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想想湛將軍,想想父母,他們年紀都那麼大了,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因為你再承受一次打擊?湛家已經夠亂了,你妹妹出了那樣的事,你又是湛將軍所有的希望……湛珩,聽我一句勸,別為了那種人渣,把自己賠進去,把事情交給元令璽來處理,可以嗎?」
湛珩沒有說話,眼裡的寒意卻越來越甚。
裘蝶知道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他已經因為言歡的死,徹底失去了理智,現在沒有發作,只是因為歡歡的事還沒有處理,一旦事情結束,就像元令璽說的,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
為了妹妹,裘蝶無論如何,不能讓湛珩做那樣的事。
愈發抓緊了他的胳膊,「湛珩,你真的想自暴自棄,把一切都霍出去,讓歡歡走得不安心麼?」
「……」湛珩沒有說話,身體卻猛地繃緊了。
裘蝶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連忙趁熱打鐵,「湛珩,就當我求你,別讓歡歡不安心,別讓她……」
「她安心了,那我呢?我呢?我呢?我的心要往哪裡放?」被觸到了痛處,湛珩猛地著裘蝶的手怒吼,聲音大的幾乎要把四周給穿透。
下一秒,他開裘蝶的手,撫著額,靠著牆壁,像被抽走靈魂一般,緩緩地滑坐下去,肩膀微微地抖動,嘴裡不斷喃喃地重複著同樣的話,「她安心了,那我呢?我呢?我呢?我的心要往哪裡放……」
看著他痛苦得無法自拔的模樣,裘蝶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
言歡的葬禮定在三天後。
湛珩幾近崩潰之後,他們就給裘晉康夫婦辦理了出院手續,將言歡送回了s市。
葬禮當天,殯儀館幾乎全是人,都是裘蝶不認識的,是湛家那這的親朋好友。
那些人根本就不認識言歡,有的甚至在婚禮當天嘲笑過言歡,之所以來,無非是看在湛家面子——
哪怕湛家在婚禮上出了丑,讓那麼多人看了笑話,卻依然擁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沒有人敢隨意地得罪。這也是言歡的事只在私下傳,沒人敢往媒體上捅的原因。
裘晉康夫婦雖然沒有徹底地崩潰,但唯一的女兒離世,還是以那種方式離開,還是一屍兩命,兩人早已沒有餘力再管其他。
湛家那邊,湛明海回到s市當天就住進了醫院,醫生說是受了刺激,情況很不好。
湛克行夫婦要照顧湛明海,又要盯著湛珩,不讓做出衝動的事,醫院湛家兩頭跑,忙得分不開身。
這種情況之下,幾乎所有的事,都壓在了裘蝶和元令璽的身上。
來參加追悼的人裘蝶一個也不認識,幸好有元令璽在,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隨著追悼會接近尾聲,裘蝶也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湛珩,不由有些緊張,「湛珩呢?他不會是……」
去找元鎮算賬了吧?
元令璽沒有說話,目光朝角落看去。
裘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湛珩早就已經在了,只是因為職業的原因,沒辦法接出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