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只要擁有現在就可以。
坐在臨窗的位置,有陽光斜斜地照進來,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田菲菲的腦中一下子跳出來了一句話,「願現實安穩,歲月靜好。」
這樣的一個早上是永遠值得田菲菲懷念的,以至於到後來,她的腦海中常常會跳出這樣的一個畫面。
明媚的陽光,她和歐陽明晨相對而坐,偶爾視線交匯的那一刻,彼此卻又急急地錯開,然後各自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不愧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田菲菲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那樣美味的粥,以至於到最後歐陽明晨實在是看不過去,於是,又給她點了一碗。
田菲菲急忙止住了他。
「不要,夠了呢。」
歐陽明晨卻根本就不容她反對,讓服務員又上了一碗。
田菲菲一邊心裡慨嘆,真是萬惡的資本家,一邊卻以無邊high的心情喝完了第二碗粥。
歐陽明晨斜睨了一眼田菲菲,然後手指敲擊著桌面。
田菲菲的臉迅速地紅了,好吧,自己確實吃得一乾二淨,但是自己也是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好吧。
何況這樣小小的一碗粥便是一千元,誰知道剩下一點說不定就是幾十元呢。
幸虧不是自己出錢,否則估計這樣的粥自己真的是喝不下了。
心情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暢。
他帶著自己來這裡吃飯,那麼是不是表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又開始明朗是不是?
想到這裡,田菲菲不由低頭羞怯地笑著,跟在了歐陽明晨的身上,便上了車。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剛剛吃了滿滿的兩碗粥,中飯自然是一點都吃不下了。
歐陽明晨大概是有些忙,進了辦公室之後,便一直沒有再出來。
田菲菲正好也有事情要做,然後便也一直認真地。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明晨見著她逐漸熟悉秘書辦公室的事情,之前便只有讓她安排行程,而現在開始讓她開始審查合同。
自然,說是審查,把田菲菲說的厲害了一點。實際只是檢查合同的錯別字。
只是因為那些合同里的專業術語實在是太多,所以初始的時候,田菲菲看得比較慢,畢竟總是想要寫一些東西的。
而現在她的速度比較快了,甚至對於有些東西也比較了解了。
不知不覺,琳達她們竟然已經來上班。
「田菲菲,你最近越來越用功。」
「是嗎?」
也許是因為自己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吧。
「怎麼樣,還有興趣繼續看嗎?」
琳達眼見著田菲菲桌上那樣厚厚的一疊文件。
「有呀。」
這個時候自己渾身都是勁,只想要好好地找些事情做做。
「好,那就把這些拿過去。」
琳達說著,便將桌上的文件捧到了田菲菲的桌上。
「好。」
難得自己今天特別想要認真一下。
按照行程,晚上歐陽明晨要出去見幾個人。
走之前,他把田菲菲叫進了總裁辦公室。
「今天有黃麗玲。」
田菲菲不由一愣,不明白歐陽明晨為什麼突然要對著自己說這些。
也許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愕然,歐陽明晨的臉上有一些尷尬,然後是惱怒。
「田菲菲,你這個人真是笨。」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田菲菲卻是懂了。
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是不是怕自己多想了,所以便提前告訴自己?
這樣想著的時候,心裡漸漸飛揚。
歐陽明晨看了一下田菲菲,自然是明白她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於是,抿了一下嘴角。
正要開口說一些什麼,他的手機卻突然響。
田菲菲便退了出來。
因為了這樣的一件事情,田菲菲的心情突然很好。
她給楊蝶打電話,那端的語氣平靜,似乎已經從那件事情中恢復過來了。
「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事實上,自己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請楊蝶吃過飯。
「我,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要忙。」
不知道是不是田菲菲的多心,總感覺楊蝶的語氣怪怪的。
只是那個念頭只在田菲菲的腦中一閃而過,很快便想消失不見。
「好,那等你有空的時候吧。」
掛了楊蝶的電話,田菲菲給歐陽奶奶打電話。
那裡總不是自己的家,可以去一次,可以去兩次,總不能夠一直過去。
歐陽奶奶自然是不開心的,只是田菲菲已經是下了決定的,所以她也不能夠說些什麼,只是嗔怪地說:「是不是嫌棄奶奶年紀大了,老了。」
「奶奶,根本就沒有的事情,我是真的有些事情要做,怕太晚了,又影響你睡覺。」
「好,好,丫頭,記得明天是一定要過來的。」
然後又細細地叮囑了一番,這才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田菲菲的心裡是感動,那個老人,是真的把自己當做親人一樣了吧。
她一個人去吃飯,然後慢慢地晃到了自己的家門口,然後被嚇了一跳。
那門口站著的那些人,正是那天向自己要錢的那些高利貸的人。
怎麼一回事情?自己不是將一百萬給了田笑笑麼?難道田笑笑沒有將錢給他們?
這樣的一個念頭從田菲菲的腦海里跳出來的時候,田菲菲只覺得身上一下子冷汗涔涔。
如果真的是那樣,事情是不是已經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只是那些人已經看到她了,再要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加油,田菲菲,沒事,加油。
她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朝著那些人走了過去。
領頭的正是那個生著一雙陰霾的眼睛的男子,此刻,他看著田菲菲,眼神是陰冷。
「好像沒有到時間是不是?」
田菲菲笑著說,然後看著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如果田笑笑把錢給了他們,那麼必定會否定自己的話是不是?
「是,還有兩天,只是來提醒你一聲。」
那一刻,田菲菲聽到了自己的心猛地墜下谷底的聲音,她只覺得全身都開始發冷,甚至頭也開始發暈。
田笑笑,田笑笑,你是不是要將我逼入絕境才肯罷休是不是?
「好,我知道,到時我一定會準時把錢給你們。」
「我們量你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田菲菲,你說是不是?」
那人陰冷著聲音,望著田菲菲,眼神中是譏諷。
田菲菲沉默不語,對於那些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他們都能夠查到這裡,要查查自己不是很方便的一件事情是不是?
「是,一定,我說話算數。」
「無所謂,不算數也沒有關係,反正到時我們會找田笑笑算賬的。」
那人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這算什麼?威脅自己還是脅迫自己?
只是,田菲菲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甚至停止了跳動。
她強撐著對著那些人點點頭。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只是希望你們下次能不能不要聲勢浩大,我還要在這裡生活呢。」
「哈哈哈。」領頭的那個人笑了,「真有意思,田菲菲,你這算不算xx要做,牌坊要立。」
田菲菲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強忍著罵人的衝動。
田笑笑,你聽見了沒有,你闖下的禍,是我替你在善後。
田笑笑,你可聽見那些侮辱我的話?
田笑笑,你可知道,我聽到這樣的話,心裡是多麼的難受。
田笑笑,我工作了那麼久,都沒有聽到過這些如此傷人自尊的話,可是,今天拜你所賜,我全部聽到了。
可是,即使自己的內心想要爆炸,也不能夠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唯有強忍著那些人將這樣的一盆盆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
那個人也許是看著田菲菲的模樣有些可憐,終於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轉身就走。
田菲菲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她只覺得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來描述自己的內心了。
心疼不已,難受不已,憤怒不已,似乎這樣的詞語還遠遠不能夠表達自己的內心。
她顫抖著手拿出包包里的手機,然後想給田笑笑打電話。
可是,按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深深呼吸,終於打開門走了進去,做到了床邊。
呼吸,再呼吸,再深深呼吸,終於一個一個的鍵按了下去。
也不知道田笑笑到底在什麼地方,只聽見了那般喧鬧的背景。
「田笑笑,你在哪裡?」
她慶幸田笑笑不在自己的眼前,如果,她在自己的眼前,她必定會一個耳刮子過去了的。
「怎麼?親愛的姐姐,你不是說就當沒有我這個妹妹了的麼?你不是說我和你什麼關係也沒有了的麼?怎麼又突然想起我來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電話那端是田笑笑吊兒郎當的聲音。
「田笑笑。」
田菲菲緩緩閉眼,你到底有多麼無知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你說。」
不知道是不是她換了一個地方。
背景開始安靜了下來。
「你告訴我這個時候在哪裡?」
「怎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抓姐夫啊,哦,對了,我告訴看見姐夫了,他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起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