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夏沫更是廢寢忘食的陷入了減肥大計中。每日只吃早午兩餐,晚上餓的時候就喝許氏給她的水果茶來充飢。小傢伙也只是在吃飯的時候見上兩面,管家的事情也幾乎交給了顏姐兒,除非是遇到什麼顏姐兒處理不過來的她才會騰出些許時間來。
滿府的下人都對夏沫這般瘋狂的行為竊竊私語,他們以前也在別的主家做過事,從未見過這樣的主母,將剛生下來的親兒子放到一邊,只一心顧著自己。
現在是冬季,營地里的事情較多,顧白馳上次走了之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並不知道夏沫這段時間的行為。
好不容易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營地里的防禦也準備的妥妥噹噹,顧白馳連夜趕了回來。
屋子裡燒了炕,雖然是冬季但一點也不冷,夏沫提早得到顧白馳回來的消息,早早的在房裡打扮好等著人進來。
這一個月來的努力,不得不說效果相當不錯,雖然對比懷孕前的身子還是顯得有些豐腴,可對於剛生產完,那可是天與地的差別。
首先是這最影響感官的肚子,天知道當男人摸到肚子上一團團肥肉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這每日的仰臥起坐和平板支撐效果是槓槓的,肚子上的贅肉一日一日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隱隱看得見一些的肌肉。雖然還有一些小肚子,可這些小肉已經不足以影響到美觀了。
再者便是那粗壯的大腿,特別是懷孕六個月後,雙腿開始浮腫,肥肉也緩緩爬了上去。除了肚子,大腿的肉是夏沫的第二重點。
顧白馳迫不及待的往內室奔去,他還記得月前夏沫的那番保證。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環上夏沫的腰,顧白馳驚訝的發現那肥碩的腰身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芊芊細腰。
夏沫有些得意的問道。「怎麼樣,我沒有食言吧?」
顧白馳又捏了捏那兩團白饅頭,發現沒有跟著腰身瘦下來而有半分的縮小,當即樂的把夏沫抱了起來。「快快,讓我好好疼疼你。」
因這一個月苦練腰部,現在夏沫的腰已經軟的跟樹枝一般,顧白馳從未遇到過這麼柔軟的腰部,更是大愛。恨不得死在她懷裡愛你。
當兩人都達到頂峰的那一剎那,顧白馳甚至發出了從未有過的一聲低吼。
倆人都意猶未盡,還未到子時,已經來過三次了。
夏沫渾身癱軟的不行,費盡力氣才把自己裹成了個蠶蛹,近乎哀求道,「別,別來了…」
二十八九的大夥子,正是旺盛的時候,又在兵營憋了這一個多月。哪肯就這麼輕易放過夏沫,伸出手就去扯夏沫身上的被子,「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
夏沫嗚嗚的想哭,早知道就不這麼賣力減肥了,至少讓肚子上多留一點肉肉也好呀,顧白馳也不會這麼shouxing大發了。
兩人折騰到半夜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因一直在鍛煉身子,昨夜長久的體力活動並未讓夏沫全身酸軟,只是…她還是恨不得就待在屋子裡,她那裡痛呀。走路都是巍巍顫顫的,這府里那些管事婆子哪個不是人精,一見到她這個樣子就明白昨夜她和顧白馳是如何大戰三百回合了。
她還要不要去見人了。
顧白馳醒來還想拉著夏沫再來一次,昨夜實在是太銷魂了。若不是夏沫極力阻攔,又小跑著走出了房間,他只怕還得消一次火才行。
奶娘一早就將鷗哥兒抱了過來,一個月的時間,小傢伙已經肥了一圈,眼睛也比之前有神多了。醒著的時候就睜開雙眼滴溜溜的到處亂瞅。
顧白馳可不信那抱孫不抱子的鬼話,這可是他的親兒子,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抱,還讓外人去麼。
從奶娘手中接過兒子,心情極好的顧白馳正欲逗弄一番,就猛地發現小傢伙嘴一噘,就開始哭了起來。任他怎麼哄都哄不過來,顧白馳沒法子,只好把兒子交給身邊的夏沫,「走吧,一起吃飯去。」
可夏沫也抱不住,小傢伙依舊啼哭不已,顧白馳大聲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得什麼病了,趕緊派人去請牛大夫過來看看。」
夏沫忙攔住他,把兒子交到奶娘手中,說道,「好好地請什麼大夫,不過是有些認人罷了。」
顧白馳雙目一挑,「認人?你是他母親,他連你也不認得?」
夏沫有些心虛,低聲道,「我這些日子有些忙,孩子認不得我也是常事,不過小孩子記性差,等我好好哄一下他就認得我了。」
「恩?」顧白馳停下步伐,回過神去看夏沫,「忙?府里就這麼大,有什麼事情可以忙得你一天到晚連兒子都見不著面的?」
夏沫低下頭,「每日都見著的。」只是每日能見到的就那麼短短的吃飯時間,兒子當然跟奶娘親了。
顧白馳緊盯夏沫,見她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又見奶娘還在身邊跟著,忍下疑惑,只輕哼了一聲就吃飯去了。
吃過飯,顏姐兒從奶娘手裡接過鷗哥兒,很是逗弄了一番,就連鵬哥兒也小小的抱了下,小傢伙十分配合的咧開嘴對著他們笑,顧白馳看著,狠狠剮了夏沫一眼,他原本還以為是奶娘別有用心,把鷗哥兒帶的只認她一人。可兒子鵬哥兒和顏姐兒都認得,就是不認他那個娘。
可見,是夏沫的過失。
午休時候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夏沫趕緊的說著,「這一個月我心思都花在了瘦下來的事情上,對鷗哥兒是有些忽略,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子了。」
顧白馳緊緊盯著夏沫,「當年對鵬哥兒你尚且能做到如此,鷗哥兒可是你親生兒子,你又是怎麼做的,小孩子認人,那也應該是認外人才對,如何能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得。」
夏沫喃喃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嘛。」她如何不愛兒子,這些日子一抱他他就哭鬧不休。她何嘗不心痛,只是想著先把減肥的事情弄完後再好好哄回兒子,沒想到顧白馳反應這麼大。
顧白馳沉聲道,「從小太夫人就對我不親熱。我是多盼望她能給我多一些關注,小時候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遺憾了…鷗哥兒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你,若是不能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我就抱走親自撫養。」
夏沫大急。忙嘶啞道,「別,我一定會照顧好鷗哥兒的,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沒有人會比我對他更好了,你別帶走他。兒子才兩個多月,哪能離了母親。」
顧白馳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她真怕顧白馳真的就把兒子給帶到兵營去了,那兵營是嬰兒能待得地方嗎。
若是知道顧白馳會是這種反應,她也不會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減肥上面了。一日至少要抽出大半的時間陪伴兒子。
顧白馳也只是嚇唬嚇唬夏沫而已,他哪裡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不能離開母親的道理,況且那兵營三四歲的孩子都待不住,更何況鷗哥兒才兩個月。
「那我就且相信你一回,若下次回來之後鷗哥兒仍是這般,就別怪我分開你們母子了。」顧白馳冷冷道。
既然得不到母愛,那還不如早早掐斷的好,免得鷗哥兒以後長大了從別人嘴裡聽到夏沫冷淡他的事情。他三歲的時候,就從丫鬟口中聽到柳氏從未拿過正眼看他一分,每日見了他們倆兄弟。眼光都是放在大哥身上的。丫鬟說他每次生了病,柳氏都只是叫了大夫過來,從未過來看過他一次。當年,小小的他聽到這些話後一個人跑到小黑屋中哭了許久。他不明白同是母親的兒子,為何母親只是對大哥另眼相待,對自己卻十分漠視。
因為童年受了這些陰影,他不想鷗哥兒走他的老路,不想鷗哥兒幾歲的時候從丫鬟口中聽到那些話。
夏沫忙不遲迭的保證,「不會。不會再這個樣子了。」
※
送走顧白馳,夏沫後怕的鬆了口氣,讓奶娘將兒子抱了過來。
只是一伸手,小傢伙依舊哭了起來。
夏沫皺眉,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但又不能強將兒子抱過來,她仍舊記得那日晚上兒子離了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場景。
也只能徐徐圖之了。
此後,夏沫只用早飯前的時間伸展下拳腳,其餘時候,總是湊到兒子面前,不是扮鬼臉,就是逗他笑,混個臉熟。
正是印證了小孩子忘性大的道理,不出五日的時間,小傢伙就肯讓夏沫抱了,雖然抱不久就會哭著要奶娘,可能有這樣的進步,夏沫也是歡喜萬分。
大雪紛飛,今年開了荒,許多乞兒也落了戶有了田地,出走的老人也被被官府訓斥了一番的家人接了回去,剩下一些好吃懶做不願意勞力只肯以乞討為生的人,他們都沒了辦法,只讓他們冬季住到學院去,給點禦寒之物即可。
待過了春季,嘉峪關今年一年只凍死過三人。
嚴太太樂呵呵的像夏沫稟報成果,「沾了夫人的光,老爺今年的政績一個大大的優是跑不掉了…」
夏沫也十分的高興,總算事情沒有白做。
嚴太太又奉承道,「夫人可真是咱們嘉峪關的福星,自從您一來,咱們的生活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夏沫哪敢應承下來,忙斂聲道,「嚴太太可別這麼說,都是皇上聖命,我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若讓人認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顧白馳年前曾提過,皇帝疑心重,讓她行事一定要低調,不可太過張揚。
嚴太太忙道,「是是,夫人說的對…」
倆人又說起了育兒的事情,嚴太太嘆著道,「嚴淮已經十一歲了,我們大人這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可真是愁啊,將來可娶個什麼媳婦的好。」
夏沫不由失笑,「嚴太太也擔心的太早了些,嚴淮又不是女兒,親事晚些說又何妨。倒是我們家顏姐兒,過幾個月就滿十一了,我才真是愁她的婚事。」懷孕那幾個月,事情本不多,她將茜茜公主寄過來的信一一看了遍,發現那些人都有些小瑕疵。要麼是已經有了通房,要麼文武均不成,雖然她知道這幾人的條件在古代人看來已經是很不錯了,配得起顏姐兒,可夏沫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要再等一等。
可她想等,顧白馳卻不想再等了。
「四月顏姐兒就十一歲,這婚事再不定可怎麼好。你寫信問問茜茜公主,讓她再打探打探,咱們找個合適的就定了吧。」
夏沫白了顧白馳一眼,「這婚姻大事豈可草率,我們連人都沒見過,怎能這麼輕易就把事情給定下來,要是耽擱了顏姐兒一輩子可怎麼辦,這事我不同意。」
「嫁娶嫁娶,三分靠相看,七分靠人說。我們就算看了一百遍,也不如熟知他的人說上幾句話。」顧白馳說道,「茜茜公主和你那麼要好,也不可能害了顏姐兒,你讓她再篩選一下,去探探人家的口風,我們再挑一個出來把婚事定了。」
「不行。」夏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吵醒了一旁的鷗哥兒,她忙抱過兒子輕輕拍著,正色道,「國公爺,顏姐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想她嫁給一個既不認識又不熟知底細的人,我是不會同意這麼草率給她定下親事的,至少得讓顏姐兒看一眼,讓我也了解一番才行。」
「胡鬧」顧白馳低低斥道,「哪有未出嫁閨女去相看外男的,你也不怕敗壞顏姐兒的名聲。」
見說不服,夏沫乾脆脖子一梗,「國公爺可別忘了你當初說過什麼事情,若是因為不擦,顏姐兒一輩子都不幸福,你待如何?」
顧白馳神色一黯,就是因為顧及到死去的大哥,他才不想顏姐兒被耽擱了,年紀大了的姑娘說不到好親事,他將來又有何面目去地下面見大哥。
夏沫一邊輕拍著兒子,一邊挨著顧白馳坐下,輕聲道,「顏姐兒這些年的變化我們又不是擺設,等我們回了京城,讓顏姐兒出入幾個宴會,這求親的人自然是一波波的,你還怕她嫁不出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