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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在原地等了很久。
只是可惜,他並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覆。
站在黃老身後的黑衣青年,再次開口:「黃老,請您不要為難我。」
黃老嘆息著搖搖頭,終於還是上了面前這架飛機。
夏國。
海城。
淺水港一號。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蔣老爺子還沒見房間內的翩枝出來,這次,他終於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馬上讓人上樓察看。
很快。
他得到消息。
本應該在房間休息的翩枝,此時此刻,已經不在房間了。
蔣老爺子的臉色都沉了,他手中的拐杖狠狠朝著地面一戳,怒吼:「她人呢到底怎麼回事!」
第一次看太爺爺發火,小年嚇了一跳,她弱弱抬頭,看向兩個哥哥的方向。
小天的表情則是有些茫然,對於蔣翩枝什麼時候離開的問題,他並不知情。
相比小天,小寒的神色倒是淡定了很多,他眼神閃動,望著太爺爺發火的背影,他像是小大人一般,往前一站,開口了:「太爺爺,媽咪去歐洲了,媽咪說,讓我們在夏國等著,等她忙完,就回來接我們。」
這道稚嫩的聲音,讓蔣老爺子的身體猛地頓了一下。
他老人家緩緩轉身,預感到什麼,蔣老爺子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下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小寒沒有隱瞞,乖乖將他知道的所有,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其實,他也明白,就算他不說,太爺爺遲早也會知道。
隨著小寒的話落下。
蔣老爺子顫顫巍巍坐在了沙發上,他喃喃自語:「看來,是歐洲那邊,出事了」
劇烈的情緒起伏之下,蔣老爺子的胸口突然一疼,他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下來,細密的冷汗,瞬間就布滿了他老人家的額頭。
蔣老爺子迅速伸手,摸向口袋想要拿藥。
可他的手掌顫抖地厲害,剛剛將口袋裡的藥瓶摸出來,就掉在了地上。
小寒的臉色一變,察覺到太爺爺的情況不對之後,他迅速彎腰,將地上的藥瓶拿了起來,然後按照太爺爺品平時吃藥的量,倒出藥片,遞到太爺爺嘴邊:「太爺爺,藥。」
一旁的小天跟小年也回過神,迅速反應過來的兩小隻合作給老爺子倒了一杯水。
幾分鐘後。
胸口的疼痛已經有所緩解的蔣老爺子虛弱地靠在沙發之中,他抬頭,看向三個孩子:「好孩子,太爺爺沒白疼你們。」
他老人家吃力地站起身,看向大廳門口的方向:「走,我們回歐洲!」
老爺子的話落下。
大廳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謝斐,抱著手臂站了出來:「喂,老頭,我跟你一起去。」
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一瞬即逝。
一架飛機,已經停在了歐洲的機場之上。
很快。
從中下來的一對璧人,就迅速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離開了這裡。
十幾個小時沒有合過眼,蔣翩枝的神色已經明顯疲倦了不少。
不過。
有一點值得欣慰。
她已經將大腦移植方面的所有資料,全部融會貫通了一遍。
她應該可以輔助黃老完成實驗。
終於將內心中最大的不安放下,蔣翩枝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她計算了一下,路上如果不堵車,大概一個小時後,能夠抵達醫院。
為了保持最佳狀態,蔣翩枝決定先休息一個小時。
她輕輕靠在賀厲存的肩上,聲音有些低:「我休息一會,一個小時後叫我。」
賀厲存:「好。」
幾個呼吸間,蔣翩枝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賀厲存俯視著面前的人,望著她纖長的睫毛,還有挺拔秀氣的鼻樑,他深不見底的瞳孔深處,卻浮現出了一抹不舍。
仿佛,這一見,便是最後一眼。
一小時後。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穩了。
賀厲存的臉上,也已經收起了之前的情緒,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夫人,到了。」
蔣翩枝上一秒還緊閉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
盯著正前方的擋風玻璃,她立刻坐直身體,然後查看了手機的時間。
還好,這一次,她沒睡過頭。
蔣翩枝揉揉眉心,一邊在腦海中重複之前翻閱的所有資料,一邊伸手去拉車門:「一會我可能沒時間管你,附近有酒店,你去休息吧。」
這話,是對賀厲存說的。
她從沒想過,讓他陪著她。
在她的意識中,這是蔣家的事,就算他不聞不問,她也不會不高興。
蔣翩枝的身子已經半個探出車子,賀厲存握住了她的手。
蔣翩枝扭頭:「」
賀厲存:「夫人,剛才,我接了一個電話,接下來可能要出差很久,我沒辦法在這裡陪你了。」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的神色與以前並無不同。
蔣翩枝頓了一下,她下意識點頭:「行,反正我這段時間可能也要一直忙。」
沒有任何猶豫,蔣翩枝下了車。
就在她準備進入面前的醫院之時。
她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重新將身子探進後車廂里,她盯著他:「對了,你空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雖然忙,但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會給你回消息,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後車廂內,賀厲存望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好。」
「那我走了」蔣翩枝不確定地盯著他,她總覺得,他哪裡有些不對勁,可現在,太多的事堆積在她的腦子裡,她一直也沒想明白,到底哪裡不對勁:「你照顧好自己。」
賀厲存仍舊點了點頭:「好。」
簡單的對話結束。
蔣翩枝放心了,她頭也不回地急步進入了面前的醫院。
她卻不知道。
在她離開後。
那輛黑色的轎車,卻並沒有離開。
過了不知道多久。
又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一道穿著黑色中山裝的蒼老身影下了車。
也是這個時間。
賀厲存的不緊不慢下車,與那道蒼老的身影對視:「黃老,手術最快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賀先生」
黃老赤紅著眼睛,回答:「這件事,您就非做不可麼。」
賀厲存:「沒時間了,我不想讓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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