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
他怎麼來?
什麼時候來的?
他看到了多少……
極度的震驚讓裘蝶甚至忘了推開元令璽,如石化的雕像般立在那裡,無法動彈。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一個方向,看著封靳言的俊臉變了色,看著封靳言拂袖而去,看著裘晉康追上去攔截,卻被無情的拒在電梯外……
不能讓封靳言再誤會更多,否則他們十幾年的感情就真的有可能挽不回了!
腦中湧起這個想法的同時,裘蝶用力地推開了元令璽,就要追過去。
還沒動,就被一股蠻力扣住。
元令璽緊地箍著她的腰,狂亂急促的氣息不斷地呼過來,深邃的眼瞳染著一抹濃得發黑的悲愴憂傷……
裘蝶被看得胸口發窒,竟一步也移不動,就這樣定定地與元令璽對看著,仿佛入了魔……
……
鬧事的人在保安的驅趕下已經散去,橫幅隨意地丟棄,一地的狼籍。
兩個保潔阿姨默默地收拾著這切。
病房裡,醫生和護士正緊急地處理言歡因為斷藥而突發的情況。
裘蝶和裘晉康站在角落看著,目光隨著醫生和護士的動作移動,擔心得整顆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了,拳頭卻捏得緊緊的,不敢上前,怕打擾到醫生和護士的工作。
直到心電儀器的線趨於平穩,不再波動起伏得厲害,醫生和護士吁口氣地抹額際的汗水,兩人才快步地上前,異口同聲——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放心,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別再讓任何人打擾,等動手術就行了。」
聽了醫生的話,裘蝶一顆心總算是歸了位。
裘晉康更是直接身體一軟,跌坐到椅子上,半幾秒才緩過來起身,送醫生出去。
回來的時候,看到外甥女被元令璽攬坐到腿上,而元令璽正拿著消毒棉花,一點一點,非常認真地替外甥女清洗傷口中。
唇動了動,裘晉康本想說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這樣的親密舉動不合宜,可看到元令璽小心翼翼、外甥女只要微皺下眉頭他立刻就顫抖著停了手上動作、一臉擔憂地看著外甥女、待外甥女沖他微笑,然後安慰地撫撫他的頭髮說沒事、元令璽才繼續小心清理的模樣,到嘴邊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裘晉康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去看女兒的情況了。
……
「可以了,用再纏了,再纏我的手就成饅頭了。」裘蝶按住恨不得把整卷紗布都纏自己手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元令璽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不放心地纏了幾圈,才剪掉打結。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說一個字,默默地行動著。
老實說,看慣了元令璽囂張的模樣,突然一下子平靜下來,裘蝶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尷尬地靜默。
就在裘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候,元令璽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