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找我?」劉奇推門走入辦公室,看著對著窗戶的那個人的背影-冷傲的如同中世紀的塑像。
一直坐著閉目養神的冷顏少睜開眼睛,眸子如霜似雪,又好似一潭幽泉,深邃的看不見內容,他轉過椅子,站了起來,走到劉奇的身邊,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淡淡的開口「這次,做的很好,我決定分配你到剛收購的姚記。」說著衝著劉奇勾勾唇,剛毅的線條隱去了銳利的鋒芒。
劉奇臉上露出興奮外加驚訝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看著冷顏少,忽而反應過來後,激動的話語都有些發顫,連連說道「我一定會做好的。」
「嗯,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冷顏少淡淡的說道,走過了桌子旁。
「你知道的的用意吧,劉奇,所以看你的了!」說著從桌上拿過姚記的資料,輕輕的伸到他的面前。
「總裁放心。」劉奇緊閉的嘴彎了起來,勾出愉悅的弧度。
「嗯,去吧!」冷顏少說完,又重新走回到椅子的旁邊坐下。
「那總裁我先辦事去了」劉奇拿著文件,興奮的感覺走路好像都是在飄,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自己也算是熬出了頭。
冷顏少應了一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清冷的眸看著高樓下那如蟻的川流不息的車輛,大好的天氣陽光直射下來,卻撫不了他那剛毅的臉部線條。
他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圖片,很慢很慢,似不想去觸動心底的那抹記憶,但是卻不受控制的伸入了手。
照片裡的女孩笑的很甜美,穿著淡藍色的鏤空外紗衣,站在玫瑰圍成的心型圖案中,燦若驕陽,用手指勾著對面的男人,手指是如此的纖細,臉上有著病態的蒼白,卻在那一片火紅中被襯的紅了臉,一臉甜蜜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圖片上的男人深情的環著女人的腰,那垂眸一下子的神情和幸福被鏡頭固定,如火的驕陽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筆挺的身姿,女人那柔美的曲段,如此美好的一幕被捕抓到。
任誰都看的出來,這是一對至親相愛的情侶。
冷顏少輕撫著照片上女人那如花的容顏,嘴角牽起一絲弧度,他並不常笑,唇總是冷冷的抿著,過分漂亮的五官總是給人感覺冷漠和難已接近。
「寧兒。。」仿佛眼前又出現了女人的面容,一顰一笑,牽動著他的心弦,敲擊著,痛了神經,麻了心智。
那個占據著他心靈的女人,他唯一對其不吝嗇笑意的女人,突然的一天,如空氣一般的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不留一絲痕跡,好像從未駐足過。
冷顏少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深情的望著照片裡的女人,似要把她刻在骨髓,深深的記憶。
仰頭天邊緩慢飄移的雲朵,在不經意間不停的轉換著形狀,在他眼裡似乎都幻化為她的影像,向他壓來,發瘋的思念,如潮般湧來,席捲了他。
將照片默默的放回抽屜里,垂眸時,眼底一片暗沉,將女子如花的笑顏再次隱沒在抽屜中。
剛毅的臉上隱隱的悲傷透過那深邃的眼眸顯露出來,男人沉重的呼吸了一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眼底恢復了那沉鬱的深邃,不再能看到眼底的情緒。
從衣架上拿過衣服,筆挺的脊背,略顯削瘦的肩膀,將衣服揚起穿上時,那如帝王般的氣息瞬時刮過,給人一種凜冽的氣息,冷拒的臉上染上一層冰霜,強烈的低溫抵禦著一切。
男人整了整衣服,準備走出總裁辦公廳,將手伸入口袋裡去取車鑰匙,突然指尖好似碰到了什麼,好看的眉蹙了起來,遲遲沒有拿出手來,卻不覺加快了腳步,風一般的從公司走廊穿過。
三兩步走去了地下停車場,開門,踩油門,絕塵,一氣呵成的動作,一眨眼的時間,q7已經駛上了公路。
剛才伸入手時,觸到了那個從司嫣家裡帶出來的小紙包,竟然腦中猛得閃過那雙欲哭的眼眸,將他那冰封的心口怔開了裂縫。
快速的如同電影的快鏡頭,腦海中閃過那些一起發生的場景,歷歷在目,仿佛是在昨天,自己答應了一個女孩許諾她一個願望,女孩尋感激的眸,如同童話里那賣火柴的小女孩感激的眼睛,在徹骨的寒意中透出希望的光火。
高性能的車子,如一陣風一般在寬闊的公路上疾馳著,半開的窗戶里,那一陣陣的涼風肆意的在他的耳邊叫囂,揚起的葡萄色的頭髮隨著風輕輕的撫弄著。
他無目的的前進著,如游離的孤魂,找不到也不知道該去往何方,迷茫的向前駛去。
本是突然心生煩躁,想要開車出來兜兜風,讓耳邊那徹骨的冷風來使大腦清醒,卻不曾想過去往何處。
或許是冥冥中的牽引,又或許是熟悉了這裡的味道,再或者是他潛意識裡想來到這裡,抬眸時,會所那顯眼的電子屏出現在前方。
男人看著前方,雙手靜靜的放在方向盤上,腳踩上了剎車,車子滑行了一段距離,竟停靠在了會所的門口。
坐在車裡的男人轉頭看了一眼,眉稍如冰解,釋然開來,從車上下來,銀色的考究西裝更加顯出他的清冷,那冷漠的氣息環繞在他的周圍。
看著那熟悉的裝飾,雖然自己創建了它,卻也算不上這裡的常客,平時自己也如那庸碌的人群,不去給自己過多的時間來消磨,想來,從寧兒離開後,他便總覺得自己忙碌,忙碌的很少有空閒的時間來憶起她。
「要是平時有個放鬆的地方多好,是吧,顏,我們可以在這裡放鬆,你說多好!」那日她緊靠在他的懷裡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那柔美的笑容讓他為之動容。
我做到了,而你又在哪裡呢,灑滿了我們記憶的城市,卻剩我獨自一個人來回味溫暖,身邊不再有你熟悉的笑容,冷顏少在心裡默默的訴說著,如一位悲傷的記錄者,不斷的回憶曾經,已然著迷,不能從那個迷陣里解脫出來、
冷顏少仰頭看著會所,嘴角牽起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