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晨說:「罪有應得的人,我不敢救。」
「如果換成歡笙呢?」李李嘲諷的放下手望著這個冷薄的男人,全身細胞……真心不受控制的叫囂了起來,連嫉妒都失去了力氣,餘下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痛。
「如果換成歡笙的父親,歡笙的弟弟,被人給迫害了,你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不敢救嗎?你恐怕是失去一切也要把兩個男人從監獄裡給撈出來!只為了那一個歡笙!」
「為什麼我就是無法取代她,五年了,到底是我沒有本事,還是你就從來固執的沒將她從你心裡趕走……姜南晨,你永遠不知道,我多恨你和歡笙。」
李李說完的下場是:被漠然的姜南晨,直接命令了下人,於是,傭人遵從吩咐,將這個曾經趾高氣揚自稱姜太太的女人,給扔了出去,毫不留情……
姜家門口。
她狼狽不堪的倒在地面上,更是不堪忍受。
李李閉上眼,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笑容嬌媚,聲音柔到了極點:「逸少,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嗎,好,我答應你的追求了,我會洗好了躺在你的……床/上,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這具身體,就是你的。」
無人看到她的眼神那麼猩紅,那麼憤恨。
「什麼條件?」粗曠的男聲緩緩從手機里流露出來。
李李扣著指甲說:「一不惜任何代價我要看到歡笙不得好死,二幫我救出我的父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
「呵。」聽到那邊的冷笑,李李的美眸猝然一眯,「你什麼意思?」
「你,值多少錢?我最多能答應你第一個,第二個,我無能為力,也不想去盡力。至於我的床,你愛躺不躺。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的貨/色,您說對吧,李千金?」
「你說什麼……」李李狠狠的掐斷了電話,凶神惡煞的想要摔碎手機。可在扔出去之前,她及時的清醒了過來:現在不像以前,摔碎手機可以二話不說買一個,她不能那麼沒腦子。
忍了忍,李李恨恨的攥著手機轉身走了。嘴角猙獰的抽搐了兩下:姜南晨,歡笙,現在我一無所有了,就更不怕什麼了,我不讓你們中間死一個,我李李的名字就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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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幽靜。
一家四星級酒店,最頂層的其中一間,昏暗的房間裡,床上,上身襯衫凌亂的英俊男人對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的女人。笑個不停:「真沒想到啊。」
李李抱著男人的脖子,笑的……無害:「沒想到什麼?」
「你是、處。」
李李瞳孔一縮。
魏逸嘖嘖了兩聲,緊緊看著臉色蒼白的她,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含有趣味的繞著她胸前的一縷烏黑的秀髮,說:「這麼個尤物,姜南晨居然不碰,五年都不碰,來。說實話,他……是不是不行?」
一想到這有可能是真的,他就高興,這世界上就不該存在太完美的人。太完美的人,一定活不長,他嫉妒的想著。
而姜南晨這個太完美的男人突然原來並不是那麼完美,身為男人居然不能幹那事,他簡直驚喜死了……
李李擦掉因為第一次而痛落下的淚,冷冷一笑:「他要是不行。世界上就沒有男人可行了。」
愛一個人,也許就是這樣,不管他怎樣無視你,甚至傷害你,在他被人惡意攻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還是護著他,化身刺蝟去反攻那個竟敢侮辱他的人……
魏逸臉色一冷,一把扼住女人的下顎:「該死的,他讓你當了五年的擺設,你還為他說話?」
「我是說實話。」李李笑。
魏逸慍怒的眸突然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是實話,他行,卻死也不碰你……就像你是個什麼噁心傳染物一樣,嘖,李李啊,他是有多嫌惡你啊!!!!!」
李李捂住耳朵,嘶啞道:「別說了。」
魏逸卻在這時候,一下子撞進她的身體裡,他身為南城魏家的大少爺,怎麼可能連一個女人都得不到,瞧,這不是乖乖送上門來了麼?!
他笑:「現在,乖乖伺候我,寶貝,這樣我明天才能給你看:歡笙的屍體啊……」
李李心裡翻滾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噁心,她捏緊拳頭,感覺不到一絲享受,只有……痛苦不堪。
像是活在地獄裡一樣。
卻被他逼著要喊,喊的讓他滿意,舒服,他才願意答應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歡笙和歡宥所賜,她絕對不放過她的。
最後,她氣喘吁吁的問道:「那,那我父親呢?你願不願意救他出來……」
魏逸皺眉道:「李李,你知道的,我也沒什麼實權,商場上的事情我壓根沒有插手的資格……又何談讓我去救你的父親啊?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我還想要……」
李李心上涌血,既然如此,歡笙,歡宥,明日,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同歸於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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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
歡笙扶著一位盲人剛剛過了馬路,渾然不覺背後有一輛黑色轎車直朝她沖,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納進一個懷裡,一同滾落到了旁邊的馬路上……
歡笙愕然抬頭,望見這張熟悉的臉孔,不禁擔心的脫口而出:「你沒事吧?」
東方朗只是冷幽幽的盯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好久,才反應過來,對她說:「我沒事。」
「那司機是喝醉了嗎。開車開的……」歡笙扶起東方朗,也難怪她會這樣認為,因為那輛車在背後沒撞到她之後就故意將車開得四晃八倒,故意給人形成了一個視覺錯覺……
可是這種小把戲。怎麼瞞得過他?
東方朗閉了閉眼,聲音有些低沉陰霾:「歡笙,你要注意安全。」
要不是他天天偷偷跟著她,她今天估計會被撞的死不透氣……
歡笙點了點頭:「謝謝。」
東方朗看到她忽然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心頭一緊。握著她的臂膀問出口,「你怎麼了?」
歡笙啊了一聲,不停的搖頭,拉開他的手,一邊與他保持距離:「我,我沒事……」
說著,她錯過他,繼續往前走。
東方朗緩緩轉過身,目送歡笙,卻從她躊躇的腳步里嗅到了一絲濃郁的不對勁。突然,前面的歡笙像失去了所有力氣的癱軟在地,他面色一變,迅速的沖了上去,將她抱了起來:「歡笙!歡笙!」
可是她眼帘緊閉,哪有一點生機的跡象……
……
醫院裡。
著名的德倫醫生用流利的英文,恭敬的匯報道:「歡小姐因嚴重貧血而觸發了短暫性腦缺血,不過不用擔心,這種症狀一般在二十四小時過後都會好起來。」
「好,謝謝。」
「沒事。讓歡小姐好好休息就好。」東方朗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世事果然都不盡如人意……
第二天,一早。歡笙醒了,可明明身處在白燈通明的病房裡,她卻問他:「為什麼那麼黑?為什麼不開燈?」
幾乎在那一刻,東方朗豁然起身,轉身找了德倫醫生。
德倫醫生透過門中間的透明鏡面望著裡面,眼睛毫無焦點的女人。嘆了口氣:「不希望發生的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頸內動脈系統短暫性腦缺血發作的臨床表現,就包括視力喪失……但,持續數分鐘便可恢復啊。」
東方朗砸牆:「你又是這麼說,恢復恢復,她都恢復成個瞎子了,還要怎樣的恢復?」
他咬牙:「治,給我……不惜一切治好她!!!!」
德倫抬頭應是,卻看到了東方朗身後的女人,他唇色一白,暗暗提醒了東方朗一聲,便退了下去。
「我瞎了,對嗎?」歡笙的聲音很輕。
東方朗轉身皺眉,不說話,卻是直接上前想要把她攙進病房:「你會好的。」
歡笙搖頭,嘴角帶著一絲無奈:「我終於還是瞎了……」
其實,對於自己的身體,自己是很清楚的。
她不是一絲都感覺不到的。
歡笙伸出手,摸索著前方,腳步微小的往前移動,她說:「求求你別告訴給任何人……」
「好。」
東方朗聽到自己艱澀的應著她:凡事這女人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不是自己。
永遠那麼傻。
沒遇到她之前,他是死也不相信,在如今的社會上,還會有這樣一個存在……
歡笙微笑的摸索到床邊,她獨自感受著那仿佛永無止境的黑暗,嘴角的弧線微微擴大,其實她只是在輕輕地想:沒有他,她自生自滅,就可以。
……
而其實,歡宥現在已經收到了消息。
可正當他隱瞞所有人,開著車朝機場趕來的時候,卻突然接著收到了一條……綁/架信息,附帶一張圖片……
明日的嘴被一布條塞著,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看著他,盈滿了水霧,他看得心臟緊縮,眼睛通紅的發狠了起來……
姐,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去看你。
將車轉了個彎,歡宥踩著油門,車瞬間像失去了控制一樣,飛快往目的地沖——
一個幽暗的地下室里。
歡宥進去以後,冷冷看了眼兩邊一身黑西裝的人,將門狠狠的甩上了。
往裡走了大概十分鐘,他慢慢的抬起頭,李李坐在明日身邊,望著他古怪的笑:「你的妻子等你等的那是望眼欲穿啊。」
「唔唔唔……」無法說話,明日只能望著歡宥不停的搖頭,他走,他必須走。
歡宥緊緊攥著拳頭。看到明日的那一刻,他一心都盯在了明日身上,用眼神安撫著她,隨後他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死的更慘?!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選擇……公開決裂,而是先離開這裡,來日方長。」
聞言,李李笑得直不起腰:「呵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你們越來越有本事。我談復仇,豈不是更沒指望?何況來日方長我爸的命就沒了!!!」
歡宥譏諷扯唇:「那綁架明日,你爸的命就有了嗎?!」
「至少她是我有利的籌碼!」李李嘶喊道,抓著明日的頭髮不放,情緒相當激動,「放了我爸爸,不然我就讓她給我爸爸,還有我陪葬!!!!」
歡宥現在真的是恨不得將李李的雙手給剁了餵狗,他伸出食指,臉色鐵青的指著李李:「給我放了她的頭髮。我警告你!你要是傷了她,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李李心態已經是極其扭曲,她現在只要看到這種愛情里的在意,她就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憑什麼她們都能得到一個男人真心的愛護,她李李就活該遭人厭棄?!
比起外貌,氣質,家世,頭腦,明日和歡笙這種女人比得過她麼?
完完全全的……比不過!!!!
「好啊,我不碰她也可以。那你跪下來啊!」李李挑眉道,轉而又狠狠的咬字說,「你還要我生不如死?我還要讓你生不如死呢!!!!就是你讓我落到這個地步的,既然你不放了我父親。那我們就都……下地獄吧。」
歡宥咬牙:「你……」終於,他看到明日忍痛閉上的眼睛,妥協,活生生將憤怒的聲音,轉成溫和,「現在他已經被定罪。要把他救出來可能有點難,這樣,你先放了明日,我們好好談談怎麼把你爸爸救出來。只要你別傷她,我答應你一切的要求,怎麼樣?!!!!!」
呵。
看男人如此隱忍的神情,李李心中悲涼的冷笑出聲,看來爸爸是救不出來了,她心裡真的特別……清楚明白。
好。
好。
她收拾了下情緒,說:「你跪下!說不定我高興了就會和你談談,就會放了她!」
歡宥森冷的說:「你別得寸進尺……」
啊——
因頭皮上的疼痛,明日死死的咬住嘴唇可還是沒忍住哭著叫了出來。
李李看著表情已經接近暴風雨陰霾的男人,笑道:「你多說一句,她就要多疼一分,歡宥,我說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也別把我當傻子耍!別TM的跟我玩手段,找、死——!」
歡宥淡嗤,這女人五年來真不是白跟在姜南晨身邊做事的。
他拽了拽領帶,冷笑的說:「不就是跪麼?但——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但凡我有那麼一點點氣兒走出這裡,你和你爸,都會被千刀萬剮。」
布條被撕去,明日淚流滿面:「歡宥你要是敢跪下我們回去就離婚!!!我不許你跪我不許不要啊嗚嗚嗚嗚……」
眼看著心愛的男人被如此侮辱,她恨不得自己死了,也不要拖累他至此,原來……這就是痛不欲生。
而聽到明日的話,歡宥凜冽彎腿的動作一僵,只不過一秒不到,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跪在了冷冰冰的瓷磚上。
「咚」的一聲,在空闊的地下室里,回聲響亮刺眼,隱含著危險的黑暗……(未完待續。)
PS: 奶奶住院,這幾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裡,守著她,趁她情況有點好轉,能睡著的時候,憶心拿手機碼字的。心裡亂得很,有那麼一刻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思緒斷的厲害,只能斷了以後拼命的往回找,所以關於更新時間還是什麼,求一個大寫的諒解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