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倒了?」
「肯定,那麼重的迷藥,二十頭牛都該放倒了!」
「別廢話,快點把人帶走,小心被隔壁院子的發現了。」
三個黑衣人衝進來,目標明確,直奔床去,沈嵐歲沉沉睡著,不知即將要面臨怎樣的危險。
黑衣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三兩下就把沈嵐歲綁了起來,又往她嘴裡塞了布團,隨後一把將人扛起來就走。
剩下的兩人緊隨其後,走到門口的時候,其中一人問:「要不要把這兩個解決了?」
「主子沒下令,別節外生枝,走!」
黑衣人出了門,直接躍上屋頂,扛著沈嵐歲飛檐走壁,到了附近的一處空禪房才落下來。
院子裡站著幾個和尚打扮的人,見他們回來了開門見山道:「衣服準備好了,你們快換上。」
「是。」
院裡還停著一頂小轎,幾人合力把沈嵐歲塞進小轎里,不放心,又在她後頸來了一下,確定她醒不過來,這才放下轎簾。
三個黑衣人換下勁裝,搖身一變成了三個和尚。
幾人對視一眼,自覺地一人一邊抬起轎子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另一側太子妃禪房門口的侍衛往這邊看了一眼,見是幾個和尚抬著轎子就收回了視線。
靈山寺禪房住的人不少,很多夫人小姐不願意走路,都是這些和尚負責抬轎,見怪不怪了。
和尚們抬著轎子往外走,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拐角。
*
一個時辰後,容昭從睡夢中醒來,拾掇一番後先去找了沈嵐歲,結果進了院子發現院裡一個人都沒有,她疑惑地敲了敲門,「嵐歲?」
「你醒了麼?我們該走了。」
沒人回應。
容昭疑惑道:「睡這麼沉麼?」
她看了眼天色,再不起來回到陽都得晚上了。
她乾脆推開門,「我進來了!」
屋內還是沒人回應。
她快步入內,往床上一看,什麼都沒有,被子凌亂地堆在一邊。
容昭一驚,「嵐歲?」她緊張地環顧四周,見觀春和賞夏歪在榻上,趕緊上前拍了拍她們的臉,「醒醒——」
兩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容昭面色大變,趕緊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幸好還是活著的。
「來人,快來人——」
門口守著的侍女進來,「公主怎麼了?」
容昭急道:「快去找太子妃,告訴她陸夫人出事了!」
「是!」侍女心中一凜,趕緊去了。
容昭怎麼都叫不醒觀春兩人,乾脆抄起一邊的水壺,裡面的水早就涼了,她直接澆在兩人臉上,兩人憋住了氣,沒一會兒觀春就咳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
賞夏緊隨其後,兩人嗆的不輕,劇烈地咳了起來。
「怎麼了?」
「哪來的水啊?」
觀春抹了把臉,卻見容昭站在她身前,面色冷沉。
觀春一愣,「公主?」
「你們現在什麼感覺?」容昭問。
觀春搖搖頭,「感覺身上沒什麼力氣,頭也暈。」
容昭心裡「咯噔」一聲,喃喃道:「完了。」
賞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轉頭看往床那邊,驚呼一聲:「夫人呢?」
「不見了。」容昭問:「你們睡覺前,嵐歲一直在床上麼?」
賞夏大驚,「是啊,我們看著夫人睡了才想著眯一會兒的,怎麼會不見了?」
「來不及說了,我叫人去找大夫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沒有我的命令哪兒也不許去,明白麼?」
容昭到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公主,第一時間冷靜下來,命人立刻全山搜尋沈嵐歲的下落,但不能驚動百姓。
太子妃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我已經讓方丈帶人一起去找了,先等他們的消息,如果半個時辰後還沒找到人,立刻給陽都傳信。」
容昭按了按眉心,「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她咬緊牙關,狠聲道:「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若本宮知道是誰做的,非扒他們一層皮不可!」
*
陸行越帶著一身血氣從詔獄出來,見到陽光被晃了一下,不由得閉了閉眼,眼皮毫無預兆地跳了起來。
下台階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最後一級直接踉蹌著踩空了,邊上的周全趕緊拉了他一把,「主子,你怎麼了?」
陸行越皺了皺眉,沒有立刻回答,站穩之後他抬頭看了看,心裡忽然一慌。
他問周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周全遲疑著道:「未時了吧?」
陸行越喃喃道:「那應該快回來了」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邊沾上的血,「去,告訴他們我不回去了,再讓人準備一匹快馬。」
「主子要去接夫人麼?」
「嗯。」
陸行越快步往外走,結果剛走出大門,就見穆朗匆匆而來,手裡捏著一封信,臉色比詔獄裡剛上過刑的囚犯還難看。
陸行越心一沉,甚至對穆朗的靠近產生了抗拒。
周全不知他心中所想,問:「你怎麼來了?拿的什麼?」
穆朗不答,「撲通」一下在陸行越身前跪下了,咬牙道:「主子,有人往侯府射了支箭,箭上插著這封信,屬下怕有急事擅作主張看了一眼,信上說夫人在他們手裡,讓侯爺一個人前去換人。」
「什麼?!」周全大驚失色,正準備拿過信,陸行越先他一步,一把抓過信打開看了起來。
「臥雲山頂,請明英侯一個人來,給你兩個時辰,太陽落山之前還沒看到你的話,令夫人的頭顱今晚就會送到侯府門口,你要是敢帶別人,砍下的就不止令夫人的頭了。」
陸行越攥緊了信紙,骨節泛白。
周全也看到了,一跺腳破口大罵:「他娘的嚇唬誰呢?夫人可是和太子妃她們一起出的門,怎麼可能被擄走?」
穆朗從懷裡摸出一枚耳環,「這是隨箭射來的,是夫人今早出門時戴的」
陸行越瞳孔劇顫。
周全瞬間閉上了嘴。
「主子,現在怎麼辦?」
穆朗擔憂地問:「看樣子對方就是沖主子來的。」
「備馬!」陸行越拿過耳環,裝進袖袋裡,臉色瞬間恢復了平靜。
可這樣的他更讓人害怕。
侯爺對夫人多重視,他們都看在眼裡,夫人被人劫走他怎麼可能不急不氣?他此時越平靜,爆發的時候就越可怕。
周全勸道:「主子你冷靜,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你就這麼去了,不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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