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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辰張了張嘴,想要留下來,蕭振山給了他一記不許違抗的眼神,他只得鑽進車裡,啟動引擎,疾馳而去。
蕭逸辰走後,蕭振山看凌司夜的眼神,越發冰冷厭惡了,他冷冰冰的開口,「你跟你不要臉的媽一樣,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說著,又看向喬顏落,「落落,到爺爺身邊來。」
喬顏落心一緊,她牢牢握住凌司夜的手,對蕭振山搖搖頭,「爺爺,對不起——」
「落落,你答應過爺爺,不再和他有交集的,你不聽爺爺的話了嗎?他是個骯髒的人,配不上你的,乖,跟爺爺回去,別再見他了。」
喬顏落聽到蕭振山的話,她眼淚一涌就浮上了眼眶,「爺爺,司夜不骯髒,你別那樣說他。」
身邊的司夜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她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緊繃起來了。
是啊,任誰聽到自己親生父親那樣評價自己,都會難受吧!
蕭振山見喬顏落維護凌司夜,內心騰起憤怒,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從鼻孔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那是你不曾了解他的過去。」那個人販可是打電話向他邀功過,說凌司夜被一個變態女人買了去,那女人就喜歡猥褻小男孩,當初凌司夜落到他手中,沒少吃虧。
凌司夜看著蕭振山眼裡的厭惡與輕蔑,他想到曾經的種種,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頭。
「司夜,要不你先上去吧?我單獨和爺爺談談。」喬顏落昨天就見過盛怒中的凌司夜,那簡直如同閻王般陰戾恐怖,他害怕爺爺再說下去,只會激起凌司夜心中的仇恨。
「我不走!」凌司夜聲音冷如冰棱,他眸光陰鷙的直視著蕭振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起來。
蕭振山似乎沒注意到凌司夜的表情變化,他口氣依然充滿了輕蔑與鄙夷,「落落,你是逸辰的妻子,別再跟這種噁心的人在一起了,他壓根配不上你。」
「蕭振山,究竟是我噁心還是你噁心?」凌司夜眸光中燃著一抹幽火,要不是喬顏落拉著他,他一定會衝上去給蕭振山一拳,管他是不是七十歲的老傢伙!
蕭振山冷笑了一聲,「你和你媽一樣令人噁心!」
「你還敢提我媽?!」凌司夜心裡的火山終於爆發了,他甩開喬顏落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蕭振山的脖子,狹眸陰戾,表情冷厲,仿佛沒有血性的猛獸,要將蕭振山置於死地。
蕭振山頓時就喘不過氣來了,他面色痛苦的瞪著凌司夜......
喬顏落被眼前一幕嚇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時,蕭振山的臉都失去了血色,她趕緊上前,用力去拉凌司夜的手,她慌亂的喊道,「司夜,你住手,別衝動,你再掐下去,爺爺會死的......」
凌司夜壓根就不鬆手,喬顏落害怕他真將蕭振山掐死了,到時他也脫不了罪,她急情之下,用力往他的手臂上咬去。
鮮血蔓延進了她嘴巴里,失去理性的凌司夜本能的推了她一把,他正處在憤怒中,力度當然很大,喬顏落猝不及防摔倒了在地上。
她的手臂,擦破了皮,鮮血流了出來。
聽到她的呼痛聲,凌司夜的理智才慢慢順歸,他看著摔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喬顏落,不甘心的鬆開了蕭振山。
在他沒有注意的不遠處,有記者拿著相機,將這一幕幕,都拍了下來。
重獲新鮮空氣的蕭振山,猛地咳嗽起來,他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再拿下來時,手帕上沾著鮮血。
喬顏落嚇壞了。
她也顧不上全身的酸痛,趕緊爬起來跑到蕭振山跟前,「爺爺,你沒事吧?」
蕭振山還在不停咳嗽,他臉色發白的看著喬顏落,喘著道,「落落......跟爺爺回家好嗎?你答應過爺爺的,咳咳咳......」
喬顏落為難而又糾結,她先前在車上跟司夜說,不會再退縮了的......深吸了口氣,她鼓起勇氣對蕭振山說,「爺爺,我已經決定了,會儘快和蕭逸辰離婚,我已經愛上司夜了,對不起,我違背了對您的承諾。」
蕭振山聞言,身子不穩的朝後倒退了幾步,接著就直挺挺地暈倒在了地上。
喬顏落嚇得尖叫一聲,她上前,抱住蕭振山的身子,「爺爺——」
凌司夜面無表情的走到喬顏落跟前,他將驚慌失措的她從地上扯起來,「他死不了的,我們上樓。」
喬顏落用力甩開他的手,眸光冰冷的看向他,「爺爺爺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凌司夜呼吸一滯。
他眸光冷沉下來,唇角浮現出一抹很輕的嘲諷,「喬顏落,這就是你所謂的不退縮,不放棄?」
他目光幽沉,看著眼眶裡閃爍的淚水,勾唇,笑她,也笑自己,他們中間夾著一個蕭振山,根本就很難在一起,她還妄想和他談,談什麼?
「隨你了。」凌司夜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他眼裡閃過失望,不再多說什麼,邁步,離開。
喬顏落看著他顯得落寞而蕭條的背影,心,仿佛在滴血。
她擦掉淚水後,給蕭逸辰去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不一會兒,蕭逸辰就趕了過來。
他看著昏倒在地的蕭振山,他將他抱到了車裡,喬顏落想要打120,蕭振山卻轉醒了。
他目光沒有什麼精神的注視著喬顏落,露出一抹蒼白的笑,「落落,你要是不肯和凌司夜斷了來往,爺爺就是死也不會去醫院——」說著,又咳了起來。
喬顏落心如刀絞,她沙啞著聲音難受的道,「爺爺,你為什麼要一次次逼我?司夜他做錯什麼了,他是無辜的呀!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我愛他,已經愛上他了,我不可能再放棄他的。」
「好,你既然違背了誓言,那就讓爺爺死!」蕭振山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他抵到了自己的太陽穴處。
喬顏落聽到扣動扳機的聲音,她嚇得魂飛魄散,她不斷的搖頭,淚水飄舞,「爺爺,不要,求求你不要......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她心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爺爺做傻事,等他情緒穩定一點後,她再和他談。
「好,爺爺再信你一次。」蕭振山收好槍,他說,「上車,我們回家。」
喬顏落想到凌司夜先前離開時的落寞,她心口就一陣發酸,咬了咬唇,她輕聲道,「爺爺,我還有東西在凌司夜那裡,我想上去拿了,再和他斷乾淨。」
「什麼東西?讓逸辰去跟你拿。」蕭振山說。
「爺爺,你讓我上去跟他將話清楚吧!免得他到時還要聯繫我。」喬顏落將下唇咬得通紅。
「十分鐘,落落,如果你十分鐘還不下來,爺爺不會再相信你。」
站在凌司夜複式樓的大門前,喬顏落深吸了口氣後,按響門鈴。
很快,門就被人打開了。
凌司夜面色淡漠的看著她,語氣疏離,「蕭振山沒死?」
「司夜,你別這樣......」
凌司夜眸光突地變得尖銳、鋒冷,「不然呢,你要我怎樣?他和我有那樣深的血海仇恨,你還想讓我關心他不成?他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既然選擇了他,還來找我做什麼?」
他此刻,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刺蝟!連刺上,都沾滿了鮮血。
喬顏落聽到他的話,覺得吸進去的空氣都是澀然的,她上前,抱住他,他卻一把將她扯開了,「喬顏落,以我對蕭振山的了解,他能放你上來,應該是讓你來和我斷絕往來的吧?」
喬顏落呼吸一緊,她搖頭,「我會再和爺爺談的,司夜,你要相信我......」
凌司夜撇頭臉,不去看她憂傷和為難的眼神,他淡聲道,「你走吧,如果你心疼蕭振山,以後就和蕭逸辰好好過日子。」
「司夜......」
「走!」他去關門,她見此,連忙伸進去一隻手,他沒注意到她的動作,門關上時,卡住了她的手。
「唔......」手被緊緊夾住,她痛得慘呼一聲。
凌司夜臉色一變,他連忙打開門,看著她破了皮的手背,他一把將她扯進屋裡,墨眉緊緊皺起,「你是白痴嗎?既然要斷就斷得乾脆,你這樣子是做什麼?」表情雖然很兇,但是語氣卻緩了下來,「很痛是不是?我去拿藥膏——」
他剛轉身,她就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她吸著鼻子,哽咽道,「司夜,別生我的氣,我不會再放棄你,真的不會,你要相信我。」
凌司夜僵著身子,沉默片刻後,他說,「看到你陷入兩難的境地,我也同樣不好受。」
「司夜,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凌司夜在心裡笑喬顏落真是小看蕭振山了,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將來他還不知道要使出多少花招,喬顏落心性善良,又怎麼斗得過狡詐的老狐狸?
「你先鬆開我,我去拿膏子。」
「不用了司夜,爺爺只給我十分鐘......」她囁嚅著。
凌司夜身子一僵,嘴角浮出一抹譏諷,他微抿了下唇後,掰開她的雙手,徑直朝臥室走去。
喬顏落以為他又不想理她了,她追了上去。
凌司夜從抽屜里拿出藥膏和一個精緻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漂亮的鑽石耳環,「認識這麼久,從沒送過你禮物,這對耳環,送你。」還不等她回答,他就拿出耳環,替她戴在了耳垂上。
「司夜,謝謝你。」她感動不已。
他將藥膏放到她手中,拍了下她的腦袋,「走吧,十分鐘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喬顏落鼻頭一酸,她眼神里全是歉意和心疼。
出門前,她在他薄唇上吻了一口,戀戀不捨的道,「司夜,等我好消息。」
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凌司夜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喬顏落去找凌司夜後,蕭逸辰就朝蕭振山豎起大拇指,「爺爺,你演技真高超啊!」也只有爺爺能想出在手帕上塗紅墨水假裝咳出血的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