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嘛?也難怪,她為了你供養你上學吃了不少苦,甚至還被人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一定重於一切吧。我挺可憐你們的……」那男孩話風陡然一轉,「可惜的是,我媽咪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可比你姐姐重多了,她當年生我時,遇到難產,幾近死亡邊緣,醫生說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她堅持要醫生無論如何保住我。那個時候,她已經有兩個兒子了,說穿了,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根本不算什麼,至少對我父親而言。可是,她卻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讓我來到人世,總算天可憐見,最後母子平安。」馬蒂的聲音低了下去,在他們兄弟三人,他和安德魯的關係比兩個哥哥還要糟糕,原因在於,兩個哥哥對安德魯而言,只是和他搶老婆而已,而他卻險些要了他最愛的女人的命,雖然知道他是無辜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葉柔,心中那道坎終究過不去。所以父子間感情淡薄。
美亦姑姑告訴他,在這一點上,男人和女人永遠無法達成共識。對深愛著自己妻子的男人而言,妻子遠比孩子重要,再兩相選擇的時候,男人通常會選擇妻子,放棄孩子。可對女人而言,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每一個孩子都是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所在在生死抉擇的關頭,女人往往會選擇放棄自己,保護孩子,這是所有母親的本能,也是天性。
「所以將心比心,你說,我會容許你傷害我的媽咪嗎?那個深愛著我的媽咪,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交換我的媽咪?」馬蒂的語氣轉冷,猶似一股寒風,吹進了房間,讓迪米凱萊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讓你在這間房間裡好好思過,」馬蒂冷冷地說,「你想要報答你姐姐,心情是對的,可是你的方式太過愚蠢,我教父雖然將你姐姐拋棄了,卻給了她一大筆錢,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她只要拿著那筆錢乖乖離開,這一輩子我們必然是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她卻一山望著一山高,一心想要做我教父的妻子,那位置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普通女人能做的?你姐姐,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做我教父的妻子還不夠格。我相信,這一點,你否認不了吧?」
迪米凱萊沒有說話,他確實無法否認,她姐姐為了他,當初連中學都沒有上,沒有多少文化,除了一張臉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出眾的地方。跟藍雨薇比,更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入埃德蒙那樣的男人的眼睛呢?當初她之所以成為埃德蒙的情婦,不過是機緣巧合,埃德蒙未必把她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說拋棄就拋棄,半點情面都不留。
「她更愚蠢的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我媽咪。我教父確實深愛著我媽咪,可是對他而言,這份愛不摻雜任何的邪念和,在他的觀念里,只要媽咪能好好的,他能夠時時看到她便心滿意足了。你姐姐卻偏偏犯了他的逆鱗,你說這不是作死嗎?再說了,聰明的女人會對付男人,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對付女人,你姐姐若真有本事,她所做的應該是想著如何收服我教父的心,讓他全心全意的愛她。因為只有當一個男人心中有了最愛的時候,他才會對別的女人視而不見,就像我父親。你姐姐呢,她想的不是收服愛的男人,卻是想辦法對付他所愛的女人,以為收拾了她,男人的心就會轉向她,大錯特錯了,那樣做只會讓他更加厭惡她而已。更讓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無可取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