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隊,西平幼兒園有案子!」接完電話的魏宴森大著嗓門急吼吼地開口。
文西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些不以為意,心裡嘀咕著:幼兒園能有什麼大案子,他們可是刑警隊。
「什麼案子?」文西穿好作訓服,悠悠開口。
他想身為一名警察哪怕是再小的案子也要全力以赴。
見自家老大慢悠悠地,魏宴森有些著急:「殺殺人案」
「什麼?」文西臉上大驚,哪裡還有閒情逸緻捋衣服了,抓起帽子就走,「魏宴森去叫上老秋,其他人出發!」
「是!」
一輛輛警車很快駛離警局前往案發現場。
文西到的時候,犯罪嫌疑人手裡拿著尖刃,抵在幼小兒童的脖子處。
四周有很多倒下的兒童,鮮血已經染紅了空白地。
他懷裡的孩子害怕de大聲哭喊起來:「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閉嘴!」犯罪嫌疑人被孩童吵得腦仁疼,手臂青筋爆凸厲聲呵斥,「給我閉嘴!」
文西手裡舉著槍對著嫌疑人,一步一步緩慢靠近。
罪犯很快察覺到他的意圖情緒激動地不行連忙出聲:「別過來,我讓你別過來!」聲音有些顫抖外加破音,舉著利刃的手往前推進一厘米。
文西趕緊停下步子,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害怕罪犯失去理智他還後退了兩步,嘴裡不忘安撫勸解:「別衝動!我不過來了!」
「你放鬆一點別激動!!」
文西望著有些呼吸困難的孩子,連忙安慰罪犯。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的!」罪犯突然情緒崩潰嘴裡不停地重複一句話,眼淚傾盆而下,勒著孩子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罪犯無意間的晃動讓文西看清罪犯的全部面貌,他的喉嚨緊了緊,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罪犯。
「郝良吉!」文西看著他名字就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我不是,我不是!」罪犯一臉驚恐地看著文西大聲否認。
郝良吉的名字一出,周圍更是一片譁然。
郝良吉這三個字可是西平市的門面擔當啊,十三歲就榮獲了三好市民的稱號,十七歲因為救了一個落水孩子,市長親自為他頒發了見義勇為的勳章和錦旗。
十八歲還是西平市的高考狀元呢!可謂是風光無限啊,人人都羨慕的存在。
怎麼可能是現在手持尖刃的殺人兇手。
周圍的市民連連否認,也說是這位警官認錯了人。
「廣大市民群眾們,我是記者范雨安,現在為大家播報一起屠殺孩童案」范雨安站在人群中手裡拿著無線麥克風對著錄像機給廣大群眾介紹著,隨後相機對著案發現場,她在旁邊講個不停,「兇手很可能就是曾經榮獲見義勇為的——郝良吉同學。」
「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殺人狂魔郝良吉先生。」
范雨安還在繼續為群眾進行遠程播報,不知是什麼觸碰到郝良吉緊繃的神經,讓他的情緒更加不穩了。很不湊巧這時天空下起了小雨,無論是警察記者還是駐足的路人都沒有一個人離開。
「郝良吉你已經無路可退,放下孩子自首吧!」文西無比堅定他就是郝良吉。
那個他曾經救過的少年。
「我不是!」郝良吉的右手揮著尖刀,左手死死勒住孩子的脖子。
「難受!爸爸我難受!」孩童的雙手摳住郝良吉的左小臂試圖掙脫掉他的牽制,潛意識裡還想著他的父親來救他。
雨越下越大,雨珠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更是打在了人們心上,焦灼不已。郝良吉手上有孩童作為人質,警察不敢前進一步,只能做思想鬥爭。
「各位,現在郝良吉正在和警方周旋著!因為犯人手上有一名人質!」范雨安解說的同時死死的盯著現場。
「啊!啊!」
尖叫,四周全是尖叫聲。
「不要!不要開槍」唯獨這一聲音格外突出又與眾不同!
「砰!」
槍聲響起!尖刀落地發出尖銳的聲音,緊接著是重物倒地壓起水花的聲音。
「郝郝郝良吉自殺了」范雨安呆愣地盯著現場,結結巴巴的開口。
這一轉變是誰也沒想到。
在大家都以為郝良吉要殺掉孩子的時候,他反而鬆開了左手,右手的尖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倒下的同時還露出了解放的笑容!
一時間整個場景如同靜止一般,都還沒有從這場變故中清醒過來。
文西趕緊收起手中的槍支往兇手身邊走去,鮮血順著雨水不聽的流,如同身處在紅色的海洋里。
一邊走一邊指揮著:「宴森,讓他們去做筆錄然後讓群眾們都散了!」
「是隊長!」魏宴森小跑過去,讓一些目擊者做筆錄去了。
范雨安知道這次自己拍攝的是個大新聞,還能作為頭條刊登的。給自己得搭檔王松使了一個眼神,準備去採訪出現場的老熟人文西刑警。
「文警官,你能講講這個案件嗎?」麥克風以及攝像機對著文西,勢必要他交代出一些東西。
「范記者,現在是偵查階段!無可奉告!」文西右手擋住攝像機,臉上稍顯不悅得看著范雨安。
「文隊長,都是老熟人了!」范雨安舔著臉皮,就想搞點獨家。
「我記得范記者應該也算是目擊者吧!吳昊銘過來帶范記者去做個筆錄。」文西沒搭理她反而叫來一旁的隊員。
「范記者請吧!」吳昊銘跑過來領著范雨安和她的搭檔走了。
見媒體的人走了,唐糖才湊在了文西的身邊,開始發起牢騷來:「師父,怎麼哪兒都有他們?」
文西拍了一下她的頭,示意她注意言辭,然後隨意的解釋著:「時時刻刻都盯著警局,一點風吹草動就是他們的升職機會。」
「啊!」唐糖有些不懂。
文西也沒做過多的解釋,自己帶的這個徒弟是警校剛畢業的菜鳥還是局長的獨女。
也不知道局長怎麼想的,居然讓自己女兒待在了刑警隊,在後勤保障部待著不好嗎?
「師父!你說那些記者怎麼就像蒼蠅蚊子一樣趕都趕不走!」唐糖挑了挑眉頭,示意文西看向另一個地方。
文西無語的扶額,還真是趕不走的蒼蠅吶!隨即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唐糖的肩膀狡猾的開口:「交給你了!」
「打發走了就趕緊過來!」
文西很快就蹲在了罪犯的身邊,手指輕輕撫過他臉頰的碎發,露出他清晰的五官來。
確實是他七年前救下的那個孩子——郝良吉。
「這位先生你不能進去!」魏宴森剛處理好自己這邊的目擊者,就看見一名中年男子戴著眼鏡,眼眶紅紅情緒有些崩潰然後不顧阻攔一個勁往現場鑽。
「讓我進去!」男子哽咽發聲,聲音帶著厚重的鼻音。
很顯然他剛剛應該哭過!
「那邊是案發現場,不允許閒雜人等過去!」魏宴森堅持己見沒有放行。
「讓我進去,讓我看看」男子一度哽咽的不像話。
「宴森怎麼回事!」文西時刻都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魏宴森那邊的爭論早就入了他的耳。
「這位先生想要進現場!」魏宴森只好老實回答。
文西這才仔細打量這個中年男子,戴著眼鏡距離有些遠瞧不清楚他的容顏。
他起身隨手摘下手上的白手套,往男子走去,距離越來越近他眯了眯眼睛一手將警戒線掀開。
他記起來了,剛剛似乎就是他喊的:「不要開槍!」
聲嘶力竭地吶喊,也沒能阻止狙擊手開槍,也沒有阻止郝良吉自殺。
準確來說在狙擊手開槍的前一秒,郝良吉就已經自己抹了脖子。
「你是?」文西在男子面前站定伸出右手,一邊發出疑問,「似乎有點眼熟?」
「白榆!」男子同樣伸出右手相握,兩片薄唇輕碰,喉結上下滑動發出聲音來。
文西點了點太陽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記起你來了!」
「七年不見似乎該叫你文隊長了!」白榆看著他揶揄一番。
文西也不見怪,兩人確實有點莫名緣分!不——應該說是三人有點緣分,還有那邊躺在血泊中的郝良吉。
「我記得你是醫生吧!」
「是!」白榆推了推眼鏡,毫無表情地回答。
文西被他這冷淡的模樣打擊到。
「怎麼和兇手認識?」文西例行公事的問道。
「呵!」白榆悶哼一聲,文西聽的不是很真切。
瞬間也明白了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傻了吧唧的問題,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和兇手什麼關係!」
白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郝良吉,眼神落寞還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來。
過了良久在文西以為他不想開口回答自己時,白榆才啞著嗓子開口:「醫患!」
醫患!文西琢磨了許久也沒琢磨出個所以來。
「怎麼想到這裡來?」這個時間點醫院應該是上班的,白榆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這一點令人很費解。
白榆回望他,知曉這人心裡在想什麼,他指了指遠方的范雨安惜字如金的回答:「新聞!」
文西望過去瞭然,想必這起案子又要在網上掀起天然大波了,有得忙了。
「我能進去看看他麼!」白榆指了指地上的郝良吉,對著文西詢問道。
文西啞然,顯然放他進去是不合理的!可他落寞的樣子讓人心疼,渾身散發出傷感情緒讓人無限絕望。
看他誓不罷休的樣子文西最後只能妥協,拿了一副一次性手套和鞋套遞給白榆,警告著:「跟著我別亂碰!」
白榆如同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沉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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