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藝的臉色已經黑得猶如鍋底了,塗著亮閃閃水晶甲的手指發了狠似地緊拽著包包的帶子,看起來就知道價格不菲的包包帶子差點就要被這尖銳的指甲給劃破。道友閣 m.daoyouge.com
顧湫言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挑來了幾套精緻漂亮,價格也很漂亮的衣服過來,二話不說就推著季知意進試衣間。
插不上話的張千藝沒有像想起那般粘著顧湫言不放,就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稍微有點疑惑的目光在顧湫言季知意兩人之間打量了一陣,總是感覺兩個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
小半個小時過去,季知意已經來來回回試了七八套了。穿著最後一件衣服走出來的時候,等在外面的顧湫言眼前一亮,讚嘆一聲,「知意你的身材果然很好啊,就是標準的衣架子嘛,這麼多套衣服試下來,每一套都穿得那麼好看,特別是這件。」
「可是我覺得下擺這裡開得太大了。」季知意有些不適應的扯了扯裙子下擺。
顧湫言聞言,托著下巴又打量了她一陣,然後扭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千藝問道「沒有啊,我覺得這樣剛剛好,千藝你覺得怎麼樣?」
被顧湫言問到,張千藝深深吸了一口氣,客氣地笑道「我和顧阿姨是一樣的感覺,季小姐穿這件裙子看起來是挺不錯的,氣質也搭。」雖然這件貴是貴了點,但還要這件吧,要了趕緊走人,省得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礙眼。
顧湫言對於張千藝對自己的附和顯然很滿意,道「聽姑姑的沒錯,這件也要了。」
張千藝扯了扯笑臉,道「這麼久了,季小姐應該也試得差不多了吧?要不我們去……」
「啊,對了!」張千藝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口,顧湫言猛的一個拍掌,就猝不及防地給打斷了。
顧湫言突如其來的驚呼聲簡直是嚇了張千藝一跳,瞬時間,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顧湫言就已經轉身對一直候著的營業員道「我昨天聽我朋友說過,你們這裡上個月不是進了一套gui最新款的連體裙嗎?拿過來給我們看看吧,雖然聽說對身材要求特別高,但我想她身材這麼好,想來應該是可以穿的。」
「好的,請稍等片刻。」營業員對顧湫言的要求簡直是欣喜若狂,要是這些衣服都給賣出去了,那她這個月的提成絕對不是小數目,其他人肯定也會對自己嫉妒到不行。
營業員還沒這麼快拿衣服回來,三人便坐在一起隨意聊著,其實主要是張千藝拉著顧湫言聊什麼衣服、香水之類的,季知意幾乎插不上話。
因為什麼她們聊的時裝啊,包包啊,香水啊什麼的,除非平時紀辭在她耳邊念叨,否則她根本就不會去了解,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但即便紀辭經常在她耳邊念叨這念叨那的,她現在也就是對牌子的名字有些印象,對於這種話題依舊是門外漢。於是現在只能默默喝著店員送來的咖啡,靜靜地聽著顧湫言和張千藝兩人在那裡侃侃而談,幾乎把從國到y國再到g國的所有時裝名牌都給說了個遍。
「哦對了,季小姐,你最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就在季知意百無聊賴的時候,張千藝突然側過身面向著她,笑問道。
季知意對於張千藝突如其來的點名給弄得愣了一下,想了想,攪了攪杯里的咖啡,對張千藝回之一笑,道「我買衣服的時候並不怎麼關注衣服牌子什麼的,只要穿著舒服,看著也好看就買了。」總覺得張千藝這話問得有些來者不善。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再好看的衣服,要是穿著不舒服的話也沒什麼用,還是要穿得舒服才行。」張千藝笑著說,「我和我許多朋友都覺得everyti今年的幾款春冬常裝穿著就挺舒服的,季小姐你覺得呢?」
「嗯,應該是吧。」季知意輕輕抿了口咖啡,懶懶抬眼看了一眼張千藝,隨口敷衍道。
張千藝見她好像對自己的話抬不起興致,眼底一道帶著心計的暗芒飛快划過,又問道,「你是不喜歡everyti嗎?那yiyi呢?el的衣服舒適度也是挺不錯的。」
季知意被她接二連三的問題給問得有些不耐煩了,放下手裡的杯子,直接道「我對那些時裝牌子並沒有怎麼了解過,平時也不怎麼關注,平常衣服都是好看不貴我才買的。」
「哦,不貴啊。」呵,這女人可真是夠窮酸的,張千藝挑起眉,意有所指地說了這一句話,然後看了旁邊的顧湫言一眼。
然而顧湫言並沒有像張千藝想像的那樣嫌棄季知意的窮酸性格,反而是一臉讚賞有加地對季知意微笑,道「姑姑也覺得衣服要是太貴了也沒什麼用,有的衣服不僅貴,樣式千奇百怪,穿起來還一言難盡,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那些人的想法。」
張千藝「……」
沒過多久,營業員拿來顧湫言口中說的那套衣服。
季知意看了一眼標籤,再看一眼張千藝即將又要黑了的臉色,心底的興奮因子又莫名有些躁動了。
看到營業員搬來的衣服後,顧湫言壓根就不再去看張千藝,也沒有理會張千藝已經難看到不行的臉色,直接接過營業員手裡的衣服塞到季知意的手裡,然後將她推進了試衣間。
再次出來時,顧湫言滿聲讚嘆道「果然好漂亮,要是再弄一下頭髮畫個淡妝,一從這裡出去都要迷倒一大片人了呢,南楓那小子估計都要醋死了。」
張千藝在一旁看著已經要嫉恨得發瘋了,明明只是一個出身普通的小市民,一個連名牌都不知道的鄉巴佬,不過是換了一件衣服而已,容貌和氣質居然遠遠超過她了。
況且,這個女人,還搶了她這麼多年都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人,可惡,實在可惡!
試問,驕傲如她,怎麼能容忍這個女人在自己眼前肆無忌憚地晃悠?
哼,左右不過只是個無權無勢,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而已,她張家想要對付她,簡直就像是對付一隻螻蟻一樣,輕而易舉。
她倒要看看,等自己出手之後她季知意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在自己面前笑得這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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