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在過馬路的時候,神智還是游離的,耳邊呼嘯而過的車輛聲都視而不見,腦子裡一直循環著那些噩耗
安御天心臟病突發躺在醫院,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時暮控制了安氏之後要和她離婚娶蘇微然,她就再也沒有籌碼綁住他了,他也不用再忍受她。
仿佛一瞬間,曾經擁有的東西一下子全部失去了,那股絕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要在她以為最幸福的時候,讓她硬生生地從天堂跌入地獄,奪走了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毀了她的全部幸福……
她怎麼承受得了從擁有一切,變得一無所有?
安靜突然頓住了腳步,神色痛苦恍然,而這時,一輛黑車迅速駛過來
本來是可以繞過她的,只是她突然停在那,司機一時來不及急轉彎,直直地朝著衝過去!
安靜只覺得眼前一片刺眼的燈光,遮住了她的視線,車鳴聲尖銳刺破耳膜,她才稍微回過神。
當轉過頭時,眼前近在咫尺的一輛黑車已經差點撞上了她!
這時,突如其來的強勁力道扣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絕地往身後一拉,那輛黑車就和她擦肩而過地開走了。
而她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中,安靜好半響才恢復神智,小臉蒼白如紙,經歷過剛剛驚魂一幕,她才徹底從那失去一切的絕望中抽離出來。
如果剛剛沒有被拉一把,那麼,這一刻她或許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許當場死亡。
她後怕地身子微顫,下意識更加融入了那個男人的懷中,急促的呼吸噴在了他的頸部,微燙,且令人心悸。
站在路旁的兩人相擁著,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陸瑾嚴見她呼吸稍微平靜下來,才放開了懷裡柔軟的身子,深邃地掃過她壓低了磁性的聲音,「不在醫院,跑這來做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安靜緊緻的神經莫名放鬆了下來,她抬眸,撞進了他幽深得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黑眸里。
她一言不發地抿著唇,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說她被安御天的病情快擊垮,被時暮的拋棄快奔潰?
可是這些和他說,有什麼用?
而且該幫的不該幫的,他都做了,她不想說了徒增別人煩惱還無濟於事,說不定他還會嘲笑自己的軟弱無能,她也不想別人可憐她的遭遇。
見她不肯開口說一個字,陸瑾嚴不知情自然不知道該處理這個麻煩的女人,片刻之後他才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回安宅,所以他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但是安靜卻一直不肯上車,好半響,才聽到她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啞聲說,「我現在……暫時不想回安宅。」
回去就要面對時暮,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面對他提出離婚、而娶蘇微然的事。
「那你想去哪?」陸瑾嚴蹙著好看的眉,似乎對她的耐心也快耗盡,只是依舊沒有拋下她不管不顧。
安靜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吐出兩個字,「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