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在外應酬少喝點酒,那就這樣了,我掛了。」潘士斌收起手機,看了眼潘璐。
「璐璐,你們今天是不是鬧什麼彆扭了?」潘士斌是何等厲害之人,潘璐那點小眼神在他面前哪裡能藏得住事兒。
「爸爸沒有」潘璐面對潘士斌嚴厲的目光,不免心虛起來:「是有一點點事兒。」
「什麼事兒說出來,讓爸爸看看你們誰對誰錯,不可以一點點小事就鬧矛盾,這不象話。」潘士斌嚴肅地說。
「下午他送我首飾,在珠寶店遇上了柳市長的女兒,她當眾拉著泰澤說著不著調的話,後來我們走了,我就開玩笑說了一句話,泰澤就莫名地生我的氣,就把我送回家來了。」潘璐噘起嘴,心裡委屈極了。
「你說了一句什麼話?」潘士斌一副果然有問題的眼神。
「我說他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對我有不良企圖,是不是也在利用我,他就生氣了,黑著臉不理我。」潘璐低下頭。
「你呀!讓爸爸說你什麼好?」潘士斌一臉無語的表情:「別人要做我的女婿我不相信是真心愛你,泰澤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追求你不會是因為咱們家的財產!」
「我也懂啊,我就是想開個玩笑氣氣他,誰讓他原來惹那麼多女人來著,現在一個個把我當情敵。」潘璐低著頭咬著嘴唇小聲說。
「璐璐,泰澤早些年花名在外這個誰都知道,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對你怎樣,你自己心中應該比誰都清楚,爸爸對他的人品還是很認可的,當初不同意你們我也只是介意你們年齡懸殊的事兒。」潘士斌耐心地對女兒說。
「那些女人來找麻煩無非就是羨慕你、嫉妒你,但是她們不敢把你怎樣,一是有泰澤為你撐腰,二是沒人敢動我的女兒,她們無非就是想發泄發泄心中的不滿,越是會來找麻煩的,說明越沒得到過泰澤的感情,所以才心有不甘。」
「如果你連他的過去都無法釋懷,那你怎麼辦呢?我們璐璐是個大氣的女孩兒對不對?爸爸不希望你去糾結這些沒價值的事兒。」
「你那麼說泰澤確實不應該,那種話有多傷人你知道嗎?爸爸跟你說,你傷害泰澤了,吃完飯你打個電話向泰澤道歉。」潘士斌的臉色很不好看。
林姿瑤坐在潘璐身邊也直搖頭,這個女兒還是有那麼點小任性,說話還是那麼不經大腦。
「不行,我還是要打電話叫泰澤回來,不然這一個晚上他說不定會胡思亂想些什麼折磨自己。」潘士斌拿出手機,站起來走到窗簾邊去打電話。
「媽媽,您看爸爸,還有您,我還是你們親生的嗎?我怎麼感覺泰澤才是你們親生的啊?」潘璐委屈地皺著臉說。
「乖女兒,別鬧,啊,這事呀是你不對,讓你爸爸把泰澤叫回來,這樣泰澤心裡也好受些,人在傷心的時候如果沒有人開導,會自己一個人越想誤會越深的,知道嗎?爸爸媽媽都是為你們兩個好。」林姿瑤疼愛地摸摸女兒的頭說。
潘璐不說話了,其實她這會兒氣消了,也希望李泰澤回來一起吃飯。
「泰澤,你回來一下家裡,我有事兒和你商量。」潘士斌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完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小樣兒,跟老子槓,你還嫩著,叫你回來就得回來!這岳父完全沒了平時的儒雅。
那頭的李泰澤坐在車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發愣,這個岳父,怎麼電話一接通就這麼沒頭沒尾撂了句話就掛了?也不等自己回應。
他把手機放好,調轉車頭,只好朝牡丹園方向開去。
「璐璐,一會兒泰澤回來了,你可得給我態度端正點兒,不許再胡來了啊,這麼大的人,要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傷人傷感情的話是隨便可以說的嗎?」潘士斌正色地說。
「爸爸,我知道了」潘璐小聲地應答著。
湯雖然中文說得蹩腳,但是聽起來倒是很順,他聽了半天聽明白了先生和小姐這父女之間到底在說什麼事,他也覺得潘璐對李泰澤說那句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艾麗絲,一會兒向李先生道個歉,就沒事了。」湯聳聳肩說。
「你閉嘴,你個老外,你知道什麼。」潘璐沒好氣地朝湯輕吼,爸爸媽媽都已經在針對她了,這個湯湊什麼熱鬧。
湯好笑地看著潘璐,抿著嘴不說了。
「湯,你別和璐璐計較,她就是這個臭脾氣。」林姿瑤忙對湯說,她知道女兒沒有埋怨盎的意思,但她怕這老外會錯意。
「夫人,我不會和小姐計較,我知道她在和我開玩笑,在里昂她經常這樣和我開玩笑。」湯開心地說。
「那就好,還是湯好,有湯在璐璐身邊我們也放心。」林姿瑤放心地說。
「去開門,一定是泰澤來了。」聽見門鈴響,潘士斌朝潘璐努努嘴,示意她去開。
潘璐滿臉不情願地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見李泰澤滿臉疲憊地站在門口,潘璐突然心中不忍,想擁抱他,但是看他眼睛瞧都不瞧自己,又忍住了,氣呼呼地轉身先走進客廳。
「爸、媽。」李泰澤走進來向潘士斌和林姿瑤打招呼。
「來來,泰澤,快過來坐。」潘士斌忙招手。
林姿瑤起身去廚房切水果。
潘璐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抱起一隻大熊,擋住大半邊臉,眼睛看著電視,其實耳朵正豎得老高的,聽沒翁婿二人有什麼可談的。
卻聽見潘士斌喊:「璐璐,坐過來!」
她拿開大熊,看著兩個男人:「過去幹嘛?有話就說唄,我聽得見。」
「你過來!」潘士斌語氣提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潘璐一縮脖子,心裡怕了,只得坐到了李泰澤身邊:「什麼事兒?」低眉垂眼的,不去看潘士斌和李泰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