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看了眼小黑子,說道:「他就是我撿來的一個孤兒,親如父子。」
我點點頭,看向小黑子,「你走吧!」
只是,我說這話,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秦飛不會同意,小黑子自己也不會同意。
每個人都沒動,卻都在準備動。
我們都清楚小黑子的實力。
秦飛忽然開口了,「行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跟我回去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龍爺笑了,「回去?我回去還有活路嗎?」
秦飛淡笑了一下,「最起碼,你也要給這麼多年來,被你製造出來的毒品殘害的人,有個交代。不然,到了下面,十八般地獄你都要挨個過一遍!」
龍爺哈哈大笑起來,撐著樹幹站起來,「人死如燈滅,我還管下不下地獄做什麼?」
瘋狗忍不住了,「行了行了,敢做不敢當,枉你做了這麼多年的老大,跟個縮頭烏龜似的!」
「閉嘴!」小黑子吼道。
瘋狗樂了,「看吧,死到臨頭了,還讓一個你說親如父子的人擋在你面前,呸!不要臉!」
小黑子怒了,身形極快,只是剛見他動了,就到了瘋狗面前。
瘋狗「哎呦」一聲,抬手格擋,兩人當場打了起來。
秦風跟瘋狗交過手,所以,一點兒不擔心,只是注意觀察小黑子,防止他忽然出飛鏢。
秦飛沒有阻攔,反而和另外兩個人走到韓勝面前。
「韓勝,你沒有他們的身手,別抵抗了!」
韓勝自知無望,耷拉下了腦袋。
大家心裡都清楚,龍爺自己也明白,今天根本跑不掉了。
小黑子也是在做無謂的爭鬥,連反抗都做不到。
我們這裡毫無懸念,果敢那邊卻已經滿城風雨。
邊境口岸那裡,林博軒帶隊,正在陪著馬督察他們,押解豬仔回國。
有案底被通緝的,全都戴著手銬,排著隊移交過去。
看到宋槐、宋念祖和宋歡歡,林博軒嘴角微翹,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被抓來的普通豬仔,則在另一邊排隊過境回國。
從來沒有過的人山人海,匯集在木姐口岸。
大客車排成了長龍。
國內警方也通過被移交回來的豬仔戶籍,分別交給當地趕來的警方。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會是林博軒配合緬甸軍政府完成了這次中緬合作行動。
他滿面春風,穿著筆挺的軍裝,站在邊境這一邊,和界線另一頭的中國警察談笑風生。
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前面明爭暗鬥,你死我活的,結果最後便宜了林博軒。
只是,他忘了,他也在通緝名單之中。
小黑子的下場,我實在不願意說。
他算是一個義膽忠肝的好漢子,卻為了龍爺,搭上了命。
他最後是被秦風一掌打在前胸,吐出一口混合著內臟的血,死掉的。
龍爺臉色蒼白,甚至於絕望地懇求秦飛,讓他把小黑子埋了。
秦飛同意了,還讓瘋狗他們幫忙挖個坑。
他把我拉到一邊,「阿猛,事情結束了,我們也要回去交差,你如果願意回國,我會幫你。」
我笑了一下,看了眼初升的陽光,落在河面上,美好靜謐。
「好啊!」
秦飛驚訝地看著我,忽然就笑了,「我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拒絕呢!」
我也笑了,「能回家,誰願意留在這裡啊!」
「這會兒,中緬合作組,應該開始移交遣返豬仔了,你可以現在就跟我回去。」
我搖頭,「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說完,我回頭看了眼秦風,「你如果有時間,可以跟我回去,幫我帶些東西回去。」
秦飛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點頭,「可以!」
阿虎的直升機飛過來了,可能是找了我們很久。
直升機懸浮在河面上,我能看到他對我打手勢。
我揮揮手,雙手攏在嘴邊,「我自己回去!」喊完,我指了指遊艇。
阿虎看了眼秦飛,才揮手讓直升機飛離。
「他似乎對我一直都抱著懷疑態度。」秦飛說道。
「他一直都懷疑你!」我說,「好了,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我跟秦風,跟著秦飛他們押著龍爺和韓勝,一起上了遊艇,往回開去。
黑市那邊已經打掃得差不多,屍體也搬離處理掉,這裡以後就算是廢了。
我沒提龍爺山莊的事情,阿虎應該已經過去抄家了。
找到阿虎留下來的兩輛越野車,我們往回開去。
邊境口岸移交遣返豬仔,我們的園區都被摧毀,我直接把秦飛帶去了集團公司。
進了辦公室,我指了指沙發,「不用客氣,隨便坐!」
秦飛他們四處打量這裡,並沒有問這是什麼地方。
瘋狗自來熟地去旁邊煮咖啡去了,又去冰箱裡看看有什麼吃的喝的。
「阿風,讓他們送吃的過來!」我跟秦風說道,「多做點兒,我餓死了!」
秦風點點頭,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瘋狗幾個人真的很隨意,煮煮咖啡,看看花,還在我身後的書架上翻看書籍。
我沒管他們,我讓秦飛來,是想最後利用他,達到我可能來不及達到的目的。
我直接當著他的門的面打開了保險柜,從裡面拿出很多本子,放在桌子上。
「這些東西!」我拍拍那些本子,「緬北這裡所有豬仔的花名冊,還有園區資料。包括各種黑色犯罪產業,包括人口和器官販賣,都在這裡了。」
秦飛手裡的咖啡都潑灑了,抬頭愣怔地看著我,放下咖啡後,猛然起身,幾步跨到近前,拿起一個本子看了起來。
我都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想著,換個任何人看到這些東西,恐怕都會跟他一樣激動吧!
「阿猛!」他抬頭看著我,「你知道你給我這些意味著什麼嗎?」
我笑著點頭,「當然!不過,給你這些東西,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不能說是我給你的!」
「好,我答應!還有呢?」
「還有給我幾天時間。」
「沒有問題!」
「另外,我手下的人,如果你們抓到了,希望能給他們一個機會。」
秦飛猶豫了一下,「這個,我不能保證,還要看他們手上的罪行輕重。」
我點點頭,他能答應這些已經足夠了。
有人敲門送來了飯菜,我讓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來,吃飯!」
這頓飯吃得我們都很沉悶,沒有人說話,就連瘋狗似乎都變得安靜了很多。
吃過後,秦飛就打算走了,「我必須走了,還要把龍爺和韓勝帶回去。」
「我和阿風送你們去口岸!」
他們沒有拒絕,下樓後,坐上車,就直接往口岸開去。
移交豬仔的行動還在繼續,很多人,很多車,我們的車只能停在稍遠的地方。
秦飛讓千面去口岸找馬督察去了。
我們下了車,他跟我說道:「阿猛,我在國內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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