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狄看了一眼樓上,回答道:「聽說是之前在挪威照顧二少爺的一個女傭,趁著二少爺醉酒,爬上了二少爺的床,不小心懷上的,後來難產而死!二少爺不太管那小孩,閣下見他可憐就抱回來了。」
凱樂夫人臉上血色盡褪,在心底幽幽的嘆氣:「兄弟倆一個個都是這樣,都喜歡跟女傭搞在一起,真是瞎鬧!」
想到剛剛那孩子臉色發紅,似乎在發高燒,凱樂夫人趕緊吩咐道:「去,趕緊叫醫生上去看看!」
雖然來路不明,畢竟是墨家的血脈,凱樂夫人還是很在乎。
唐狄聞言,眸底快速的閃過詫異,似乎沒想到凱樂夫人會對那小孩如此上心。
「回凱樂夫人,閣下已經讓我叫了岑醫生過來,應該在來的路上。」
凱樂夫人點點頭,視線瞥一眼呆若木雞站著的丁寧靜,對唐狄說道:「你先上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是夫人!」
等唐狄一走,凱樂夫人這才拾階而上,經過丁寧靜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寧靜,當初你非說要嫁給璟琛,我極力的勸璟琛娶了你。雖然璟琛在私生子這事上對不起你,但畢竟是在你們結婚前,而且你們是沒有感情的結合,互不干擾對方的生活,但我還是希望你把那小孩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好好對待。」
丁寧靜微微抿唇,垂下的睫毛遮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媽,你放心,璟琛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他。」
凱樂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上樓。
空曠的樓梯上只剩下的丁寧靜,她眯著雙眸,視線沉沉的看著空中的一點。
她一定會好好對待那小孩!沒人能跟她搶夜笙哥的愛,一個小孩也不可以!
刺啦一聲,指甲在樓梯欄杆上劃出長長的指甲印
樓上,凱樂夫人經過墨夜笙以前臥室的時候,看了一眼上面的鎖,眸光複雜。
自從顧新妃死後,墨夜笙就搬到隔壁的臥室,這間主臥室就被塵封起來,只有墨夜笙有鑰匙,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她眉心微微擰了擰,隨即收回心思,敲開了隔壁臥室。
臥室裝潢和家具都是黑色,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自從顧新妃死後,他所有的一切都換成黑色,似乎在守喪,又似乎在怕見到跟血類似的顏色。
那天不止雨大,血也很多。
狂風大雨,也沖刷不盡滿地的鮮血。
看到男人坐在床邊,正在用熱毛巾給小孩擦臉。
凱樂夫人眸光里多了一抹恍惚,好久沒見過他對什麼事上心。
自從顧新妃走後的這一年,他宛如行屍走肉,無心無情,仿佛任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夜笙多了一絲人該有的生氣。
或許,這個小孩的到來,會改善夜笙。
畢竟是墨璟琛的孩子,再加上他年幼喪母,凱樂夫人憐惜他,而且還跟墨璟琛小時候長得很像,很快就接受他的存在。
「夜笙,他怎麼樣了?」她走到床邊,關心詢問道。
墨夜笙手上的動作未停,輕柔的擦拭著小孩的臉,機械般的回道:「還在發高燒!」
「小孩子就是這樣,等岑醫生過來,給他打一針,吃了退燒藥就會好。」
「嗯!」他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凱樂夫人看了看他冷漠疏離的樣子,心頭不是滋味。
這一年,他從不主動跟她說話,除非有必要,也是她問他答。
「給他取名字了嗎?叫什麼?」凱樂夫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