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秒靜止。
時暮聽著她坐在那兒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著那些令他反感的話,而他仿佛無動於衷,站在那兒靜靜聽著她的那些話。
什麼沒有籌碼綁住他,和他走到盡頭了?她的意思無非是想和他離婚!!
以前他提離婚的時候她就要死要活,現在他不想了,現在卻逼著他離婚,這女人口口聲聲說愛他,現在卻將他棄如敝履?
驀然時暮走了過去,俯身強硬地將困在自己的身下,語氣微涼睨著她說,「你有種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看著他依舊冷靜自若的樣子,安靜就知道離婚對他來說並不是傷心的事,他巴不得她主動提出來,她垂了眼睫,如他所願地嘶啞再說了一遍,「時暮,從你奪走安氏那刻,就已經想好和我離婚了不是嗎?」
「就為了安氏,跟我鬧離婚?」時暮蔥白的手指用力捏緊了她的下頜,緊盯著她,這女人這麼在意這個公司,是怕被他奪取後,她會失去物質上的依賴?
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讓她受一點苦,她依舊可以錦衣玉食,安氏是誰的有什麼分別?
安靜臉色蒼白,動了動乾涸的唇,忍著怒意一字一句,「安氏是我爸一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他只是躺在病床上你就迫不及待奪走安氏,你為什麼能說得這麼輕鬆,這麼天經地義?」
難道他覺得自己奪走安氏,她該無動於衷?笑臉相迎?
時暮斂了清冷的眸,挑了薄唇冷笑了一聲,「那我把安氏給你,這樣總行了?」
仿佛安氏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本來他就是為了對安御天復仇,現在他已經進醫院了,算是替他父親報仇了,那他就沒必要再奪走安氏。
她想要給她就是了,這個女人就為了這點事要跟他鬧離婚!
聽罷,安靜僵了僵身子,強耐著說,「時暮,你以為我很好騙?你隨便一句話我就信了,安氏是你處心積慮奪走的,你會這麼好心還回給我?你和蘇微然的話,我都聽到了,安氏的董事會早就被你控制了,你給我一個空名實權還不是在你這,你把我當成傻子?」
時暮默不作聲盯著這個突然精明的女人,顯然平時在他眼底她就很單純很笨,他垂下密長的睫毛,低冷說,「那你想怎麼樣?」
「把你的股份給我,你做得到?」安靜咬著唇微顫說,根本沒抱希望,他會答應,只是為了拆穿他虛假的面目才這麼說。
她原有的股份加上他的就足以控制安氏,但是他,會給嗎?
時暮斂眸看著她好半響,才出乎意料地說了句,「可以。」
話音剛落,安靜怔了怔,抬眸不可置信看他,瞳孔微睜,他不是說好要和她離婚娶蘇微然,為什麼這麼做,還是只是在耍她?
「不過有個條件。」果然,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給她,而條件應該是她根本做不到的。
時暮緩緩俯身,看著她仿佛要望進她清澈的眼底,「主動吻我,就給你。」他想要的,就像她對陸瑾嚴那樣的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