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誰溺水了?」
「哎呀,大家快看看,身邊誰不在!」
「夏夏呢?臥槽,安夏夏!」蘇小陌咆哮了兩聲,還在比賽的兩人倏地扭轉了方向,朝著水花翻滾的地方游去。
黎繁星嚷完那嗓子,便躲到了人群中。
呵呵,活該。
她笑笑,一臉幸災樂禍。
水底的安夏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眼前全是水,卻給她一種漂浮的錯覺。
掙扎了幾下,她就安靜下來。
腦子一抽一抽的疼,有光怪陸離的畫面交錯而過,各種混亂的記憶往上涌……
好像突然忘記是誰,好像擁有無數記憶,她努力想去抓住,偏偏一無所獲。
嘩啦一聲,有人潛下水來,像攜著萬千光芒,突然而至。
他摟住她的腰,臉上寫滿驚慌,她卻順從的可怕,沒有像一般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援的人。
幾秒鐘後,盛以澤帶著她,浮到了水面,拼命往岸邊游去。
祁言熙也浮了出來,洗了兩口氣,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原來剛才的勢均力敵都是假象,盛以澤一直都在讓著他。
是不想讓他丟臉吧。
不過他更慶幸的是,他能那麼快救起安夏夏。
小蠢夏……你千萬不要有事。
整件事過程不過兩分鐘,全體師生都驚呆了,盛以澤抱著安夏夏上了岸,他的動作忽然僵住了。
懷裡的少女,嗆了幾口水出來,眼神沒有焦距,小心翼翼的呢喃:「爸爸……不要打我……我會乖乖的……」
盛以澤眼眶都紅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向他襲來。
安爸爸當然不可能打她,她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想起那個虐待她的養父嗎?
不要……不要……
千萬不要想起來,求你不要想起來……
在他焦急的呼喚中,安夏夏頭一歪,暈了過去……
-
醫院。
盛以澤靠在椅背上,聽著安爸爸和主治醫生討論安夏夏的病情。
等了不知多久,安爸爸終於出來,他趕緊迎上去:「叔叔……夏夏她……」
他哽咽了下,「她是不是要恢復記憶了?」
「你放心吧,可能只是溺水時的窒息感刺激了她的大腦。」安爸爸嘆了口氣,「當然給她做心理治療的是國內最好的醫生,她這些年一點都沒有想起過,我和醫生都認為,最多是有些模糊的記憶,但是絕對不會想起來。」
盛以澤如釋重負,坐回到了椅子上。
真好,真好。
她不會想起來,她還是沒心沒肺的安夏夏,她還是開心快樂的小笨蛋。
病房裡護士喊了一聲:「安小姐醒了!」
一群醫生和盛以澤全都沖了進去,盛以澤第一個撲到她床前,她的視線卻越過了他,停在了後面一個醫生身上。
那醫生約莫四十左右,生的五官端正,面相卻有點凶。
「周、柏……」她喃喃喚出這個名字,盛以澤握著她的手,輕笑:「笨蛋,你在念叨什麼啊?」
安爸爸身子晃了下,顫抖著開口:「周柏……周柏就是她那個養父的名字!」
盛以澤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