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山觀海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相見歡

    擊殺寒天后，這場生死對決也落下了帷幕，雨花閣中的乾元榜高手，皆是面色凝重、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這白舒果然如白靜、葉馨兒他們幾人所言，一出現便掀起了驚天風雨。

    白舒面無表情，情緒沒有一絲波動，他沒有擊殺仇敵的快意，只覺是做了件無關緊要的事，古寒老祖的威脅，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本就不死不休，敵意再強些又如何？打不過就逃、蟄伏、修煉、再去復仇，這個世界，實力為尊。

    雨花閣中眾人各自散去，白靜跟在白舒身旁，白舒抱起柳若雪，一眼便看見了雨花閣中的葉馨兒、趙羽以及胡雨婷三人，他們皆是面露笑容，白舒也笑了。

    「老白，你小子終於回來了。」趙羽笑著。

    白舒對著幾人點了點頭頭後說道，「多餘的話稍後再說，若雪的傷勢有些重，我先帶她回藏蘊，你們待會兒直接趕來，有什麼想問的，待若雪傷勢穩定後再說。」

    「好。」幾人點了點頭，白靜道，「白舒哥哥你先去替若雪療傷吧，我們稍後便來。」

    白舒笑了笑，然後，踩著幽影步，若一道流光，向著藏蘊而去。

    白舒離去後，葉馨兒打趣道，「我的好靜兒，你看白舒那混蛋，心思都在小若雪身上，你啊，不怕今後會思寵嗎？」

    「馨兒！」白靜一臉緋紅，道，「你不要亂說，若雪身受重傷，白舒哥哥現在多關心她一些也是應該的。」

    「馨兒。你就別取笑靜兒了。」胡雨婷笑道，「白舒這個傢伙不會虧待靜兒的。」

    「嘻嘻……」葉馨兒笑了，「我就是說說嘛。」

    聽見幾個女孩的對話，趙羽一陣頭大，他不由得想像起今後白舒後院起火的場景，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語道，「老白啊老白，這就是你花心的後果。還是一個好……」然後，他不自覺地看了看胡雨婷……

    似是感受到趙羽的目光，胡雨婷面色微紅，她輕咳一聲，想要化解尷尬。

    趙羽也是臉色微紅，然後轉移話題，道，「你們有沒有發現老白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光是實力的變化，我感覺沒什麼，但老白給我的感受同以往不同。」

    聞言，幾人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葉馨兒說道，「白舒那傢伙的眼神和先前完全不一樣，他方才看了我一眼，我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他洞穿，他的眼中少了稚嫩，多了滄桑和睿智。」

    白靜也道，「方才面對古寒老祖時，白舒哥哥表現得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是一種憤怒，像是他面臨過更可怕的敵人，古寒老祖那樣的層次，好像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胡雨婷頓了頓說道，「白舒身上的氣質也同以往完全不一樣，以往的他，待人溫和、儒雅，而如今，他身上多了一分霸者之氣，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方才，他面對城主時，表現得淡定、從容，不卑不亢，甚至有一絲驕傲，就像是一切盡在掌握。」

    幾人都點了點頭，氣氛有些沉默，他們知道，在白舒失蹤的這段日子裡，白舒定然是經歷過他們難以想像的事情，否則，怎會將一個人的性情都徹底改變。

    沉默了片刻，白靜抬起頭來，道，「不管白舒哥哥變成什麼樣，他還是白舒哥哥啊，他依舊在意我們，他對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是嗎？」

    聽著白舒的話，幾人點了點頭，對他們來說，白舒沒有變過。

    藏蘊

    白舒抱著柳若雪，替柳若雪療傷。她勝雪的白衣染得血紅，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儘是傷痕，有拳印、有掌痕、有戟尖刺出的血洞，柳若雪面色蒼白，氣息很弱，她的傷極重，幾乎要昏厥過去。白舒見此，心疼之情更甚，他怪自己沒有早些回來。

    「若雪……」白舒一邊釋放靈力，調動妖羽之心的能力替柳若雪療傷，一邊輕聲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我早些回來……」

    「沒關係。」柳若雪輕輕地搖頭，道，「你回來比什麼都好，你知道嗎，我，我們一直都在尋你，一直都在等你……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

    聞言，白舒更感愧疚，他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全心全意地替柳若雪療傷，妖羽之心漸漸發揮效果，紅色光芒柔和地包裹著柳若雪周身。不久後，汩汩的鮮血止住了，又過了一些時間，柳若雪的傷口慢慢癒合了，但柳若雪並未煉化妖羽之心，因此，妖羽之心的效果要弱上許多，只能替柳若雪治癒致命傷，而那內傷、暗傷，則需要她自己去慢慢調養。

    白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方才他很是認真，他是第一次利用妖羽之心替他人療傷，因此，他害怕自己出錯，若是出錯，柳若雪便危險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好在，白舒成功了，雖然沒有完全治癒，但已不致命，給柳若雪時間就能調養好。

    白舒把柳若雪抱在懷中，溫柔地道，「若雪，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柳若雪靠著白舒，嘴角微掀，道，「那還不是因為某人不辭而別造成的麼？」

    聞言，白舒笑了笑，然後道，「你不問我，這段日子，我去了哪裡嗎？」

    柳若雪點了點頭，道，「我想問，不過，等靜兒她們都來了，再一併問吧，靜兒她們也有許多問題想問呢。」

    「還有，你這次好像把心思都放我心上了，我擔心靜兒會不開心，你還是要多陪陪她。」柳若雪笑道。

    白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時間差不多了。」白舒笑著道，「靜兒她們也該到了，今夜便好好聚聚吧，許久未嘗過若雪你的手藝了。」

    柳若雪白了白舒一眼，反問道，「你忍心讓一個傷者去給你做吃的嗎？」

    「嘿嘿。」白舒笑著，似哀求道，「就此一次嘛。」

    「好。」柳若雪笑了笑，「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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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已是初夏，空中繁星點點，空中散發出陣陣炎熱，四野有夏蟲的鳴唱，偶爾拂過的風，帶給人一種清涼。

    白舒、白靜、柳若雪、葉馨兒、趙羽、胡雨婷六人圍坐在藏蘊外的湖泊旁，吹著夜晚的湖風，聽著蟲鳴，享受著美食以及美酒。

    空氣中瀰漫著美食的香味以及滿庭芳的清甜。六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不多時，便有些醉意，但依舊斟酒，飲酒，空氣中滿庭芳的氣息更濃郁了，相見歡，唯有此來形容！

    幾人皆是默契無比，都是在等著白舒開口。白舒笑了道，「你們啊，怎麼想問不問，等著我開口麼？」

    「你知道就好。」葉馨兒不客氣，直接說道，「那你還不快把一切說出來？」

    聞言，白舒沉默了一會兒，面色凝重，才開口，「我這五個月的經歷，牽扯的東西太多太多，或許說出來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的確是真實發生過的。這些將顛覆你們的認知，有些東西，是不知道好。但是，若是你們想知道，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白舒凝重的樣子，白靜幾人都明白，白舒所言非虛。片刻後，白靜開口道，「白舒哥哥，你選擇自己願意講的說吧。」

    白舒看了看其他幾人，皆是點了點頭，趙羽道，「老白，你就按靜兒說的吧。」

    白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便緩緩道來，「五個月前，我的無塵鳴動，我跟著它走，不知不覺，被一陣白光覆蓋，然後，一道河流出現在我面前。」

    「那河流喚作時間河。我沿著河流一直走，不知不覺，進到一個密室，我打開石門，然後，便穿越到了百萬年前……」白舒並未提及星空帝君，星空帝君講的演化、虛無，他更沒有提及。而是以另一種說法，讓自己回到百萬年前。

    「百萬年前？」幾人震撼！

    「不錯。」白舒點了點頭，笑了笑，「我方才便已說過，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的確發生過。」

    白舒繼續道，「我到了百萬年前的微茫大陸，在那裡，我開始手足無措，但時間久了，我習慣了，經過了一場場戰鬥後，我實力不斷提升，我竟成了兩個部落的領袖。但部落有一個強大的敵對部落，而部落交戰往往會造成過大損失，作為領袖，必然要去解決這個問題，為了避免部落受到損失，我同敵對部落的首領做了約定，共同闖生命禁區。」

    「生命禁區中危險重重，但也伴隨著機緣，所以，許多人去尋機緣，我斬殺了許多敵人，也成功擊敗了敵對部落的領袖，但他卻獻祭自身，化作了聖者顛覆實力的怪物，我自知不敵，本以為必死，沒想到，那聖者巔峰的怪物竟引出了生命禁區的大恐怖，被大恐怖一擊擊殺，我躲進星河珠中，倉皇遁走，最後，進入了一個青銅門戶，沒想到，這門戶內竟是輪迴通道，是通嚮往生的地方。」

    「因為星河珠，我一直向前，見到了時間河，我逆流而上，時間河中，一眼萬年，大概過了百萬年，終於我回到了岩城……嗯，大概就是這樣……」

    許多東西，白舒並沒有說出來，有時候，懂了未必比不懂好。

    聽完白舒的講述，幾人先是一愣，便是震撼，這種經歷，放眼整個微茫大陸，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人來。

    時間河，百萬年，生命禁區，大恐怖，輪迴……這一系列的牽扯實在太大，而且白舒還有許多未曾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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