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身在何處,都與你們同在。」
龍君的身影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就像是落入水中,瞬間散落的星辰,一點一點的開始消散。
落在水族眼中,這就只是一場神跡。
他們齊聲高呼道:「祝我王早日回歸。」
但是這一切落在燕九眼裡,就只是龍君用來威脅她的把戲。
她冷笑道:「我是不會做這龍君的,即便是你死。」
龍君卻是輕淺的笑著,「燕九,替我對神龍說聲對不起。」
燕九聞言,更是氣極,「要說你去說,與我何干?」
此時的龍君,除了肩膀以上,已經全部散化為星光,可是龍君還是那樣笑著,笑得那樣溫暖。
&九,在未來里,我也看見了我,那時的我就在你手上的那柄黑傘上……」
那預言是真的!
燕九心中大驚,天都傘的事,自己除了炎陵,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顯然,炎陵也不會去特意告訴龍君。
&九,謝謝你……」
&動不動就說謝謝,我還沒答應你……」
龍君「砰」的一聲散開,散落的星光紛紛聚集到燕九的掌心上,凝結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球,而在那光球里的,是一隻抱著尾巴閉目沉睡的綠色小蛇。
&是,靈魄?」化為精魄的妖族,若是心甘情願的話,有一定機率會轉變成靈魄,這也正是炎陵告訴自己,修復天都傘的材料之一。
這麼快就被自己遇見了?
燕九反手收起靈魄,這才發現自己能夠動彈了,可是望著烏壓壓跪在地上的水族,她又開始犯了難。
&見我王~」
見龍君離開,水族們再次高聲呼喊到。
但是卻只聽的水晶殿門重重合上的聲音,水族們面面相覷,他們的王,怎麼了?
只有金金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知道,龍君不是離開了,而是已經身隕,而燕九接任海之國,顯然並沒有龍君說的那麼心甘情願。
&位聽我一言,」金金子站出來,高聲說到:「龍君離開,新王定然要比我們還要難過,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讓新王一個人靜一靜。」
被金金子這樣一提,水族心裡一下子就透亮了,是啊,龍君離開了,龍後難過是應當的。
&請新王寬心,海之國永與新王同在~」
水族的聲音,透過水晶殿的大門,清晰的傳進耳朵里,燕九倚在水晶殿的殿門上,心裡更是亂成了一團麻。
燕九的手掌撫上身邊的九重天棺,天棺內,清硯尤在沉睡。
&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靈寄生咬著手指怯生生的立在一旁,金燦燦的顏色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棵搖錢樹,它安靜的立在那裡,心中卻像揣了七八隻兔子。
希望主人不會發現自己私自剋扣生機泉水,話說,為什麼要對那個裝睡的人那麼好?
想到那日自己將生機泉水澆上去,那人睜開眼睛的樣子,靈寄生就一陣後怕,算了,自己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安靜的當一棵「美草」。
水晶殿外,金玉將憂心忡忡的金金子攬進懷裡,「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玉,你說燕九會答應接任海之國嗎?」
金金子看著那扇緊緊閉合的大門,整整十日,水晶殿的大門都沒有敞開過。
&不知道,或許就連燕九也不知道,可是,她雖然沒有答應,可是也沒有直接拒絕,沒有消息,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又是十日,那扇緊緊閉合的殿門終於被人打開了一條縫。
等在門外的金金子心中大喜,這變化,是不是預示著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隻素白的手掌自門內伸出,那手掌上卻是放了一捲圖紙和一封信。
&是什麼?」金金子接過燕九遞來的東西。
燕九沒有回答,卻是又反手遞出來另一封信。
&拿著這捲圖紙和這封信,去秘偶院尋找秘偶院的閣主,他看了信自然會知道。至於第二封信,那是給炎陵的,你只要給他就好。」
燕九站在門內,因為光線太過昏暗,所以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從她冷硬的聲音來判,張開她的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
&圖紙我可以打開嗎?」為了避免燕九反感,金金子沒有稱呼燕九龍君。
&便!」殿門那道門縫被人重重合上,沉悶的聲音,一如主人心情。
金金子卻是忍不住展開了手上的圖紙,這一看,不由得大失驚色。
&竟然是……」
燕九倚著殿門疲憊的癱坐下來,「希望有天,我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燕九疲倦的合上眼睛,在她身下還散落著許許多多的圖紙,整整十多天,她不眠不休一心撲在圖紙上,此時的她真的很累。
於此同時,金金子也收好圖紙,帶著那封信找到了正在修復天都傘的炎陵。
&輩,」金金子對著炎陵行禮道:「龍君讓我給您帶來一封信。」
&君?」炎陵聞言,一聲嗤笑,「你說的是那隻四腳蛇?」
一看炎陵的態度,就知道龍君與他之間還有其他恩怨。
&是,」金金子回到:「這封信是我們的新王——燕九,讓我遞給前輩的。她說您一看便知。」
&九?新王?」
炎陵伸手解開了信上的陣法。
信不長,可卻看的炎陵一陣冷笑。
&真是好的很!」
一旁的金金子將這一切看在心裡,看炎陵這生氣的樣子,燕九究竟在信里寫了什麼。
炎陵一揮衣袖,卻是在天穹之上打開了一個缺口,見金金子尤在愣神,他更是沒好氣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要離開海之國嗎!」
&金金子回到,可是,為什麼海之國的結界能夠被炎陵打開?
炎陵卻是不理她,直接一甩衣袖,向著水晶殿的方向行去,有些事,他要當面問清楚。
水晶殿門緊閉,炎陵直接一掌拍去,「轟隆隆」的巨響,驚醒了門後睡著的燕九。
燕九拉開殿門,一雙睡眼還帶著渴睡的紅潤。
燕九抬手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這才看向門外怒氣沖沖的某人。
&麼這麼快就過來了?難道是天都傘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