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說著,側頭看著寧子軒,聲音陰冷:「但就算他在半路上掛了,我也會將骨灰帶過來,與你合葬,讓你們繼續做好兄弟。一筆閣 www.yibige.com」
說完這些,嚴斐然家照片放到桌子上,轉身離開。
此刻的寧子軒,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他冷冷盯著那張照片,眼睛裡有一種嗜血的瘋狂。
穿過花壇,嚴斐然本想直接離開。
不過在大門口,他碰到了柳雅。
初看到嚴斐然,柳雅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直到她跑到嚴斐然的跟前,才確認此刻站在面前的,正是她思念的人。
「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嚴斐然面色平淡地看著柳雅,禮貌地寒暄著:「這段時間還好嗎?」
「還不錯,你這次出去,一定看到薇薇安了吧?」
「看到了,我們一起面對困哪,解決問題,關係比之前還要親厚」聽到這句話,柳雅的心底划過淡淡的失落。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還笑著說:「那就好,我聽了寧子軒的話,一直很擔心你。
不過,感覺你有些憔悴呢。」
「要倒時差嘛,肯定會有些累的,現在就回去睡一會兒,」柳雅想和嚴斐然多聊一會兒,但是聽他這樣說,只能訕訕地點頭,而後道:「倒時差是很辛苦的,那你快回家吧,記得讓人給你煮點易消化的食物。」
「好。」
嚴斐然對柳雅輕輕兒點頭,而後抬步離開了公寓。
望著嚴斐然的背影,柳雅緊抿著嘴兒,心想這世上的兩情相悅真是太稀罕了,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默默地痴心錯付。
現在呢,只希望自己能早點將痴心剝離出來,灑托地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從公寓離開的嚴斐然沒再奔波,回到家之後,便倒頭大睡。
不過他睡得很不安穩,總感覺有人在監視自己。
最終,嚴斐然掀開了眼皮,並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自己身邊。
嚴斐然心裡一驚,便要動手。
不過在那之前,對方柔柔地說了句:「哥你醒啦。」
原來,坐在嚴斐然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曲優優。
嚴斐然掀開被子坐起身,有些埋怨地說:「這樣不聲不響地坐在這,會讓我以為你是壞人,我剛剛差點就對你動手了。」
「你當我想看你啊,我在這四個小時,你就睡了四個小時,我是擔心你,才進來看看的。」
睡了這麼久嗎?
嚴斐然看了看時鐘,而後站起身活動下兒身體,道:「別擔心我,我很好,只是倒時差而已。」
嚴斐然以前也經常倒時差,但是也沒看他哪次能睡得這麼沉。
曲優優幫嚴斐然倒了杯水,很是心疼地問:「你在九龍堂那邊,肯定也很辛苦吧?」
「不辛苦,薇薇安才是辛苦的那個。」
轉身將水杯遞給嚴斐然,曲優優又問:「你和薇薇安和好了?」
「差不多吧。」
「那為什麼只有你自己回來呢,還回來的這麼突然?
你的管家給我打電話,說你回來了,我當時還特別吃驚,掛了電話就匆匆趕來,想和你聊聊這些天九龍堂的情況。」
結果呢?
曲優優到了這裡,管家便告訴他,嚴斐然回房間就再也沒出來。
曲優優當時各種不安,還聯想了很多種可能出現的糟糕結果,而每一種,都能讓她臉色煞白。
最後,曲優優實在等不及了,就去了嚴斐然的房間,眼巴巴地盯著,以便在第一時間問出真相。
當然,這些肯定不能和嚴斐然說,不然他又覺得曲優優腦補過度了。
嚴斐然看出曲優優在擔心自己,便摸了摸她的頭,並解釋道:「九龍堂的情況比較複雜,組織里出現反叛者,漢叔還被對方劫持。
我這次回來,是想從寧子軒那查點線索,了解下那些反叛者的弱點,從而有的放矢。」
眼睛眨了眨,曲優優問:「所以說,那些反叛者是寧子軒的人?」
「沒錯。」
手指摸著自己的下顎,曲優優突然有了個主意,興沖沖地對嚴斐然說:「夜辰有個手下,特別擅長用酷刑拷問,我可以把這人要過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到用酷刑,阿瑞也是不遑多讓的,不過我並不想用這個法子。」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嚴斐然點點頭,說:「寧子軒唯一的弱點,就是他那個弟弟。」
「我知道啊,寧子卿嘛。
可是你不是說,他弟弟被保護得很好,連你也無從下手嗎?」
「是啊,可外面什麼情況,寧子軒又不可能知道。
我今天見過他了,還給他假的照片誤導他。
日日看著那照片,就算再自信的人,也會心生動搖的。」
話音落下,嚴斐然的房間外有人在敲門。
「進來。」
得到命令,阿瑞推門走進來,先對曲優優點了點頭,而後道:「先生,有結果了。」
這話讓嚴斐然揚起眉,說:「看來,寧子軒比我想像中還要沉不住氣。」
曲優優迫不及待地問:「是發現寧子軒和外界聯絡的證據了嗎?」
「是的。」
「快說快說,他是如何操作的,我簡直要好奇死了!」
阿瑞微垂著頭,回復道:「按著先生的吩咐,但凡和公寓有所接觸的外部因素,我們都監控起來。
而這次發現問題的,是門口收垃圾的垃圾車。
車子出了城,就駛離了正常的行駛路線,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吧,重新返回正常的路線。」
曲優優咽了下口水,說:「也就是說,寧子軒的人翻垃圾了?
這還真是成大事不拘小節啊。」
阿瑞將一頁紙交了出來,並說:「我們抓住那個司機,並從他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一聽說這東西是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曲優優立刻躲到一旁,並用手指捏住鼻子。
其實那頁紙是放在一個透明袋子裡的,所以也算不上髒。
嚴斐然毫不遲疑地接過來,看了看。
曲優優耐不住好奇心,也湊過去,而後詫異地問:「一首詩?」
「這不是一首簡單的詩,裡面藏著一串密碼,翻譯過來,就是在詢問寧子卿的情況。」
聽過嚴斐然的話,曲優優瞪著眼睛問:「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這種東西,小意思而已。」
對哦,平靜日子過久了,都忘了嚴斐然的老本行。
曲優優盯著那頁紙,說:「那現在就去找寧子軒,把這個密碼扔在他臉上,這傢伙絕對能崩潰。」
「還沒到時候,我要掌握他們消息傳送的全部流程,然後再以寧子軒的口穩發布假的消息,幫優優救出漢叔。」
「你現在不應該先想辦法洗托自己的罪名嗎?」
「洗托罪名是很重要,但我更想讓薇薇安能夠安心。
畢竟我們有一輩子,來慢慢捋順我們的恩怨。」
嚴斐然的解釋,很深情,卻讓曲優優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另一邊,嚴斐然對阿瑞命令道:「回頭我就寫一份密碼文件,你就負責從司機的口中問出,他們要如何將信息送給寧子軒。」
「是。」
「現在就去做吧。」
領了命令,阿瑞離開房間。
而曲優優則側頭看著嚴斐然。
「怎麼了?」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是我白跟著你操心了。」
嚴斐然想抬手揉揉曲優優,但是曲優優卻躲開了,並用手指著嚴斐然的手。
原來,他的手上還捏著那份證物。
無奈地笑笑,嚴斐然放下手臂,說道:「你幫我們好好照顧小雪就可以,我們沒有後顧之憂,才會勇往直前。」
提起小雪,曲優優有個好提議,她說:「跟我回家吧,給你準備點你愛吃的,順便來看看小雪。」
嚴斐然自然想念自己的女兒,但是他考慮了下,還是拒絕了曲優優的提議,並說:「還是不要了,小雪一看到我,肯定會哭的。」
「你以為她不哭,就不想你們了嗎,她只是將想念深深藏起來。
哎,我都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為什麼就會壓抑自己的感情。」
曲優優說著,還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不解,也有心疼。
嚴斐然比她更加心疼,眉尾輕輕挑了下,說:「這一定是從我身上繼承的優良基因。」
「你這麼一說,小雪和你的性格還真是蠻像的,特別能忍。
但是女孩子,還是像薇薇安那樣敢愛敢恨比計較幸福。」
「她幸福,是因為她找到一個包容又愛她的人。」
猝不及防地秀恩愛,讓曲優優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真是奇怪了,哥哥這次回來之後,怎麼總是暗搓搓地撒狗糧啊。
幸虧自己家庭幸福,若是江小聞那個萬年單身狗在的話,一定會被狗糧噎得直流淚。
搓了搓手臂,曲優優不想再待下去,就問:「到底要不要去看小雪,如果去的話,我就讓家裡的廚師做些你愛吃的。
如果不去,我可就回家了。」
嚴斐然這次沒有猶豫,他說:「收拾一下就出發。」
二人到尹家的時候,小雪正和安安、女傭一起在花園裡玩。
她本來是笑眯眯地看著安安在玩球,待發現嚴斐然的身影之後,立刻癟著嘴巴,好像要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