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魏訊的大平層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傳來女人尖叫痛呼,和不斷求饒的聲音。
鄰居報了警。
開門時,看到一溫潤紳士的男人,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一臉茫然的問道:「是有什麼事嗎?我妻子正在接受精神科治療,是太吵了嗎?」
「啊!不,不是,可能是誤會了,你們繼續,繼續。」
鄰居最後還給魏訊賠禮道歉。
主臥里。
斷了一根手指,左腳粉碎性骨折的宴月亮,正如喪家犬一般,玩命往門口爬,嗓子裡塞著一塊剛剛熄滅的黑炭,再拼命,也只能發出「嗚嗚嗚」的破碎聲。
「哈哈哈,魏先生,是我們想多了,您看著這麼儒雅又顧家,怎麼可能家暴妻子呢,sorry啊,打擾您了。」
嗚嗚嗚!!!
魏訊微笑,一臉的如沐春風,「沒事,也怪我妻子得了那種病,若是吵到你們,我願意給一定補償的。」
「沒事沒事,能夠理解。」
送走鄰居。
大門關閉的那一瞬。
宴月亮也絕望的,調轉爬行的方向,想去窗口,想跳下去!
「尋死嗎?」
魏訊拿著燒紅的鍋鏟,一步一步,逼近。
「嗚嗚嗚!嗚嗚嗚!!!」那樣不可一世的小公主,跪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污,感染的非常嚴重,還在渾身散發著惡臭,作揖。
只可惜。
啊啊啊——
痛徹心扉的嘶吼,一口血一口血,從宴月亮嘴巴里噴出。
叮咚。
門鈴再次響起。
魏訊走去開門,一愣,「怎麼是你?」
京港中心醫院,分院。
VIP病房內。
厲城淵剛接了一個電話,出去。
阮檸左胳膊打著石膏,手機響了幾下,有人匿名發來一個網站連接。
她單手拿著,有些費勁兒的想點開那個鏈接。
「檸檸,我說過,凡是敢傷害你的,我都會讓他們無路可逃,又求生不死!」
離開的厲城淵,回來的很快。
他俯身,朗逸的臉部輪廓,在阮檸眼裡,一寸寸放大。
她身子一僵。
鏈接被點開了。
男人和女人的嘶吼和痛呼,亂七八糟的混雜在一起。
阮檸僵硬的肌肉,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一拉,人也條件反射的在病床上,狠狠哆嗦了一下!
宴月亮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做成了不死不活的人彘。
視頻里,厲城淵的聲音在囑咐,「她是我嫂子,無論花多少錢,別讓人死了,畢竟父親不希望大兒子新婚第一天,就鬧出這麼轟動的殺人新聞來!」
「是,厲總。」
很快,鏡頭一個轉彎。
魏訊被卸掉了男性的尊嚴,躺在一片血泊里,如擱淺的死魚一般,一抽一抽。
「檸檸,放心,他們都不會死,人死了很容易,也很解脫,但讓他們失去尊嚴,一無所有的活著,才是真正的懲罰。」
厲城淵很溫情的,將阮檸抱在懷裡。
她理智告訴自己,關掉視頻,徹底刪除,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害怕靈魂會跟著瘋掉。
可視線,卻跟粘了強力膠一般,怎麼都無法從不斷循環的視頻里抽離。
「檸檸,我說過的,我哥太仁慈,太理想化了,在這惡魔橫行,人吃人的地獄裡,他保護不了你,知道嗎?」
厲城淵的手,很冷,冷到稍微觸碰到她領口上方的鎖骨一下,就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凍結成冰。
他的氣息,仿若毒蛇吐芯,遊走於她的耳鬢之間,「還要演到什麼時候呢?我為了配合你,老婆,真的很累,我有點厭倦再這樣互相折磨下去了。」
「厲城淵,你……」
阮檸眼前一黑,話沒說完,人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鄭源進來,嘆氣,「宴月亮廢了,魏訊真TM不是人,讓十幾個男人輪姦,之後還用燒紅的黑炭,把她給弄成了啞巴,往後即便能活著,也就剩喘氣了。」
「自作孽,不可活!通知朴女士,她家二小姐廢了,我跟檸檸下周在法國舉辦婚禮,希望她能來參加。」
話畢,似乎宴月亮的悲慘結局,連一點漣漪都未能在他的心頭盪起。
他溫柔的將阮檸打橫抱起,注視著她的眼神,再溫柔些,都能分分鐘把人給溺死了。
鄭源不安,提醒,「阮檸偽裝失憶,借刀殺人,一個是她的親生母親,一個是宴月亮,城淵啊,這女人心思到底有所深,咱們誰都看不清,不然,算了吧。」
「鄭源,這世上我什麼都沒了,就只有檸檸一個,她愛我,很愛很愛我。」
「城淵!」
阮檸失蹤。
冷塵衝到厲城宴的辦公室,人慌的厲害,「我姐在巴黎,消息非常可靠,從朴家那邊傳過來的,你趕緊跟我走,現在只有你能救下我姐了。」
「城宴,那就是一鴻門宴,你不能去,厲城淵瘋了,他徹徹底底失控了,你要是去,不但救不回阮檸,你倆還得死在一起!」
南島靜香也急匆匆趕到。
她拼命攔著想跟冷塵一起去機場的厲城宴。
三個人里,好像唯獨只有他,眼神很平靜,像是這一切突發狀況,都盡在掌握之中。
冷塵蹙眉,「厲城宴,你不會是把我姐當成……」
「你們都在京港等著,我保證,我會讓檸檸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少的,回來。」
巴黎。
一整個私人莊園,都被粉紅色的浪漫所填充。
這裡曾經屬於宴月亮,屬於那個品質不好,腦子蠢笨,卻真心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的的女人!
阮檸手背上打著吊瓶。
藥物進入身體,讓她只能像披著婚紗的芭比娃娃一般,一動不能動,坐在梳妝檯前,任其擺布。
化妝師誇讚,「夫人,您簡直太美了,瞧瞧這五官,純天然的,都能當做整容模版了。」
造型師也跟著起鬨,「豈止是長的漂亮,咱們盛源第一夫人的身材,也好得沒話說,前凸後翹,線條也流暢到獨一無二了。」
一群人,在阮檸耳邊嘰嘰喳喳。
她卻只能轉一轉眼珠子,嘴角是被迫勾起,始終呈現一種詭異的微笑姿態。
嘎吱。
房門被打開。
熟悉的,特調的薄荷香,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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