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澤眉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表面卻裝作很嫌棄的樣子:「安夏夏,你真是吵死了。」
安夏夏急的鼻尖都滲出了細汗,眼眶濕濕的,追著盛以澤的步子:「你走慢一點嘛,要不要先喝點水?頭暈不暈啊?傷口疼不疼啊?哎呀……你幹嘛忽然停下來!」
盛以澤饒有興致的望著因為他停下步伐撞到他懷裡的小丫頭,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都跟你說了沒事了,別吵了。」
「不行!萬一腦震盪了怎麼辦?或者有個什麼後遺症,還有還有,很有可能引起各種併發症的!」安夏夏一本正經的說著各種假設,大概因為安爸爸是醫生的原因,對這方面她總是無比敏感。
而且,她真的很擔心盛以澤啊!
不遠處的祁言熙臉色一點點黑了起來。
他能看到盛以澤的神色,那麼溫和,那麼愉悅。
輸掉這場比賽,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不,他本來就就不是為了跟他比,而是為了安夏夏才參加的吧?
不知為何,祁言熙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句話:贏了世界輸了你。
他贏了比賽,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
安夏夏……你會怪我嗎?祁言熙像是陷入了某種怪異的沼澤之中,怎麼爬都爬不上來。
祁言熙不知是怎麼離開操場的,茫然上了天台,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的白雲發呆。
不多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在他身邊坐下,同樣是仰頭望天的模樣,安靜的像是空氣中的塵埃。
祁言熙瞥了她一眼,又沉默了許久,才嘆息:「慕梨,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煩心事?」
盛以澤他很煩,他爸爸他也很煩,烏煙瘴氣的祁家他也很煩,今天關於安夏夏這些破事,他更煩!
慕梨認真思索了會兒,才小聲答:「也許是這個世界本來就不那麼美好吧。」
聽到她的答案,祁言熙眉頭微擰,視線轉了圈,不經意落在她小臂上的傷痕上時,眉目一凜。
「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了?」
慕梨蒼白著臉,若無其事的把傷口擋住,微笑:「沒什麼。」
這些傷,有簡歆兒黎燦星她們欺負她時留下的,也有上次……祁言熙不回家時,祁伯母拿雞毛撣子打的。
疼嗎?應該很疼吧。
畢竟,她好像從來連疼的權利,都不曾擁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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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安夏夏嘮叨了半天,盛以澤才跟老佛爺般開口:「嗯,我這就去看校醫,可是我頭好暈,哎呀,我該不會是重傷了吧……「
安夏夏腦中警鈴大作,內心的自責感全部湧現出來。
嗚嗚嗚,如果不是因為她,盛以澤怎麼會受傷啊!
她連忙攙扶住盛以澤:「我扶著你,盛以澤,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唔,你走慢點,真的很暈嗎……」
盛以澤非常正人君子的點頭:「是啊,很暈。」
於是,他清晰的感覺到,小丫頭把他扶的更緊了,表情戰戰兢兢的,讓他忍俊不禁。
真是個好騙的小丫頭。
不過……是沒是太沒節操了?
哦,節操啊,有什麼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