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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依的戲在下午,何曼容今天沒戲了,本來可以回去,但她說等沛依一起。沛依想,跟她走的話,不會順路就去她家了吧?不會遇到歐奇勝吧?於是猶猶豫豫地不答應:「萬一要拍很久呢?阿姨還是別等我了。」
「沒事,我到附近玩玩。」
「可是……」
何曼容帶了一個助理,助理急忙說:「太太,先生叫你拍完就回去的!」你不要亂玩了,不然我和司機大哥會慘啊!
「就說我還沒拍完。」
助理弱弱地說:「剛剛先生打電話來,司機已經說拍完了……」
沛依趁機勸:「那阿姨你先回去吧,免得叔叔擔心。」
何曼容對歐定義沒法,只能回去了。
沛依鬆口氣。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第二天,兩人一起拍完。天色已晚,何曼容說:「坐我的車吧。」沛依有司機送的,「順便去我家吃晚飯。」
「我……我爸在家等我吃飯,說給我做了好吃的。」
「唔……」何曼容糾結一番,「那明天吧,我也不能攔著你享受天倫之樂。明天,記得啊,叫你爸不用做飯了,你要去我那裡。」
「……好。」沛依盛情難卻。
次日,拍到下午七點,天都黑了。何曼容說:「這麼晚了,就去我家住吧,明天我們一起來。」
沛依想,這麼晚了,歐奇勝應該不會出現在她家吧,就答應了。
兩人走出拍戲的大院子,看到一輛低調的邁巴赫。何曼容一怔,跑上去:「老公!」
歐定義從車上下來,皺眉問:「怎麼這麼晚?」
「演員這行當然辛苦。」何曼容柔柔地說,「通宵拍都是有的呢。」
歐定義撇撇嘴,也不好說什麼,問:「還沒吃飯?」心裡卻想,一定要給導演說說,把她的戲份控制在朝九晚五之內,不然……哼哼。
「還沒呢。要不,我們就在這裡吃吧?沛依也沒吃呢,叫她一起。」
沛依急忙朝歐定義問好。
歐定義點了點頭,問何曼容:「你要吃什麼?」
「想吃火鍋。」
「一大把歲數了,不要吃太辛辣的——」
何曼容跳腳:「誰一大把歲數了?誰一大把歲數了?!」
「我是說……長痘痘怎麼辦?就不美了。」
何曼容立即熄火,撒嬌道:「那我們吃別的吧。」
沛依覺得,自己真是一盞大燈泡啊!她要不要找藉口離開?可是,他們不會答應吧?到底是對方邀請自己,拒絕有點不禮貌呢……
最後,三人還是去吃了火鍋,吃的清湯鍋底。歐定義問她們拍戲的情況,三人就著拍戲聊起來,倒是沒有提到歐奇勝,沛依鬆了一口氣。
吃完,快要到九點。何曼容說送沛依回去,沛依說:「我明天一早就拍,就不回去了,住旅館裡。」
何曼容愣了一下,看著歐定義。歐定義說:「那讓小趙留下來,照顧她一下。」
小趙是何曼容的助理,同時兼保護之責,會一點拳腳功夫。沛依身為歐奇勝的女人,自然有潛在危險,有人陪著不是壞事。
何曼容鬆快地答應了,囑咐沛依:「有事給我打電話啊!嗯……給奇勝打也行!」
沛依臉一紅,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天,仍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沛依沒能去何曼容家。何曼容也不強求了,反正也不急於這兩天,拍完戲時間更多。
這天,輪到她們倆在戲裡吵架。休息時,她們倆就對過台詞了,差點對得臉紅脖子粗,不過其他人不知道,以至於導演開玩笑:「你們倆那麼好,不要捨不得吵啊!」
「放心!我們很敬業的!」何曼容說。
她演的是大老爺的姨太太,沛依演的是大老爺的女兒,戲裡戲外是一家!戲外融洽,戲裡就有得扯了。「沛依」生母已掛,被正房太太養大,因為某事,衝到「何曼容」房間,指著「何曼容」的鼻子罵,「何曼容」沒罵贏她,險些氣暈!
「你……」何曼容拎著手絹指著她,渾身發抖,「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你罵誰呢?」沛依十分入戲,把劇中人物演得活靈活現,「罵父親還是母親,你好大的膽子!」
何曼容倒抽一口氣,突然向後一倒。
沛依一愣,劇本沒說暈倒啊!這是臨場發揮?不可能!姨太太那麼強的戰鬥力,哪那麼容易氣暈啊?何曼容不會犯這種錯誤!
那就是真的?!
沛依一個大跨步,衝上去將人抱住:「四姨太!」她喊的還是何曼容在劇中的名字。
何曼容一個趄步,又站穩了。她扶著額,甩了甩頭:「沒事……就是有點暈……」
「沒事吧?」其他人都衝上來。
小趙急得滿頭汗:「太太太太……你沒事吧?」要命啊,先生會殺人的。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導演問。
「對對對,去醫院!馬上去醫院!」
何曼容揉著額,沒說話。倒不是要反對,而是在想為什麼。她半年一次體檢,一直沒什麼問題的,也沒有低血糖,怎麼會突然暈呢?不會突然得了絕症吧!她一身冷汗,問導演:「這條過了嗎?」
「你就別管過不過了,身體要緊!」小趙急道。
「過了過了……」導演說,「快去醫院吧!」
沛依說:「我沒戲了,我陪她去!」
「去吧去吧……」導演想,晚點得打電話到歐家慰問一下。
沛依和何曼容換了衣服,坐車去醫院。何曼容對小趙說:「先別告訴先生,檢查了再說。」
小趙剛準備打電話呢,聞言只能放下了 。
何曼容有自己的醫生,到醫院直接找他,說了情況,醫生又問最近的飲食和身體狀況。
「唔……有點犯困,吃得也稍微多點。」何曼容說,「我最近開始工作了,可能是體力消耗比以前多的原因吧。」
醫生皺眉想了想,伸手:「把個脈!」
何曼容伸手,醫生一搭脈,頭頂冒汗了,然後一臉糾結地收回手,拿起筆刷刷地寫起來。
何曼容一驚:「我怎麼了?腦癌?」
醫生一頓,無奈地說:「你去檢個孕……」
「哈?」何曼容一愣,瞪大了美眸,他說的什麼東西?
「我把脈是順便學的,可能不太準。」
何曼容呆了。
沛依也呆了。懷孕?不會吧!馬斯都……噗——
沛依忍不住笑,接著又想,可能是醫生把脈不准,哪可能是懷孕呢?她抿住唇,扶起何曼容:「阿姨,我陪你去吧。」
何曼容頭暈腦脹的,點了點頭,由她扶著去了。
先用試紙測,測出來兩道線。何曼容根本沒用過這個東西,上次懷孕不是這麼確定的好不!
沛依也沒用過,不過恍惚聽人說過……
護士笑道:「恭喜你,你懷孕了,我們再查個血確認一下……」
「啊——」何曼容尖叫,「歐定義——」
沛依伸手捂住耳朵,實在是忍不住笑。
歐定義慌慌張張趕來時,何曼容正在醫生辦公室里等結果。沛依坐在一邊陪著,不停地給她換溫熱的白開水。醫生也忍不住偷笑兩聲,真是老蚌生珠啊,歐先生寶刀未老……
歐定義推門進來,見到何曼容,鬆了一口氣。她只在電話里吼他,叫他來醫院,他還以為她受傷了。既然沒受傷,應該沒事吧?他記得她體驗報告向來沒事的。
歐定義問醫生:「怎麼了?」
醫生站起來,與他握手:「恭喜歐先生,賀喜歐先生,歐太太懷孕了……」
「什麼?」歐定義呆呆地問,看著何曼容。
何曼容一臉哀戚,抬眸瞪了他一眼。
他倒抽一口氣,然後傻了。呆了半晌,他走到何曼容身邊,把她看著,看了半天,輕輕地把她轉了個方向,把她肚子盯著。
「懷……懷孕了?」他都45了啊!當然,這不算老,男人到70也能生!可是……他兒子君轍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啊,這事弄得……他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
「確定了嗎?」歐定義到底是商場上的精英人士,很能穩得住情緒。
何曼容搖頭。
歐定義鬆口氣:「那就不是了,肯定是吃壞了肚子!」
「我沒拉肚子!」
「我是說吐……」
「也沒吐!」
「那就更不是了!」
何曼容白他一眼,想問他,難道懷孕只有吐一個特徵嗎?愣了一下,那好像是最明顯的特徵,她也不禁懷疑是弄錯了。
就在這時,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組團來送檢查結果了。
「恭喜恭喜……恭喜歐先生,這是歐太太的——」
歐定義一把搶過化驗單,只見上面寫著——妊娠37天!
他伸出手,阻止大家說話:「你們先讓我冷靜一下!」然後扭頭端過何曼容面前的紙杯,把裡面的水喝掉了。
沛依轉身,接了一杯新的放過去。
他繼續端起,對沛依說了聲:「謝謝!」
喝完,他渾身抖起來,好半天,走到何曼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
「老公……」
歐定義深吸一口氣,扭頭問:「醫生呢?」
「在!」婦產科醫生跳出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