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猶自罵個不停,連帶著將已經死去的姨娘都翻出來罵了半響。本文由首發
顧白馳見柳氏如魔障一般,忙吩咐外面的婆子過來給柳氏灌了碗藥,這才讓她誰了過去。
婆子低頭進來低頭出去,仿若什麼都沒聽見,只是太夫人發病多喝了碗藥這麼簡單。
聽了柳氏這滿口的污話,顧白騏心中輕笑,若是由得他自己,只怕當場就會罵過去,還會讓柳氏翻白眼口吐白沫,只不過他是看在顧白馳的份上才來瞧柳氏的,因此並沒有開口,也沒什麼反應,由始至終都只望著顧白馳。
顧白馳尷尬的不行。柳氏以前討厭顧白騏,不過是因為他姨娘搶了老父的寵愛,柳氏自己又沒生下一兒半女,這才如哽了喉嚨,左右不順。可如今姨娘老父均死,一家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為了柳氏還是不肯放下當年的怨念。
顧白馳搖了搖頭,罷了,以後還是少讓三弟過來的好。
走出柳氏的屋子,看著外面明朗的天氣,顧白騏心中剛才那點陰鬱隨之而散,對著顧白馳抱拳認錯,「二哥,實在是對不住,我本不應該那樣對母親,只是心中實在是…」
「三弟,不要再說了。」顧白馳沉重的打斷顧白騏的話,「你我兄弟二人自小便在一處,你心中是怎麼想的,我大約都知道,那些場面話就不用多說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語氣聽起來不那麼重,「還有十幾日就是你的婚宴,你這個新郎官可是要好好準備才行呀。」
「那二哥到時候幫不幫我這個三弟擋酒呢」
「你是我弟弟,我這個做哥哥的難道要在一旁看著不成?走。咱們兄弟倆先去把酒量練練,免得到時候敗下陣來,你這個新郎官入不了洞房,哈哈哈…」
夏沫沒有辦過婚禮的經驗,可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呀,況且她辦過春宴,那春宴還辦的挺成功,只需要在那基礎上多注意些就行。例如酒席得按照婚禮規格來辦。場面也要布置得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再多弄些喜慶的紅包等等。
見夏沫忙得團團轉,顧白馳很是奇怪,問道。「以往你一遇到這些事情不都是找你那幾個姐妹們商量嗎,怎麼,這次改了性情不找她們幫忙了?」
夏沫白了顧白馳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呀。可茜茜公主懷孕了。沈棠家裡的小妾懷孕了,陳雅琴婆母又生病了…她們自己都忙得要命。我怎好再麻煩她們。」見顧白馳一臉的打趣,夏沫嗔道,「我也沒那麼差吧,一個婚禮而已。不至於會辦的雞飛狗跳丟了你國公爺的臉面吧。」
顧白馳笑著奪過夏沫手中那根細棍子,「我聽三弟說了,上次春宴你辦的非常好。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我呀,只是怕你把這場婚禮辦的太好。將來呀,京中其他人家都請你過去幫忙呢。」又看著夏沫滿手的墨水,不由得皺起眉頭道,「這麼多年了,怎麼你還不會用毛筆寫,這亂七八糟的,也就只有你自己看的明白。」
夏沫將桌上的紙收起來,不讓顧白馳再瞧,忙不在乎道,「我都這個年紀了,學寫字做什麼,況且我又沒有那麼多閒暇的時間。」她以前從未學過毛筆字,是從鉛筆開始學起的。幾十歲的高齡了,讓她去學毛筆字,別逗了,那簡直讓她那針線繡多花還難。
顧白馳又說起今日帶顧白騏去見柳氏的事情,「今日我瞧著母親的身體有些不濟,你再找個大夫給她瞧瞧,需要什麼藥我們也好先準備著。」
夏沫心中冷哼,再瞧也還不是那個樣子,難不成還會讓柳氏回歸當年傲嬌的樣子不成,卻不成想顧白馳繼續說著與她所想全無關係的話,「鵬哥兒還小道無所謂,可三弟不日就要娶親,再過兩年顏姐兒也要成親了,這個當口母親若是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耽擱了三弟和顏姐兒。」柳氏若死,顏姐兒和顧白騏都得守孝三年,等三年後顏姐兒都十六歲了,雖然是招贅,也和展家說妥了,可難保展迪守得住三年呀。還有顧白騏,三年後董小姐都二十一了,哪裡能等到那個時候。
原來是因為這個,夏沫笑著說道,「那我明日就讓人請大夫再給太夫人診診脈,有什麼問題也好早日應對。」
顧白馳點頭,他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事情,一年後就能回京,可不想吃三年的素,他還指望夏沫給他生一屋子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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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六,宜嫁宜娶。
迎親的隊伍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幾個軍中小伙子也都早早的來到顧府,就等著新郎官顧白騏出來一起去董家。
穿著一身大紅新裝,騎在白馬上的顧白騏那看起來簡直是威風凜凜,臉上的傷疤又因為婆子的可以抹妝淡化了下去,幾乎看不出任何的痕跡,更顯得俊俏十分。
這還是夏沫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二次參加婚禮呢。第一次是她自己的,鄉下人的婚禮並沒什麼熱鬧可看,穿上新衣,外面吹吹打打一番,一抬轎子迎過去就算完事。可偏偏這第二次她又是新郎官的嫂子,是顧家的主母,必須得在家裡主事,不能親眼去瞧迎親的熱鬧。且就算將新娘迎進了門,她也是有一堆事情要安排,忙得腳不沾地的哪有什麼時間去感受熱鬧。
等顏姐兒成親的時候只怕是更忙一些。
夏沫一邊吩咐管事的婆子,一邊打定主意,等長勝成親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去湊一番熱鬧。長勝也十三歲了,雖然男子成親比女子要晚一些,可細想一想也該到了說親事的時候了,不然京中的好閨女都被人給定完了,長勝還能摘到什麼好果子吃。
唔,趁著她現在和夏明草關係還不錯,先把長勝的親事給定下來,免得到時候蔣薇來個橫插一腳,害了長勝一輩子。
跟著顧白騏去迎親的長勝,才一見到新娘子被兄弟背出來,就連打三個噴嚏,很不自在的撓了撓頭,誰這麼想他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