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一窩蟻 www.yiwoyi.com
繼續裝醉撒酒瘋揩油吧她不敢。
趕緊回復正常老老實實和他道歉求饒,那豈不是暴露自己是裝的?
她傻愣愣地站了會兒,索性雙眼一閉,雙腿一軟,裝醉暈過去算了。
高步影還沒有特別絕情,好歹扶住了她,沒讓她栽到地上。
他將扶回去,語氣很是無奈,對陸岑岑說:「要不今晚咱們先到這兒吧,她已經醉成這樣了。」
陸岑岑連忙放下剛吃一半的羊肉串,擦擦手,站起來扶住:「行,那我送她回家吧。」
醒著的三人告別後,陸岑岑先帶出去。
剛坐上車,立馬就清醒了,拉著陸岑岑哭訴:「怎麼辦啊?高律師說要告我騷擾他,我不會真的被弄去坐牢吧?」
陸岑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著回答:「放心吧,他不會跟你計較的,他肯定就是嚇唬你。」
還是緊張:「你沒看見他當時的表情,可無情可冷淡了,怎麼辦?我要真的因為這個原因被告上法庭,多丟人啊」
陸岑岑也很是吃驚,她還沒看見一向好脾氣的阿影露出「無情」和「冷淡」的表情,好奇地問:「你對他幹什麼了呀?」
「就是一開始說好的壁咚強吻啊。」
陸岑岑沉默半天,憋出一句:「厲害啊,沒想到你真做了,真可以。」
「現在不是誇我的時候,你說他要是真的想讓我接受法律制裁,可怎麼辦啊!」捂住臉,語氣悔恨,「我不會真的被送去坐牢吧?」
陸岑岑現在也不敢說。
高步影平時性格很好,但遇到這種餓狼撲食一般的女人,被嚇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也很正常。
她想了想,把車停到一邊,拿出手機說:「直接問問他。」
她提前組織好說辭,給高步影打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陸岑岑按開免提,讓順道也聽見他們的對話。
「阿影,你是不是說要送去坐牢啊?」
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她嚇到了,醉醺醺地在我車上哭呢。」
那邊傳來高步影輕笑聲:「我嚇唬她的。我看她醉的失去理智,就想嚇唬嚇唬她讓她清醒一些。」
陸岑岑也笑了:「那就行,我安慰安慰她,你和祝恭也早點回家吧。」
掛了電話,陸岑岑笑著問:「現在放心了吧?」
連連點頭:「嗯嗯。」
陸岑岑拍拍她的肩膀鼓勵她:「你那麼對他,他居然都不和你計較,這就證明你還是挺有機會的。至少他不排斥你。」
「可也沒有太多好感。」嘆了口氣,往後一靠,雙目無神地看著前面。
「不好撩啊。你說高律師這麼優秀,卻一直單身,是不是因為心裡有個得不到的人啊?所以才要這麼守著,不願意接受新的感情。」
陸岑岑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馬路,街邊的路燈在她眼睛裡映射出一閃一閃的光輝。
她沉默了許久,才回這句問話:「哪有那麼多鍾情守候啊,是你沒使勁撩。你臉皮厚點,總有機會能成功的。」
絕望地說:「我就先就感覺不到一點點機會」
陸岑岑笑了笑,和她開了個玩笑:「最近國外很火的那部小hang漫你看了嗎?男主和你一樣也是個小畫師。你學學他,強制,下藥,這些常見手段通通來一遍。」
沉思半天,默默開口:「他一定會讓我牢底坐穿的」
提起這個,忽然想到,他和她說了很多次要告她讓她坐牢。
她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好玩的梗。
她拿起手機,把自己的網名改了,改成「白氣球」。
這樣以後高律師再說要告她,就是告白氣球啦。
抱著手機傻笑。
她這種腦洞大的畫手,最擅長地就是自己給自己發糖。
對,回頭這個情節還可以畫到漫畫裡。
陸岑岑從內後視鏡里看見她傻笑,也跟著笑了:「我以後經常約你和他一起出來玩。」
一把抱住陸岑岑:「岑岑你太好了,愛你!」
陸岑岑深知高步影的性格,如果還像這次一樣把他約出來,他就可以猜出她的意圖是想撮合他和了。
他可能一點機會都不給,就直接拒絕。
要想做的不令他懷疑,得想個很官方的理由,而且是他推辭不了的那種。
所以不能是簡單地約他去爬山去郊遊,他一定會以工作忙為由推辭掉。
機會很快就來了。
鳴世要收一塊地發展新項目,派考察團去調查,需要律師隨行,幫助估算風險,審後續的一系列合同。
本來不需要高步影過去的,直接讓鳴世的法務處去就行,但陸岑岑特意去求南洙決,讓他和高步影誇大這個項目的重要性,說必須得派他過去。
高步影同意之後,陸岑岑把消息告訴。
一聽,立馬和部門說,她要出去採風。
她現在是部門最賺錢的簽約畫手,只要她能按時交稿,她想幹啥編輯都願意支持,於是就公費旅遊去了。
她在鳴世的考察團到之後的第二天才趕到,仗著自己也是鳴世員工,強行擠進團隊,主動跟著考察團蹭吃蹭喝。
她聽陸岑岑的話,厚臉皮對高步影死纏爛打,什麼撩撥的套路都試出來,上次那種裝醉摸臉碰額頭的都是小兒科了。
整個考察團都看出來她喜歡他,但是高步影就是不為所動。
一向有耐心,做什麼都堅持不懈不達目的不罷休,但這一次都快被磨平耐心了。
她想,要直接和他告白了,如果這次還不行,那就只能不打擾他了。
她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去田野里採風的時候也一心想著什麼時候去告白,走在田埂上時也不專心看路,一不小心滑了一腳,摔了下去。
這還是水田,她第一次親腳下田。
水倒是不深,就是腳下的泥巴好軟,她的腳深深陷進去,怎麼也拔不上來。
以前偶爾在農業頻道見過這種田,農民伯伯明明在這裡面健步如飛的,為什麼她就動不了?她不知道的是,水田也分深淺的,有一些特別深的水田,踩一腳能陷一米,光靠自己完全拔不出來。
她拉著田埂上的草想站起來,卻放錯了著力點,重量全都壓在了腳上,反倒陷得更深了些,跌坐在裡面,弄得滿身都是泥。
大聲呼救,可是團隊裡的其他人都已經走遠了,四下都看不見。
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求助,結果手上都是泥,連指紋解鎖都解不開。
她只好把手上的泥往衣服上擦了擦今天本打算告白,還特意穿了一件好看的衣服。
看來今天的告白早早預示要失敗了。
她擦乾淨手,總算解鎖了電話,立馬給高步影打電話,卻發現好久好久也沒有撥通。
她仔細一看,不知道是進水了還是這裡本來就沒信號,右上角居然寫著「無服務」。
現在是真的怕了。
這不是能不能追到男人的問題了,這是要出人命的事了!
她還知道田裡面有很多會吸血的螞蟥怎麼辦啊!
她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機,盼望著等待等待就會有信號。
不過信號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個人。
他對她伸出手:「拉住我。」
猛地抬頭,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高步影,他額間有汗,眉頭微鎖,似乎很緊張。
眼睛有些酸:「你是不是發現我不見了,特意回來找我的?」
高步影語氣有些沒耐心:「快點,別廢話了。」
也知道,現在不是纏著他問這些的時候,她拉著他的手,被他猛地一拽,兩條腿總算可以從裡面拔出來。
由於慣性,猛撲進他懷中,也蹭了他一身的泥。
高步影沒在意,用力將她拉上來。
知道自己此時一定很狼狽,比上次在地鐵站哭的時候好不到哪裡去。
但她還是好開心。
她摟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對他說:「高律師,我喜歡你。」
高步影抿唇不語。
笑開來:「你一定也喜歡我對不對?要不然你怎麼會回來找我?」
她用髒兮兮的手擦了擦他額間的汗,「你很緊張我,你就承認了吧。」
「對不起。」高步影忽然拿開她的手,回頭一步和她分開一些距離,「你誤會了,換做任何人一個人突然掉隊,我都會回來找。」
眼睛裡的光一瞬間就熄滅了,她靜靜地看著他許久,不死心地問:「我可以知道我哪裡不好嗎?」
「你哪裡都好,是我的問題。」他頓了頓,深吸了口氣,說,「我心裡有個人,一直占著這個位置,走不出來。」
「她是誰?」脫口問出這句話,又猛地覺得自己不該問了。
是誰重要嗎?反正不是她。
她忽然想到前不久,她也畫了差不多類似的劇情,一個姑娘怎麼對她心愛的人好,都感動不了對方,因為對方心裡有個人,趕不走,拿不出。
有個粉絲在她漫畫下面留言——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