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瑾嚴怎麼可能忍得下去,沉下了山雨欲來的神情,「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她懷的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女人,再對她糾纏不清,別怪我把你和老爺子的事抖出來!」
話音剛落,時暮震了震,抬眸看向他陰冷的長眸,他什麼時候……
正當他充楞的期間,陸瑾嚴已經拉著安靜上了車。
直到兩人的車揚塵而去,遠去直到看不見的時候,時暮才回過神,他呼吸不順暢地握緊了拳頭,怎麼也沒想到……
那件事,竟然被他抓住了把柄,可是他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趁機告訴安靜?
他清冷的眸子緩緩下垂,揉了揉緊皺的眉心,最終轉過身,一步步艱難冷硬地離開了醫院。
安靜的懷孕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算到了一切,卻沒有算到這一點。
……
黑車裡。
安靜一言不發地撐著額頭,望著窗外,感覺到陸瑾嚴炙熱的視線,她也不肯看他一眼。
心裡冷哼,因為這個孩子,想要孩子所以又重新把她綁到他身邊?
如果是這樣,她寧可不要這個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瑾嚴終於平靜了下來,低聲問,「白清清怎麼會去醫院害你,你告訴她你今天要來做孕檢?」
「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會告訴你孩子是時暮的?」安靜不答反問。
「我沒工夫管她。」陸瑾嚴冷嗤了聲,「我現在在問你。」
「我告訴她的。」安靜毫不隱瞞地承認。
「你瘋了?明知道她會害你,你還故意告訴她?」他的聲音似乎嘶啞得快失控了。
「我不是還告訴了你嗎?」
「我要是來不及怎麼辦?」
安靜這才轉過頭,看著他憤怒的臉色,淡笑,「陸瑾嚴你要是來不及,那這個孩子沒了就全怪你。」
「你在拿這個孩子氣我?」陸瑾嚴最氣的是自己還不能把這女人怎麼樣,不是不敢,而是捨不得,再加上孩子在,他現在連氣她都不敢。
何況動手動腳。
「並不是。」安靜淡道,「要是你真的來不及,那我只會慶幸這個孩子沒了,既然你不關心,他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誰說我不關心?」陸瑾嚴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極其輕。
安靜隨時可以掙脫,但她卻不痛不癢地任由他握著,勾唇,「你一邊關心我,一邊要和白清清結婚,陸瑾嚴,你不覺得一腳踩兩隻船很忙?」
「那你想我怎麼樣?」陸瑾嚴專注的眼神在她身上,怎麼也移不開了,他妥協,他認輸還不行?
他承認,在這場冷戰之中,他先後悔了。
安靜沉默了幾秒,然後正視著他的俊顏,抬手似笑非笑地輕撫,「澄清和白清清所有的關係,包括她懷孕還宣布結婚的事,對了,還有你發燒那天的事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他要是做不到,就算她這段日子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即使再愛他,她也不會讓自己滿腹委屈地回到他身邊,既然費盡心思重新奪回他,那麼就要他乾乾淨淨一心一意對她一個人,和白清清斷得一乾二淨。
陸瑾嚴諱莫如深地凝著她,然後拉下了她的小手,放到唇邊炙熱地吻了一下,「只要你帶著孩子回到我身邊,離開時暮,我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