按捺住性子,繼續問道:「紀凌嚴,給你送百合花了,對嗎?」
這百合花也是個關鍵詞啊,李曉嬌就聞到過。
「花好美,好香,我是他的人。」金琳沉浸在了美好的回憶里。
啥玩意,這才十六歲的小屁孩,談戀愛就那麼深入了,老子長那麼大了一點經驗都沒有呢。席昉憤憤地想道。
宋警官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吧?」
「他很好,很溫柔不好的事,不好的事想不起來」
金琳的聲音漸漸有點迷茫了起來。
宋警官悄聲問兩人道:「我可以直接提那件事嗎,她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吧?」
席昉說道:「提到她的死因,她很有可能會發狂。」
郝一墨想了想,說道:「提吧,我來應對。」
宋警官得到答案就放下了心,為了破案,他心裡著急得很,眼看線索就在眼下了,一定要多套點內幕出來。
「紀凌嚴有沒有在你面前拿出刀來?」
金琳聽到「刀」這個字,飛快地旋轉了起來。當她速度減慢的時候,她說話了,聲音變平服,但是語調里卻帶著恨。
「他殺了我!活著剝皮!被割肉!我好痛啊!我恨!恨!恨!殺殺殺!」
說完這些話,金琳迸發出了濃郁的陰氣,三人感覺到陰風撲臉,涼颼颼的。
席昉拉了拉郝一墨的外套,郝一墨正在念咒語,差點沒被他打斷,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席昉指了指金琳:「那個,她要進化成惡鬼了,快點!」
郝一墨一看,金琳的旋風外衣已經褪下,露出了本體來。本體跟她屍體一模一樣,被剝了皮的頭,被劈開的胸膛,身上被片得滿目蒼夷的痕跡。她的眼珠子懸掛在眼眶上,好像隨時要掉出來一樣。
金琳的嘴巴已經沒了舌頭,她的腹部一顫一顫的,原來是用腹部發音的。
「哈哈哈!」
金琳雙手一揮,一股旋風卷向河面,旋風將河面的水捲起了大波浪,巨大的水浪以飛快的速度朝他們衝來。
這就像一個小型的海嘯,被這水浪擊中的話估計小命都不保。
郝一墨悶哼了一聲,跟自己玩水,它還不夠資格。
郝一墨掐了個指花,那股水浪好像被半空中一隻大手給拎住了,硬生生地停留在了半空中,不能前進一分。
金琳大聲地喊道:「殺!殺!殺!」
但是那股水浪卻不聽她的話,失去了控制。金琳撤回了控制水浪的旋風,朝著兩岸的泥石大手一揮,兩岸的石頭大塊大塊的朝他們飛來。
郝一墨卻控制住了水浪,將這些石塊攔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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