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我竟然又輸了,但葉哥哥說得對,寧死也絕不能認輸。」
垂頭泄氣,滿臉沮喪的小木,一邊收拾起敵我兩方的分類軍棋,一邊感嘆道。
「唐小姐,你下來走走?」
顧靖揚起身,轉過頭,看到唐逐雀,便打起招呼。
「嗯,顧先生。」
唐逐雀應聲,走過去。
「唐姐姐,你來啦,要不,你和我下一盤棋吧,顧老師他太狡詐了,每次都贏我。」
小木看到她,便兩手一併拉住她的右手,就往那個棋盤方向走。
「先不下棋,唐姐姐有些餓了,想先填飽肚子,但剛來,不識路,小木你帶我去飯廳好不好?」
唐逐雀擺擺手,制止。
除了游泳,她體育項目很不佳,但最擅長的也是棋類遊戲,可不想讓小男孩再被自己殺慘了。
小木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清澈明亮,透著孩子氣的生機勃勃。
很明顯,十多個孩子裡面,葉庭鷹那該死的男人最疼愛小木。
而小木那雙眼珠與葉庭鷹的那雙黑眼珠有好幾分相似,那小木該不會就是那男人的兒子吧。
是也不奇怪,那男人風.流了那麼多年,四處與女人留.情,偶爾撒種豐收,也絕不是沒可能。
沒錯,或許,小木很有可能就是他與那水靈靈,但人品極差的女人,秦薇兒的性.愛結晶品。
想到這,唐逐雀趕緊拿開小男孩的兩隻肥嫩小手,推搪小男孩的親近。
「小木,乖乖在這收拾,疊放整齊這些棋子,想想剛才為何會輸。唐姐姐先和顧老師去吃飯。」
「嗯,輸了一局,這小鬼就會思考上半天為何會輸。唐小姐,你不必理他。我們走吧。」
顧靖揚微笑,示意道,走在前面,帶路。
唐逐雀不顧小木那滿是失望的童稚小臉。跟著顧靖揚往對面一棟小洋房走去。
一陣山風吹過,唐逐雀那雙因哭泣而有些紅腫的雙眼刺痛難忍,便自然地用力閉起。
「唐小姐,你沒事吧?」
顧靖揚看她雙眼緊閉,擔心下。轉身問她。
「我沒事。」
顧靖揚的高大身軀為她擋住了些山風,眼睛似乎沒那麼刺痛了,她半睜開眼回道。
「你眼紅紅,剛才哭過麽?有甚麼事不開心?與葉先生鬧彆扭?來,我幫你按摩眼眶,消腫。」
近距離下,顧靖揚才看清她有些紅腫的雙眼,他把頭靠近些,欲伸手去幫對方按摩下眼眶。
「額,不。不必了。我真沒有哭,我只是睡得不好,顧先生,我們快走吧,麻煩你帶帶路。」
唐逐雀急忙推開他的手,一邊往後退步,婉拒。
秦以若跟顧靖揚這對小夫妻都太過熱情了,初次謀面,就說要為她按摩,按摩。
再說。哭泣後,雙眼紅腫,按摩眼眶有用麽?
男女授受不親,她素來不習慣與陌生男子太過親近。
從小到大。她甚至也不喜歡美發院的那些男性員工為她洗頭,按摩頭部,覺得很不自在。
「真是睡得不好?不過,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說了。這個護眼液給你,偶爾用下,效果不錯。」
顧靖揚拉過她的手。把一瓶護眼液遞到她掌心裡。
「謝謝你,顧先生。」
唐逐雀道謝,忙不迭抽回自己的手。
「嗯,那我們繼續走吧。」
顧靖揚點點頭。
葉庭鷹站在二樓迴廊上,銳利的黑眸望著樓下唐逐雀,顧靖揚兩人的舉動,臉色凌厲至極。
「葉大哥,你知道的,我姐夫很忠誠,素來是坐懷不亂,他絕不會主動做些對不起我姐的事。」
秦薇兒的話語,可謂一箭雙鵰。
一方面維護了自己姐夫的清白,同時轉彎抹角指責了唐逐雀的『水性楊花』。
「嗯,沒錯,你姐夫確實是好男人。薇兒,你現在下樓去把那女人叫上樓來,我有話要問她。」
葉庭鷹冷冷發話。
「是,薇兒馬上去。」
秦薇兒低頭應聲離去,漂亮迷人的臉龐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廚房裡,顧靖揚正吩咐兩位廚子為唐逐雀準備一些應急的飯菜。
廚子剛前去做菜,秦薇兒便匆匆跑過來,「喂,葉大哥讓你馬上回房去,有話要問你。」
「不,我不回去。」
唐逐雀見到這水靈靈的女人,滿臉嫌惡。
秦薇兒像是預測到她的答案,笑容很是得意,「葉大哥說了,你不回去也得回去。不然,他會親自下樓來揪你回房。」
那該死的男人不要面子,她還不想當眾跟他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唐逐雀握拳,跺腳,不快地轉身往回走。
「姐夫,你以後少與這女人接觸,最好是遠離她。」
秦薇兒指著不遠的唐逐雀。
顧靖揚沉聲道,「薇兒,別這樣無理取鬧。姐夫知道你喜歡葉先生,但也開罪不得唐小姐。」
歸葉園剛建成,秦薇兒就對葉庭鷹死心塌地,足足跟了他快五年多,葉庭鷹卻娶了別的女人。
「你找我有事?」
那間休息的套房,房門大開,唐逐雀看到沙發旁站著的葉庭鷹那沉下的冰冷臉色,有些畏懼。
即便房門開著,她也輕輕敲了幾下門,示意禮貌。
葉庭鷹冷著臉,不應何事,「敲什麼敲,還不過來!?」
唐逐雀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說吧!甚麼事?」
唐逐雀來到他身旁,鼓起勇氣再問。
「賤人!」
葉庭鷹怒罵一句,揚手便甩了她一巴。
唐逐雀愕然,不敢置信。
除了蘇溫澤,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掌摑。
她最討厭別人甩她耳光子了。
他的力氣比蘇溫澤的還大得多,臉頰立即傳來一片火辣辣的麻痛感,痛得她倒抽幾口涼氣。
方才的些許畏懼頓消,怒氣和怨恨頓起。
這該死的賤男人自己偷吃,竟然還掌摑她,急著叫她回房是不是就為了掌摑她。有沒天理。
唐逐雀回瞪著滿目盛怒的男人,更是痛恨,更是看不起他,也更恨她自己屢屢的柔軟心腸。
男人那雙黑亮的眼眸因為怒意。似乎更黑更亮,也更好看。
唐逐雀突然有種要把那兩個黑亮如墨的眼珠子挖下來,搓碎的強烈衝動。
「怎麽,你做錯事,作為丈夫的我打你一巴掌還不行了?不服氣?要不。我再來一耳光?」
此刻,她的倔強讓葉庭鷹只會更生氣,又想揚手掌摑她。
唐逐雀見勢不妙,拔腿便跑。
「SH.IT!要跑去哪?!」
她才跑了幾步,擺動起來的手臂便被一股蠻力扯回去。
在這男人面前,唐逐雀的逃跑永遠是可笑,毫無意義的反應。
「賤人,是不是我昨晚還餵不飽你,你為了報復我與薇兒剛剛的事,竟敢四處去勾.搭男人?」
葉庭鷹一把扯住她的手。怒罵的同時,大掌收緊,想捏碎柔若無骨的女人手腕。
「混蛋,你在說甚麼?你滾蛋,快死開去!」
「你別這樣冤枉我!我到底勾搭哪個男人了?證據呢?」
唐逐雀感到手腕快被扭斷,使勁掙扎的同時,憤憤不平地大喊起來。
「哼,剛剛我親眼看到你和顧靖揚眉來眼去,還跟他牽手低語,這就是證據。還有甚麼話說?」
葉庭鷹以絕對優勢的體型俯視著她,嘴角咧開,那雙黑眸里凌厲到極點的目光像要殺了她。
原來,他有看到剛才顧靖揚與她談話的那幕。不過,卻是完全想像錯了。
顧靖揚也有點神經病,竟然那麼熱情地說要為她按摩眼眶,可她不是已經婉拒和逃避開了。
才隔著兩層樓,竟然就聽不清她與別人的談話,看來。這男人的耳朵一點也不好使。
想起秦薇兒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心中很不舒服。
因為,這男人已經選擇不相信她。
唐逐雀已經怒極反笑,「呵呵,是麽?你親眼看到我與顧先生眉來眼去?笑話!你瞎了眼吧?」
「葉庭鷹,我才不會為了報復你去作踐自己,不過,這麽擔心給你戴綠帽,為何不同意離婚?」
「你這混蛋跟那麼多女人搞在一塊,我真覺得噁心,你以後不要再碰我,不然,我死給你看。」
「我要離婚,就算不離婚,你以後都不准再碰我,有需要找別人,找別人給你生兒子去——」
葉庭鷹的大手緩緩鬆開,語氣冷冽,「你說甚麼,你真那麽想跟我離婚?」
兩人,這已經是第五六次吵鬧到離婚這個話題,他著實聽煩了。
唐逐雀點頭,「沒錯,很想很想,要馬上離,我不想再對著你這種得了便宜還耍流氓的男人。」
葉庭鷹放開她,思索了會,暴怒的語氣恢復低沉,「好吧,那我們就離婚。」
「不過,要先等我爺爺返回德州再辦離婚手續,我不想氣壞他老人家身子。」
「辦妥離婚手續前這段日子,你既然不願再被我碰,就先搬回你家去住。」
唐逐雀強笑,「嗯,這個當然。」
她的心頓時跌倒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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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從歸葉園返回葉宅的一路,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為免得葉博宏起疑,影響老人家病情,唐逐雀藉口要回家好好陪伴爺爺,當天就搬回去唐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