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沒想打,容顏竟然知道!
「你知道?!」
這倒是讓程綰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他們還有聯繫?!
莫毅琛這次回國,多半是有些不懷好意的,都沒有對外公開行程,沒想到容顏竟然知道?是莫毅琛自己告訴容顏的嗎?!
「那他為什麼回國啊,這次還偷偷地回來,想做什麼呢!」
程綰綰看著容顏那張淡泊的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很多次,程綰綰都說過,容顏這樣的女人,適合活在古代,養在閨閣里,然後被人好好的疼惜憐愛。
「我怎麼可能知道,」
容顏笑笑,不去看程綰綰的眼睛,
「再說,也不關我的事,他也沒來找我,我只是知道他回來的消息而已,」
每次提到莫毅琛,容顏總是想當然的想要逃避,好像只有這樣,別人才看不穿她對莫毅琛深深的情意一般。
「哎呀,綰綰,我早就放下了,就像你說的,要是喜歡,就爭取爭取,實在留不住的男人,不如乾脆的放了手,省的到頭來,傷了自己。」
容顏笑得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好像是真的。
「哦哦,那就好,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吃不消的,」
程綰綰也不想多說什麼,總歸是她愛著的男人,程綰綰又能多說什麼呢!
只是作為朋友,還是想要多提上那麼一兩句的,就像是老人常說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說的好像你哪位是什麼好人一樣,比起陰險誰都比不過風成的程總,南城的南先生,那可是赫赫有名,」
這次,輪到容顏扯開話題了。
她們兩個也真是,一個兩個的,遇上男人後,心事都是那麼的重。
「謝謝誇獎。」
「臭不要臉。」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相損著對方。
這頓飯,倒是吃的還算開心。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程綰綰的手機「滴」了一聲,是短消息的提示音。
程綰綰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收起來臉上的笑容,礙著容顏還在,程綰綰翻了翻手機,背朝上,繼續吃飯,聊些有的沒的。
「好了,我吃完了,謝謝你請我出來吃飯,」
程綰綰吃下了最後一口菜,才放下了筷子,擦擦了嘴,又補了個口紅,才站起了身,
「我先走了,你記得買單哦,」
然後程綰綰就拿著包,從位子上出來,打算離開了。
「程綰綰!你真的是!」
留下容顏一個人,每次都這樣!說是叫我出來吃飯,最後都是我買單,你湊的局,我買的單,倒也算是扯平了,可怎麼想著,內心就這麼的不平和呢!
「有事微信聯繫。」
容顏看著程綰綰離開的曼妙背影,又看了眼杯盤狼藉的飯桌。
我一口都沒吃呢,但還是要我買單。
無語了。
程家老宅。
程綰綰在司機的接送下,下了車,來到自己的家裡,倒是顯得有些生分和拘謹了,說的難聽點,不如在程南的家裡來的舒服暢快些,好像那些傭人也是這麼想的。
程綰綰自從和程南在一起沒多久後,就同居了,此後就很少回自己家裡,一直住在程南的別墅里。
程綰綰很少回家還有一個原因是,程爸爸好像和程南不是那麼的對盤。程爸爸好像瞧不出程南,程南也看不上程爸爸,所以程綰綰夾在其中很為難,就像程綰綰常常掛在嘴邊的話,爸爸永遠是自己的爸爸,可男人下一秒可能就不是自己的男人了,當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還是因為趙曼,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程樹森的私生女,也因為這個私生女,引出了很多的矛盾和許多的事,這些矛盾和這些事,都是程綰綰不想承認,不想去面對甚至提起的,所以程綰綰只能選擇靠逃避來遺忘,就像當年程綰綰的媽媽去世後,程綰綰小小年紀,選擇出國,一個人生活在國外。
容顏有一句話說的很在理,她說,程綰綰就是披著驕傲的外殼下脆弱的狼。對她而言,只有進不了她心的人和進的了她心的人,前者做再多,也是徒然,後者,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是真心相付。
所以她堅強,也脆弱,讓人心疼,也讓人羨慕,笑得開心,哭得痛快。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按著容顏的性子,程綰綰能夠和容顏關係那麼好。
各自有各自的羨慕,各自也有各自厭惡的地方,自然誰也比不得誰,誰也不比誰好或差。
容顏看穿程綰綰就像程綰綰同樣熟知容顏一般。
所以程家的那些傭人,見了自家的小姐,也是十分的尷尬的,特別是程綰綰一句招呼都沒打就回來了,見了面很是尷尬。
「小姐回來了?」
「小姐回來了,」
從疑問句到陳述句,也不知道有沒有反問句和感嘆句。
「小姐吃飯了嗎?從哪裡回來的,要不要喝點水?」
然後便是一頓的客套與熟絡。
「不用了,程叔呢?」
程綰綰脫下了外套,找了自己的鞋子換上,倒還是可以的,還能留著自己的鞋子,不錯。
「在書房呢,」
傭人侷促的回了一句,然後又加上了一句,
「老爺也在書房,小姐回來有事嗎?」
很顯然覺得自家小姐,先是問的程叔而不是自己的爸爸,覺得奇怪。
「沒有,我就是回來睡一晚上,」
程綰綰笑笑,笑自己也是笑那個傭人,也是,自己回家都搞得這副樣子,真是奇怪。
說來也確實,程綰綰一直不怎麼回家,也沒什麼頻繁的聯繫,外界都說程樹森很寵這個女兒,是程氏唯一的繼承人,可外界也說程綰綰和程氏鬧掰了。
原因有很多,大家七嘴八舌的,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是在傭人看來,程綰綰和程父的關係除了不太像父女關係,其他都是挺和諧的,反倒是,程綰綰和程叔更親近一些。
程叔是程家的老人,從血緣上來說,也不算是程家人,只是早年的時候進了程家,後來被程綰綰的爺爺,也就是程樹森的爸爸,認了做乾兒子,再後來就一直呆在程樹森的身邊,替他做事,替他打點一切。程叔一直都沒有結婚,說是自己原先的那個心上人,和別人跑了,跑的時候還懷著孩子,卻帶走了程叔半生的積蓄,後來又聽說,那個女人生活過得不是很好,來找程叔哭訴後悔自己當初做的錯事,程叔心軟,誰知道那個女人只是利用程叔對付程氏對付程樹森的,而且當年懷的孩子也不是程叔的,再後來,那個女人好像是死了,至於孩子,就不得而知了,聽說還是程叔親自動的手。
往後,程叔就再沒有心儀的女子了,也沒有再找人成一段商業聯姻。這麼些年來,一直住在程家老宅,為人很是親厚,和程樹森的嚴厲,一點也不像,也和程樹森的薄情大相徑庭。
所以,程綰綰更願意同程叔親近些。
「樹森,真的要做的這麼決嗎?!」
書房在二樓,程綰綰的房間也在二樓,在二樓最靠南邊的地方,路過書房。程綰綰路過的時候,在門口聽了一耳朵,是刻意的不是不小心。
程綰綰就是想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或者是在密謀什麼,她可以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參與不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但是程綰綰不能忍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最後成為被通知的人,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覺,然後給自己留下遺憾與後悔。
如果她知道一切,不選擇做什麼,那是她的選擇,那麼以後至少她可以告訴自己不會遺憾,如果她不知道,她只是怕她自己不夠堅強,最後怪自己然後同樣折磨別人。
只是,程綰綰隔著門,只是一道小小門縫,聽也聽不了多少,知道的也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就是心太軟,做不了決斷,是他們欺我們程家太甚,」
「我是怕綰綰,怕她陷得太深,她和麗華一樣,愛得純粹又長情,怕是日後,那可是要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程叔口中的麗華,是程綰綰的母親,也是程樹森的妻子,於麗華,當年于氏的大小姐。
於麗華嫁給程樹森的時候,於家同程家,門當戶對,商業聯姻的愛情,能有幾分是真,可偏偏於麗華當了真,錯把人前的虛情假意當成了人心的真情實意。後來沒過幾年,於家經營不善,於麗華的爸爸背了債,不願意坐牢,便跳樓自盡了,這樣的戲碼,在當時有很多,很多企業經營不善的那些人,都會因為大廈傾倒那一刻的不適應與不肯背負,寧可選擇去死。
可偏偏,收購于氏的是程氏企業,籌謀的那個人是程樹森,於麗華深愛著的丈夫,這是程樹森的爸爸交給程樹森作為繼承公司的第一個任務,完成了,程樹森就是當之無愧的程氏企業新一任的總裁。
其實,按道理來說,並不能完全怪程樹森,商業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吞我嚼,可對女人來說,死的是自己的爸爸,握著刀的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總是有些牛角尖,也是人之常情。
或許這就是程叔口中說的,「愛得純粹」吧。於麗華的愛十分的純粹,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交託給她願意交託並且信任的男人,自然覺得對方不會辜負於他,也自然承受不住對方一點點的辜負,所以也註定了她一生的悲劇。
被保護的太好的女人,小時候活在父母為她建立起來的世界,長大後,憑著這個世界的保護認識另一個男人,原以為那個男人會像她的父母一樣,給她也同樣創造一個只有美好與真情,沒有背叛與骯髒的世界,當然接受不了一點點的謊言與傷害。
心,才容易死的快。
可後倆趙曼母親的出現,趙曼的存在,以及到最後於麗華的死,才是程綰綰最不能原諒程樹森的地方。
趙曼是程樹森的私生女,雖然程樹森沒有承認,可她的母親帶著她出現的時候,這個男人看著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兒,也沒有否認。
最後於麗華死於一場綁架,關於綁架的事情,程綰綰知道的並不多,那時候程綰綰還太小了,七八歲的小女孩,母親一死,程綰綰就出國了,一直長在國外。
程綰綰不恨趙曼,也不討厭她,但她卻討厭她的母親,討厭程樹森。
這種討厭,說不上恨,可也無法釋懷。
事情發生的早,那時候網際網路還沒有這麼發達,信息也沒有傳播的這麼快這麼全面,所以這段往事,雖然很轟動,但如今知道的人也很少了,再加上,礙於程氏這些年的壯大,更是無人敢提起了。
程綰綰不知道程樹森到底有沒有愛過於麗華,她有很多次都想問,可最後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怕聽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她不信,覺得她的爸爸虛偽,覺得她的爸爸這些年對她的寵愛都是假的,可她又怕聽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她便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為什麼要生下了她。
就像趙曼懷疑她自己一樣,程綰綰不想變成第二個趙曼,這樣真的太辛苦了,當然,程綰綰也不希望自己是第二個於麗華。
不過,程綰綰想著,就算是有愛,也不會是深愛,不然也不會有趙曼的存在。
「終歸說到底,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造下的孽!」
程綰綰聽到程叔語重心長的說了這一句。
程綰綰又想起了程南與趙曼之間的不清不楚與藕斷糾葛。
呵!人啊,真是因果循壞,這算不算是報應!
如果算,那程綰綰甘願受著,為自己也為自己在乎的人。
你看,人總是那麼自信,無端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承受一切的因果,怎麼可能呢?就算有可能,那該有多痛?
程綰綰敲了敲書房的門,她不知道下面裡面的人還會談論些什麼,但她不想聽下去了,也不想他們說下去了。至少是今天。
程綰綰不想讓自己覺得,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乎她,她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都不是她,那豈不是太讓人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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