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借用靈脈池的靈力,破除一個禁制陣法,對繁星來說很容易,而且借用靈力的手法,她也越來越嫻熟了,絲毫讓人看不出破綻,不過雖在氣頭上,她也沒濫用,早先想著等妖塔比賽時自有人來,現在卻不這麼想了,只想和蘇綏保持距離。筆硯閣 m.biyange.net
況且,徒弟們的第一場比賽應該結束了,成績如何,有沒有受傷,她很想知道。
三十二層的妖獸是一隻巨大的六臂金剛猴,說是猴,其實更像猩猩,皮毛墨黑,那一根根的毛都堅硬得宛若鋼針,一掌拍過去,若是沒有靈力保護,手掌瞬間會被紮成馬蜂窩。
不過,原身對付妖獸很有經驗,以致於繁星對付它也是易如反掌。
只是金剛猴有個毛病,喜歡在開戰前,捶胸跺腳,氣勢雄壯地吼叫,近乎五米的身高,體型巨大的就像座小山,跺腳捶胸下,妖塔不免抖了抖,落下不少灰塵。
繁星一邊揮手驅塵,一邊被嗆得直咳嗽。
她就不明白了,這種泰山似的擊打胸脯和嚎叫,不就是猩猩嗎,怎得非要叫它猴呢,孫悟空起碼不這樣。
金剛猴見狀,以為有了可趁之機,右手瞬時掃了過來,那猴手大得都能躺直一個人了,繁星的身子被巨大的猴子手緊緊勒住,若非她有靈力護體,全身的骨頭鐵定會被他捏碎。
「臭猴子,放開!!!」她兩隻手用力掰扯捆縛自己的巨手。
有靈力護體,她的力氣不會比金剛猴小多少。
金剛猴見一隻手不行,另一隻手也勒了過來。
另外生在肩膀和背後的四隻手高高舉起,握緊拳頭,準備捶打繁星的腦門子。
錘爛了便能吃了。
四手錘擊而下的力量被繁星放出的靈力防禦擋下,不過由於過於迅猛,疾沖而下時造出了一陣妖風,風聲刮面生疼,借來的靈力終究是借來的,再好也比不過她靈力未失時的戰鬥力,這一陣風颳過來,她只覺眼前冒金星了。
這猴子的力量比起當年可是大了許多,但……還不足以壓制她。
「讓你滾,你不滾,那就別怪我弄死你,我可是有前科的。」
金剛猴哪聽的懂她的話,嗷叫不止,只想趕緊解決了她,好有一頓美餐。
「智商堪憂的東西!!」
金剛猴也不知道是太餓了,還是殺戮本性太強,低下頭逐漸靠近她,張開口,口水亂流,口中的腥臭氣息越來越濃重,直叫繁星作嘔。
她猛的掙脫了它的手掌,躍起,抬腿掃向它的鼻子。
「嗷!!!」
這一腳踢得十分精準,且力氣頗大,金剛猴立刻鼻血如柱,身體也往後仰去。
繁星催動靈力,又給了它一拳,打中了它的眼睛。
金剛猴吃痛的大叫,眼前一黑,憤怒下,它又大吼了一聲,不顧一切地穩住自己的身形,但繁星又補了一腳,踹飛了過去。
它苦苦支撐,但繁星恍如惡鬼一般,有沛不可擋之力,它就是苦擋也擋不住。
繁星手指靈活地結了個印,「大梵般若!」
烏雲宗的靈氣絕技繁多,最好用但最難學的就是這大梵般若,使用後速度和力量都會呈三倍增長,瞬間借來的靈力在她體內翻江倒海的撲騰。
緊接著這些靈力匯聚於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佛手,覆蓋住整個天花板,下一秒便朝金剛猴拍去。
金剛猴抬起六隻手臂,扛住了它,繁星捏訣不斷壓下,逼得它腳下的石板都龜裂了。
蘇綏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這果斷的殺伐,最後金剛猴扛不住了,筋骨欲裂下,皮毛都滲出了血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繁星見他來了,直接利用巨大的靈氣佛手,扭斷了金剛猴的脖子,還將整個腦袋給扯了下來。
猴腦袋睜著雙眼,血淋淋的,咕嚕咕嚕地滾到了蘇綏的腳尖前,與他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姚瑾瑜就在他身後,看到猴頭,打了個哆嗦,真不愧是仙門第一人,殺個金剛猴就跟往雞窩裡掏雞蛋似的,一點不費吹灰之力。
「你……」蘇綏又怎會不知道這猴腦袋她是故意扯下來丟給他的。
「閉嘴,不想聽你說話。你現在看到了,我能自保,也能殺妖。別再跟著我了再跟著我,我連你都打。」
她扭頭就往上一層跑了。
蘇綏擰了擰眉毛,看了一眼猴頭,嘆了一聲,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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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層妖塔對於原身而言太熟悉了,衝到五十層,根本不費什麼事兒,只不過繁星現在氣性大,下得全是狠手,那些妖獸也是聰明的,就算一開始沒覺得什麼,死多了幾隻,屬於獸類的本能也就聞見了她身上那些慘死的屬於同類的血氣,以及她滿身的殺氣,這些足夠讓它們知道遇到煞神了,便都開始主動退避三舍。
四十三層到四十八層,妖都躲在了牆角,哆嗦哆嗦地恭送她離開。
「呵呵,省事了!!」
不攻擊她的,她也不會浪費時間非要弄死它,不過有懂得識時務的妖獸,也有那種殺戮性太重,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比如四十九層的飛天帝鯤,五十層的青眼夔牛。
飛天帝鯤的下場是被她火烤了,如果不是她飲食挑剔,多半是要進肚子的。
至於這夔牛,也是一隻獨眼妖獸,不過不是繁星弄瞎的。
它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一上來,它就嗷叫發威,從空中搞出了一片巨大的雨雲,還有閃電。
從黑沉沉的妖氣雲里飄落下漫天的雨絲,有雨便又風,它更是猶如衝破牢籠的野獸,朝著繁星咆哮。
風挾雨勢,鋪天蓋地地涌過來,繁星轉眼之間就濕透了。
妖雲之中,那不絕於耳的沉悶雷聲也響得震耳,聽多耳朵疼。
說道這夔牛,真要劃分,算是神獸,只不過這是一隻修煉沒及格,被淘汰的夔牛,也就是俗稱的妖化了,但就算淪為妖獸,屬於神獸才有的天地之威,已然存有。
「吼什麼?就你嗓門大啊!!」
繁星越戰越勇,直接抽了個耳刮子過去。
十成力道,一分不少,夔牛的左臉都被打變形了,緊接著,她直接朝它的襠部來了一腳。
「……」
姚瑾瑜見狀,臉青地夾緊了自己的腿。
這女人真的比母夜叉還兇殘!!
蘇綏一路追過來,知道她在撒氣,同時也心驚於她的戰鬥力。
當真是毋庸置疑的仙門第一。
念及此,蘇綏忽然一動,直接架住了繁星劈向夔牛的手,夔牛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神獸之威早已蕩然無存。
「好了,彆氣了!你用不著這般!」
眼前美麗的女子默然不語,只拿眼睛瞪他,風雨打濕了她的衣裳秀髮,貼在白皙的臉龐,就算狼狽,也能叫他看得怔怔出神。
「放開!!」繁星甩開他的手。
「你不累嗎,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能一路戰到一百層?」
當然不能,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百層妖塔的厲害之處,再往上,妖獸的級別會更高,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撐不到最後,但也不能讓蘇綏占了便宜。
誰受得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子沒事就在身邊撩撥自己。
「要和我打賭嗎,我能!!」
蘇綏忍下心中的不悅,在沉默了一小段時間之後,兩人才發現,夔牛造就的妖雲還沒散,雨還在下……
繁星惱恨地瞪了過去。
夔牛嚇得嗷嗷叫,像極了一隻即將被屠宰的豬兒。
然後,妖雲散去,雨停了。
繁星甩了甩頭髮,噌一下,又躍上了五十一層。
蘇綏:「……」
這女人聽不懂人話嗎??
繁星很明顯是不想與他呆在一起,且五十一層是空的,就是她當年不小心錯殺的其中一隻妖獸的地盤,在此,她可以休息一下。
她捲起袖子,看了一眼代表靈脈池靈力儲備量的紋痕,這紋痕看上去像手機信號格,現在只剩下三格了,撐呢還是能撐的,打到七十層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再往上……
「嘖!!」
她真是恨不得將設計她來這裡的人挫骨揚灰了,她下意識地看向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妖塔是沒有窗的,她看不到外頭的情況。
倏地,一道藍色的光芒,如黑夜中霍然出現的流星,照亮了妖塔昏暗的世界。
繁星訝異地抬頭,便看到周身包裹著藍色靈力的蘇綏,他的天水神劍出了鞘,清澈的藍光,像極了星空。
「你又要幹什麼?」
「你不是想看窗外嗎,眼下已入夜。我這天水劍就如同星辰,你看它也是一樣的。」
「……」
無語啊啊啊!!
這種人……她真的快對付不了了。
這麼執著!!
上輩子欠他的啊!!
她秀美絕世的臉上揚起了更濃烈的冷漠,道:「不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刻意在拒絕我,但喜歡你是我的事兒,想為你做什麼,也是我的事兒,你的拒絕與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
他面色涼如清水,淡淡地又繼續道∶「你這一路上來也該累了,歇息吧,你要是不願意同我說話,那便不說,這星辰不想看,我便收劍,我與姚宗主下樓休息去。」
蘇綏所言不虛,真的下樓去了,姚瑾瑜可不敢惹繁星煩,也跟著下了樓。
「總算清淨了!」
繁星如泄了氣的皮球,蹲到了地上。
靈脈池的借用也是有副作用的,體力消耗是尋常的兩倍,她兩條腿酸痛不已,背都開始痛了,如果現在有張床,她能撲上去立即睡著。
現在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但前提是布下禁制的陣,不讓樓上的大妖下來,也不讓下面的某人上來。
最好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等到天明,等妖塔比賽開始。
**
烏雲宗營地。
蕭湛昏迷了一個時辰後醒了,睜眼就是找師尊。
崔潤因為輸了比賽鬱鬱寡歡,蹲在地上畫著圈圈,溫暖也輸了,但心態很好,正張羅著吃食。這其中脾氣最炸的是第五,去接溫暖的時候差點將葉歡的鼻樑骨打斷,好在烏雲宗的弟子得了林瑤的命令,將人給勸了回來。
而最該出面教訓人的那位,竟然還在睡。
「你說師尊睡了一下午,還沒醒?」
「對啊,師伯說要我們別吵她,可能是劫期要到了。」
聽聞,蕭湛擔憂不已,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師兄,你躺好,小心你的傷。」崔潤趕緊上前扶住他。
蕭湛的腳剛落地就察覺到身體是軟的,根本使不上力氣,仿佛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他捉住崔潤的胳膊問道:「你去看過師尊沒有?」
「看過了,正睡著,睡得可香了。雖然也沒人能確定這是不是劫期要到的徵兆,不過師兄你想啊,師尊就算再貪睡,也不可能不管我們三個吧。」
愛徒被欺負了,依照師尊的脾氣,必定以牙還牙,十倍奉還。
「但是,我從沒聽說過劫期會讓人睡覺的」蕭湛對此有疑。
「誰說不是呢,可是師尊真的睡得很沉,林師伯都戳她的臉了,她都沒醒。」
蕭湛皺眉,總覺得不去看一眼,便不能安心,縱然崔潤說沒事,他也沒法靜下心來修養。
「師兄,你就別鬧了,先養好自己在說,明天還有妖塔闖關的比賽,我們三個都是要上場的。」
「比賽可以明天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師尊。」
崔潤根本攔不住他。
「師兄?你醒了?」
溫暖端著雞湯走了進來,見崔潤和他拉拉扯扯的,趕忙放下湯,過來勸阻。
蕭湛看到她臉上的擦傷,擰眉問道:「臉上的傷是葉歡弄的?」
溫暖捂著臉點點頭,「不過不是什麼大傷,第五哥哥已經幫我教訓過葉歡了。」
「該打!」崔潤喝道,「那混蛋心眼太小了,要是師尊在的話,肯定……」他閉上嘴,瞧了一眼蕭湛,「師兄,咱們還是別去打攪師尊了,讓她睡吧,萬一驚擾了,影響到師尊歷劫怎麼辦?」
「我就在門外看一眼……不打擾她。」
崔潤和溫暖只好扶著他過去,路上蕭湛問道:「怎麼沒看到狐蝶?」
溫暖道:「狐蝶哥哥在我們比賽的時候就離開了,據說是有什麼事要辦,到現在都沒見人回來。」
「管他呢,肯定是去哪裡喝酒了,師兄,你別瞎操心了,你看你路都走不穩。」崔潤放慢了腳步,就怕不小心摔著了他。
「不用慢,走快些。」蕭湛用手抻著住他的肩膀。
三人到了一處帳篷前,帳篷的規格比旁的帳篷都大了一些。
林瑤剛好從秦燕支那裡回來,遠遠就見到了蕭湛,疾步過來喝道:「阿湛,你是怎麼回事,明日不想比賽了是嗎,讓你好好休息怎麼就不聽呢,你們兩個也是,怎麼不勸著點。」
崔潤苦著臉,「師叔啊,那也要勸得動啊。」
林瑤也知道蕭湛有多粘著繁星,但是他的靈力靈脈今晚都需要好好修養,便好心勸道:「你師尊有我和師兄看著,沒事的。把過脈,真的只是睡過去了。」
「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睡得人事不省呢?」
「我們也研究過,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劫期,除此也沒別的可能了。今日就這樣讓她睡吧,明日若是不醒,再想別的辦法,你師尊修為高,不會有什麼事的,若是明日還不醒,我們找些前輩問問。」
「我想看看師尊。「
「你這孩子,真是執拗。」林瑤見他依舊鑑定,只好妥協:「好吧,進去吧,別吵著她。」
蕭湛點了點頭,讓溫暖扶著進了帳篷。
帳篷里點著燈,一燈如豆,繁星就睡在榻子上,呼吸平穩,什麼異狀都沒有。
蕭湛見她臉色紅潤,放心了,正要退出去,突然她翻了個身,本來覆蓋在脖子上的秀髮滑了下來,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
這一看,蕭湛變了臉色。
「阿暖!叫師伯!」
「啊?」
「快!!」
「好……好!」
溫暖不明白他為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那麼難看,但她素來都很聽這位師兄說的話。
很快,秦燕支和林瑤被急招了過來。
蕭湛指著床上的女人道:「她不是師尊!」
「啊!?」
秦燕支驚道:「什麼叫不是?「
「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確定她不是!」
「不是……阿湛吶,你突然這麼說,如何叫我和師兄相信,你總要有個是說服我們的理由吧。」
開玩笑,是不是師妹,難道她和師兄會看不出來,那人就是師妹啊。
「她……」蕭湛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堅定地抬起頭,目光冷冽,「她脖子上的吻痕不見了……出發來此前明明還在的。」
因為那是他啃的!!
秦燕支:「……」
林瑤:「???」
------題外話------
作者有話說:
對啊,發現真假就是這麼狗血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