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嵐望著蘇景淵出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善解人意又善良弟弟變得偏執了。
這是井嵐不曾預料到的,他知道那些花心只是他發泄情緒的方式,卻不想他的思維里已經刻進了瘋狂。不由皺眉:「明知道是痛苦也要去承受,這樣不是很病態麼?」
「你的理智才是病態吧?」蘇景淵盯著他的胸口:「你捫心自問,你對婧媛半點兒感情都沒有?」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井嵐整理了一下膝蓋上的竹籃,幽幽道:「四十歲的人了,風燭殘年,哪兒還有理智餘外的激情?」
「別岔開話題啊,重點是你對婧媛有沒有感情,我要一準確答案。」
井嵐斜眼看他:「跟你有沒有關係啊?」
「……」蘇景淵有一刻無語,咳了一下,道:「我是覺得,她幫了我,我總得還上……」
「你拿我去還啊?」井嵐朝里喊了聲查理,然後對蘇景淵道:「自己的債自己還去,別拉上我毀了人家姑娘!」
「你就是沒自信!」蘇景淵搶了查理的工作,起身推著他的輪椅,語重心長的道:「我從前覺得愛情就是個悲劇代名詞,但是這東西防不勝防,越牴觸,越深刻,越痛苦,還不如放手一搏。可惜我明白的晚了。」
查理一頭黑線的跟在兩人身後,推輪椅的那個工作他是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
老實說,他沒準兒還搶不過這位在井嵐面前自覺小一號的『弟弟』,畢竟上次抱著井嵐哭的像個孩子那畫面太震撼,自從那次之後,他就總覺得這位蘇大總裁在井嵐面前會有隨時放賴大哭的表現。
就那麼跟著他推著井嵐往食堂走,然後聽他說:「回去吧,我一個人,真的很累。」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態,如果有心,你就把到處花天酒地的消費捐給我吧,權當我給你看老婆的報酬好了。」井嵐說著點頭,連自己都信服了。
蘇景淵揚唇:「後半句這話我愛聽。」
井嵐也是笑笑:「你現在這樣很好,俗話說好女怕纏郎,她又不是全然對你無情,不然你打電話那會兒,她也不至於仰著頭還掉眼淚。」
「原來你又在偷窺。」
「剛好看見而已。」
兄弟兩個你來我往的鬥嘴,說話間就到了食堂。
薄涼彎著身子,用竹籤扎著一個芝麻糰子在跟小魚小朋友講道理:「這東西是好吃,但凡事都得有節制,你昨天晚上一個人悄悄的吃了幾個?你看你現在肚子還鼓鼓的,林西哥哥難道沒告訴你,這東西吃多了不消化?」
「西格格說啦!不關西格格的事!是小魚自己喜歡吃,管不住嘴吶……」說到最後就弱沒了聲音,手指還在胸前對著,臉紅著小蘋果似的,讓人根本不忍心責怪。
薄涼終是扶額嘆氣:「喏,最後一個,今天的最後一個!」
門口蘇景淵推著井嵐進門,還說:「你看,她就是心軟。」
薄涼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心不軟那一定是梗塞了。」
蘇景淵在她嬌小玲瓏的身影晃進了廚房,才說:「我就愛她這個勁兒。」
你倒是當著人家的面兒說啊?跟他這大男人面前表白有個什麼勁?
井嵐也是哭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